「思楊，車打著了？」
翁晴和張毅扶著吳鵬走出酒吧。
「來，把吳鵬扶上去。」
「吳鵬？」紀哲寒的心一沉，剛想打開車門的手縮了回來。
柳思楊幾個人已經將張毅扶進車裡，張毅和翁晴還有客人要應酬，沒有跟去。
「送你回家？」出租車裡柳思楊徵求吳鵬的意見。
「不，回公寓。我……不想……不想聽我媽嘮叨。」
吳鵬母親一直為吳鵬和思楊的事嘮叨不停，趁著同學度假的機會，他乾脆搬到同學的公寓住一段時間。
看到張毅和翁晴重新走進酒吧裡，紀哲寒想都沒想就鬼使神差地朝柳思楊乘坐的出租車方向追過去。
不緊不慢地跟著，在一個小區一單元門口，出租車停下，柳思楊扶著吳鵬出來，司機也下了車。
「住幾樓？」猜她一個小女子也不能把這麼大塊頭的醉漢扶上去，司機師傅主動幫忙。
「301，謝謝你。」司機和柳思楊把吳鵬扶上樓。
紀哲寒心涼地看著三樓，果然靠左邊的一間屋子，燈亮了，幾分鐘後，司機一個人出來。
紀哲寒的心繼續下沉，一臉地黑線，打開車門，出來透氣，在裡面待下去，非憋瘋了不可。
大洋彼岸，古允麗撥吳鵬的手機一遍接著一遍，始終無人接聽。古允麗的心驀地一沉，難道自己的擔心是真的？
「不會的。」古允麗勸導自己不要瞎想，接著打下去，我就不信沒人接。
開始打座機。
「你好。」把吳鵬的臉擦洗乾淨，柳思楊剛要悄悄退出，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
「喂，你好。」
「喂，鵬？」古允麗的口張成O型，眼淚就要流出來，算算現在的時間，上海應該是晚上十一點左右，吳鵬的房間裡竟然有一個年輕女人，聽聲音年齡不比自己大。古允麗不敢想下去，眼淚盈滿了眼眶，漂亮的眼睛裡閃著光。
想起昨天下午，去吳鵬姑姑那的事。
「姑姑。」以前是叫阿姨的，後來隨著吳鵬，古允麗開始叫吳英姑姑。
「馬上就去上海了，肯定特興奮吧。」
「姑姑，又取笑我。」古允麗低頭笑而不語。
「允麗。」給古允麗拿來水果，吳英開始考慮著要不要告訴她吳鵬正在追一個叫柳思楊的女孩。
「什麼事？姑姑。」
「吳鵬他……我是說吳鵬……」
「姑姑，你嘴皮子一向是相當利落的，我媽經常自歎不如呢，怎麼今天這麼吞吞吐吐的。」用牙籤插了塊西瓜，古允麗邊吃邊問。
「允麗，吳鵬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姑姑真心希望你們能在一起，這次去上海，就看你的了。若是有什麼事，給姑姑打電話，我一定站在你這邊。」吳英不想直接刺激允麗，只好用比較委婉的口吻，提醒她，畢竟聽大嫂說，吳鵬和那姑娘好像沒斷。
「姑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就行。」
吳英生怕允麗一著急，立馬飛到上海去，含糊地應著，反正真有什麼事情，她也會替允麗出頭的，畢竟吳鵬還是比較聽吳英的話。
我得去找姑姑問個明白了。擦了眼角的眼淚，古允麗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向吳英公司駛去。
思楊搖搖頭，放下手中的電話。
「鵬？」叫的這麼親切，難道是她？
柳思楊一驚，壞了，若真是古允麗，豈不是讓她給誤會了？
看著號碼打過去，老半天沒人接，算了，等她來上海後，好好解釋吧。
「思楊，思楊——」
「怎麼了，吳鵬？」
吳鵬歪歪斜斜地坐起來。
「吳鵬，剛剛好像是允麗的電話。」
「允麗？」
「我剛一接起來，就掛了……」柳思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下眼瞼。
「允麗？思楊，我……」
「別說了，吳鵬，熬過這幾天，好嗎？」
柳思楊急切地盼望著古允麗的到來，如果真的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加上她的一撮合，本准真的能成為令人羨慕的一對呢。
「吳鵬，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幫你把窗簾拉上。」柳思楊說著就往陽台走。
「對不起，思楊，我不該糾纏不清。」吳鵬上前拉住思楊的手，窗子打開著，夏夜的涼風吹來，他的神經已清醒不少，手臂在後面環住她的腰，喃喃自語。
「吳鵬，是我對不起，連你都愛不上，也許今生注定我要孤獨。」柳思楊沒有掙脫。
「思楊，讓我抱抱你。自始至終，我都沒有好好抱過你。」
「吳鵬。」
「什麼都別說，也不要回頭，就讓我靜靜地抱一會，五分鐘後，我放你走。」
吳鵬的眼神裡滿是憂鬱和哀傷，思楊背著臉，雖看不到，卻能從心底感覺。她在心裡默念著：「對不起，吳鵬，如果不愛你卻違心做了你的女朋友，對你不公平。所以，原諒我。」
薄薄的窗簾隨風飄著，紀哲寒看著陽台上的影子，兩人擁抱的姿勢是那麼的曖昧。
還是晚了一步，沒等著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紀哲寒的眼神徹底暗下來，眼裡滿是苦楚，輕輕旋動車鑰匙，任由痛楚在心裡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