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回到城主府時,天早已佈滿了星辰,燈籠映紅了迴廊每處角落。
剛入書房,凌寂雲便迫不及待關上了房門,問:「怎麼樣了?」
坐下飲口茶說:「寂雲,和我們得出的結論絲毫不差,此次西域國將公主嫁大王子,並不是西域國國主主動示誠,而是因為大王子急需得到某件東西,西域國國主正恐於儼然王朝的強盛,與我朝聯姻,不但可以將這種危妙關係暫緩,還可以以傲然王朝姻親的身份避免了其它小國對他的覬覦,不時為一個一石二鳥之計,可是大王子要的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卻好像從來沒有似的,如何都查不出來。」
來回緩緩的踱步,陰沉的臉透露著陣陣殺氣,許久才說:「現在他還在府上,先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待我生辰之後,他應該會有所動的。」
「現下也只能這樣了。」風清無奈的說。
音剛落,門外傳來汪洋的聲音說:「王爺,雪香來說連姑娘和大王子二王子正在花園裡賞月,邀您前去。」
「知道了,本王一會就過去。」
一輪盈月高懸於空,伴著點點星光,皎潔的落了一地。周圍的蟲鳴聲如歌如泣,譜寫著一曲不滅歡歌。
包袱裡裝著繡好的腰帶與做好的衣衫,踏進城主府,便覺得心異常的難受。去繡坊做這件多餘的外袍和腰帶,只想著要分別了,留下點東西,不至於此後的日子裡,想起這段沒有結局的感情而遺憾。
走在迴廊裡,聽聞一陣歡聲笑語,尋聲望去,原來是連若依等人在園中談天說地。剛別過頭去,卻看到了風清也坐在其中。
「師哥——。」一聲輕喚,卻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風清站起身,迎上去笑道:「梔娘,你去哪兒了?我找你好一陣了,最近好嗎?怎麼感覺瘦了呀?」
梔娘發自內心的笑了,聽著風清一連串的問題,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說:「師哥,能不能別在問梔娘了,我都不知怎麼回你。」
握緊她的手,卻見她皺眉,看著手指上裹著的崩布,心提到了嗓子眼,焦急的問:「梔娘,你的手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淡笑道:「師哥,你又問我問題了,我沒事,過些天就好了。」
「凌寂雲,是不是你欺負梔娘了?」被風清突然這樣一問,凌寂雲剛喝口茶,差點沒嗆著,沉著臉盯著他,卻不知如何說好。
梔娘說:「師哥,你別亂說,王爺沒有欺負我,我手上的傷是自己弄的,真的很快就好了,你別這麼擔心。」
「哈哈哈,風大公子,想不到你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呀,看到找到剋星了。」凌寂傑朗聲說著,氣氛變得鮮活起來。
風清窘迫的笑笑,梔娘說:「二王子不要消遣師哥了,師哥,我們去雅絮苑吧,梔娘有些話要跟你說。」
風清當然樂意,轉頭看著身後的人道:「你們聊吧,我先告辭了。」
凌寂傑沒好氣的丟出一句話:「重色輕友,哈哈哈哈——。」
凌寂雲臉上堆起的微笑,心卻顫抖著,從瑞陽山回到邊城後,她的笑顏便不在屬於自己。
連若依輕輕推了推望著梔娘神遊的凌寂華說:「華哥哥,你也覺得風清和梔娘配吧,之前我還跟雲說作主成全他們的好事呢。」
凌寂華咯登一下,隨即笑道:「你身子不好,人家的事情你呀少操心。」
連若依愣了一下,移過目光投向凌寂雲說:「雲,你們倆真是兄弟,連說出的話都是一樣的。」
「那是當然。」凌寂華似驕傲的點頭,在凌寂雲看來卻是那般的諷刺。
雅絮苑內,秋靈端上來兩杯熱茶後,便退下去休息了。
星河似一條璀璨的瀑布,順著天際一直延伸到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