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上海已是華燈初上,肚子也都咕咕直叫,大家決定第二天再把錢送到醫院,先把溫飽問題解決,反正已經告訴蕭然錢要回來了,在醫生護士的精心照顧下,蕭然媽媽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這下蕭然總算可以放心了。
醫院裡,蕭然握著媽媽地手:「媽媽,思楊打電話來說爸爸給了六萬塊錢,您可以放心地做手術了。」
「看來他還沒完全忘了咱們,這樣就好,如果媽媽真的有一天不在了……。」蕭然媽媽伸出手費力地幫蕭然擦著眼淚,不成想自己的眼淚也流出來了。
「媽——不許你說傻話,媽媽做完手術就會好的,一定會好的。」蕭然哽咽著,含莘菇苦的媽媽啊,難道您不知道在我心裡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嗎?
「媽媽會好的,然然不哭,媽媽一定會好的。」蕭然媽媽別過頭,不敢再看蕭然流淚的臉,十五年前要不是丈夫的花心,女兒何苦要承受這樣的痛苦。她也曾恨過,可是太過柔弱地性格……後來,雖然他後悔,想重新復合,可是當她得知林梅為他生下一個男孩時,她還是選擇了放棄。
終於等母親睡著了,蕭然悄悄地退出病房,想透口氣,不想竟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蕭然連忙下意識地說了聲:「對不起。」
「蕭然。」
很熟悉的聲音,蕭然回過頭,臉上一驚:「袁磊!」
「你怎麼在這,生病了嗎?」柔柔地聲音裡充滿關切。
「沒有,我只是想來看看阿姨,聽說她心臟病需要手術。」
「哦,是嗎?謝謝你。」想起媽媽的病,蕭然的心又是一顫,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
袁磊抓住蕭然地手,疼惜地看著她:「蕭然,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望著這張俊美的臉,蕭然竟不知如何回答,他是思楊的朋友,自己也是思楊的朋友,就因為這個就告訴他嗎?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甚至稱不上朋友的男人,這種事需要告訴他嗎?
「因為,因為……」袁磊的腦子搜索著合適的詞語,卻是一片空白:是自己太著急了嗎?看來蕭然還不明白自己的心。
出了醫院,袁磊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盤:「袁磊,你真窩囊!」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明喜歡,卻不敢說,這還是袁磊嗎?
下午袁磊出差回來,無意間聽紀哲寒提起柳思楊他們去找蕭然爸爸要錢,才知道蕭然媽媽生病了。他心頭一急,找了個借口就到醫院來了,實在放心不下蕭然。剛剛在門外聽到母女倆的談話,透過窗口看到淚流滿面的蕭然,有種說不出的心疼,本想就此向她表白,卻不知如何說起。
酒吧門口,紀哲寒準時赴約,環顧四周尋找著袁磊,他很少來這種地方的,即使尚薇離開時,也沒到這裡來買醉,而只是躲在房間裡不見人。偶爾來一次,也是為醉酒的袁磊買單。
袁磊正坐在吧檯前的高腿凳上,正欲叫他,卻看到一個穿著暴露的嬌艷女人走過來,坐到袁磊旁邊:「帥哥,請我喝一杯。」眼神輕佻而大膽。
「滾!」袁磊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厲喝了一聲。
「裝什麼嘛?」美女不樂意了,仍往前湊。
「我數到三,立馬消失。一,二……」袁磊的臉寒徹如冰,眼中噴出的怒火很快就讓那個女人消失。
門口的紀哲寒微微一笑,看來這小子中邪了,這麼嬌艷的尤物都沒正眼瞧一下。
「怎麼啦,又來這種烏煙瘴氣地鬼地方。」向侍者要了杯酒,紀哲寒坐了下來。
「剛才那獵物不錯,怎麼沒興趣了。」紀哲寒抿了口酒,饒有興趣地看著袁磊。
「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吧。」袁磊拿著酒杯往裡走,紀哲寒隨後跟上:「找安靜的地方就別來這啊。」
「可能是習慣了吧。」袁磊笑笑:「以後盡量不來。」
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袁磊訕訕的開了口:「哲寒,我喜歡上一個女孩。」
「是嗎?」紀哲寒瞟了一眼袁磊,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蕭然,思楊的死黨。」袁磊喜歡開門見山。
「蕭然?!」紀哲寒嚥下一口酒,眉毛緊蹙,他壓低了聲音:「袁磊,這麼清純的女孩你別招惹,別說是我不同意,柳思楊也不會放過你。」
「我不是想玩玩。」
「蕭然不適合你,她太……太膽小。」雖然沒見過幾面,紀哲寒自認看人的眼光很準。
「我是真心的。」袁磊不知該說什麼才能讓死黨支持自己。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放棄一片森林的話。」紀哲寒瞭解袁磊,如果真的愛了,他會付出全部的。
「我不敢向她表白。」袁磊低下頭盯著還剩半杯的酒,語氣傷感。
「先別急著表白。」紀哲寒悠悠地開了口,沒想到在這方面袁磊也有膽怯的時候。
「不急著表白?嗯,我同意,可是我應該怎麼做?」
「你是情聖,用得著我教嗎?」紀哲寒笑了,這小子怎麼啦?一向以情聖自居,今天反而要向自己討教戀愛哲學,看來真的陷進去了。
躺在被窩裡,紀哲寒輾轉難眠,摸出放在床頭櫃裡的相冊,裡面記載著相愛時的點點滴滴,紀哲寒不禁苦笑:袁磊走出來了,自己還要在尚薇的影子裡陷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