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炯炯,合著如棋的人生。你我並不是棋手對逢,愛情從來都是雙輸雙贏。當深情一剎那成為永恆,當時間驟然間停止腳步,當相思化作傾盆雨,借我一生,誰讓相依?
「呀,這是誰家的寶寶好可愛啊……」水蔥兒順著聲音便跑了過去。那可愛的寶寶在地上使勁的張牙舞爪,努力的擠出嚶嚶的哭腔來。
水蔥兒是真的喜歡寶寶,她做夢都想為牛生生下一個寶寶。她奔跑著過去便俯身抱起了寶寶來,那小寶兒嘴眼瞇成了一條線往水蔥兒的胸前拱啊拱。然後他使勁的伸開胖乎乎的手往水蔥兒的脖子上纏繞去。
水蔥兒低下頭來,那小寶兒抱了水蔥兒的脖子。嫣紅的小口便啵一聲親在了水蔥兒白淨的面頰。
水蔥兒心兒醉了,又欣喜又心疼她將小寶兒抱得緊緊的。她看了下四周連個人影也沒,剛才那個農婦跑的又急又快,連喊著:「妖怪啊……」
凌波也走了過來,他的眼裡劃過一道驚詫之光,內心積鬱:你還是不肯放棄嗎?只見水蔥兒將小寶兒緊緊的抱在懷裡,祈求似得看著他……小寶寶好可憐啊,被人遺棄了。
凌波苦笑了下,罷了罷了,一起上路吧。
水蔥兒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的寶寶,因為寶寶的眼睛很漂亮像一個人。她從脖子裡將鈴鐺取下掛在寶寶的脖子上,又俯身親了親寶寶的臉。寶寶自從來到了水蔥兒的懷抱乖了很多,他閉著眼睛靜靜地寐著。水蔥兒親吻寶寶面頰的時候,寶寶長長地睫毛顫動著。
越往虎踞山深處走,越見斑斕的蝶舞。成群的蝴蝶圍繞在三人身側引導著他們前行。水蔥兒抱著寶寶走了一段路,她怕寶寶累著了。便對凌波道:「爹爹,我們休息一下再走吧?我怕寶寶嫌熱……」
凌波:「……」
寶寶睜開眼,邪魅的朝水蔥兒媚笑了下便將臉埋在水蔥兒的胸前。水蔥兒覺得寶寶怪怪的,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她找了一處陰涼處背對著凌波坐了下來。
水蔥兒盯著寶寶傻乎乎的看著,寶寶很是滿足的閉上眼任她看去。水蔥兒的手在小寶兒身上遊走著,哪裡都是肉呼呼的。肉呼呼的小腿中間還長了一個小雞雞。
水蔥兒心想,牛生小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也是這般可愛吧?
「寶寶,我叫你牛生好不好?」
小寶兒瞇著眼笑了。
但是水蔥兒立刻就臉紅了,牛生是她的相公呢。這個小寶寶還這麼小……
水蔥兒俯下身子將小牛生抱的緊了,她是真的想牛生了。牛生的懷抱,牛生的吻卻再也找不到了……
小牛生迷醉而又幸福的任這個女人抱著,任她將對另一個男人的思念灑在自己的身上。從今後,我們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離……
凌波將眼望向另一邊魅惑的春情。這一刀春色,春風浩蕩,春雨滂沱,春花燦爛,春心蕩漾……幾隻白蝴蝶也在那朵粉中帶紫的杜鵑花上盤旋。一陣微風吹來,一朵朵杜鵑花翩翩起舞,蝶兒爭春蝶比花嬌。
那其中的一隻白色蝴蝶繞過杜鵑花,繞過桃枝夭夭,繞過點點紅杏,便落在了竹露清風般的男子手掌心。凌波嬌俏的笑著,任她玩鬧嬉戲。
蝶精淺淺的抖落了一下透明的翅膀,便化作一個嬌美的人兒鑽進了凌波的懷裡。
蝶精蜷縮在凌波的懷裡,媚惑的笑著:「我跟著你一路走來,好似喜歡上你了……」
凌波苦笑著:「你怎知我就是那多情的人?你可知我家中也有妻兒……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蝶精不由得滑落下來,面帶失望。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喜歡的人呢!
凌波淡然的笑笑,他答應過一個女人娶她為妻許她生生世世的諾言。
水蔥兒朝這邊張望了一眼,便欣喜的喊道:「蝶兒姐姐,真的是你嗎?」
蝶精不再理會凌波,帶著女兒家的委屈。她跑過去抱住水蔥兒和她懷裡的小牛生。
「蔥兒,這是你家的寶寶嗎?」
小牛生清冷的推開蝶精,有著大大的力氣。翻轉了身子便埋進了水蔥兒的身體裡。
「呦,我今天是怎麼了?遇到兩個美男都在拒絕我!咯咯咯……」
蝶精和水蔥兒一起笑了起來。
不遠處,一隻黃皮大虎和一隻雪白大虎正在交錯低吼。似新婚燕爾似耳廝鬢磨。
「好久沒見到虎兒了,他娶妻了?」
「有啥稀罕的,不就被一隻母老虎管的嚴嚴實實的!」
水蔥兒:「……」
蝶精吧嗒著嘴,歪著腦袋道:「為什麼我的緣分還沒有到啊,我等了一萬年了……我的春天還沒到,還沒到……」
有人問隱士,緣分是什麼?隱士想了一會說:緣是命,命是緣。此人聽的糊塗,去問高僧。高僧說:緣是前生的修煉。 這人不解自己的前生如何,就問佛祖。 佛不語,用手指天邊的雲。這人看去,雲起雲落,隨風東西,於是頓悟:緣是不可求的,緣如風,風不定。雲聚是緣,雲散也是緣。
感情也如雲,萬千變化,雲起時洶湧澎湃,雲落時落寞舒緩。感情的事如雲聚雲散,緣分是可遇不可求的風。
世上有很多事可以求,唯緣分難求。茫茫人海,浮華世界,多少人真正能尋覓到自己最完美的歸屬,又有多少人在擦肩而過中錯失了最好的機緣。或者又有多少人有正確的選擇卻站在了錯誤的時間和地點。有時緣去緣留只在人一念之間。
緣即如風,來也是緣,去也是緣。已得是緣,未得亦是緣。
凌波繼續回望那一方春色,天河炯炯,合著如棋的人生。你我並不是棋手對逢,愛情從來都是雙輸雙贏。當深情一剎那成為永恆,當時間驟然間停止腳步,當相思化作傾盆雨,借我一生讓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