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倒下了,刺客依舊朝凌寂揮動著大刀,似作好了不成功變成仁的覺悟。凌寂雲顯然有些吃力,連若依喜靜,所以平常沒事,他下令不得進綠依苑打擾,如今感覺事情不妙了。
又是一陣打殺,刺客最終留下了兩人,若是懷裡沒有連若依,這些刺客怕是早就橫屍在地了,「雲,你快放開我,我不要你有生命危險。」連若依帶著哭腔說道。
凌寂雲低怒:「別說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梔娘微微側目,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他人生死與自己無關,抱著彩兒準備離去。凌寂雲漆黑的雙眸移位的瞬間,刀朝下揮了下來,一陣撕殺後,逼到了梔娘的身邊,一個轉身凜月劍便刺進了刺客的身體,不待他將劍拔出,另一名刺名的刀已揮下,眼見就要傷到連若依,凌寂雲鬆開拿劍的手,將身邊的梔娘朝那刀來的方向推去。
「啊——。」連若依尖叫起來,劃破了少頃的安靜。
天邊一顆流星滑過,長長的閃痕彌留了瞬間,艷麗的顏色畫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後墜落,終究沒能逃過這一劫,腹部傳來暖意已沒有了痛感,意識停留在凌寂雲抱起她的瞬間,沉入了黑暗深淵。
朝霞佈滿天際,初始綻放的花朵,羞澀的搖曳在風中,晨陽緩緩上升,柔柔的陽光灑下,暖暖的感覺似在呼吸,轉瞬之間,千變萬化,夕陽不捨垂下,晚霞迎著月牙。遠處空中的浮雲,緩緩飄動,似尋覓著那些恆久不變的事物。
為人處事,興敗皆在談笑間,梔娘無意間接受了命運的安排,本以為一切理應順其自然,不想自己的優柔寡斷,卻差點葬送了自己,冥冥之中,是不是該有些改變,不為別的,只為自己。
緩緩睜眼,一名丫環放大的臉映入眼,只見她欣喜的說道:「你終於醒啦。」
腦子裡少頃的空白,在看到桌上的彩兒時神智恢復了過來,掙扎著起身,丫環急忙擋住她說:「梔娘小姐,你可亂動,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腹部果真有些疼痛,梔娘打消了起身的衝動,看著她指著一邊的櫃子說:「把裡面的包袱拿出來。」
丫環扶著她躺在床上,轉身將櫃子裡的包袱取出遞給她,梔娘又說:「請你把彩雀拿過來。」
梔娘打開包袱,取出裡面一粒粒黃色的芙仙子,接過彩兒放在食盅裡,彩兒定是餓極了,不停的吃著。
淡淡一笑說:「姑娘,麻煩你去將王爺請來。」
丫環點點頭說:「好,奴婢這就去。」
聽到了丫環遠走的聲音,梔娘忍痛下榻,本就虛弱的身子,此時更是冷汗淋漓。好不容易穿好的衣服,卻感到天旋地轉,將彩兒放在桌上,險些摔倒。
「梔娘——。」聲音傳來,下一刻自己便倒在了風清的懷裡。
凌寂雲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卻隱忍著不發出來。
衣衫上出現了殷紅,風清緊張的想將她重新抱回榻上,梔娘攔住他的手,對凌寂雲說:「王爺,別生氣了,梔娘這就給您騰地方。」
「什麼意思?」凌寂雲陰著臉問,這個女人,真的不想活了嗎?
梔娘推開了風清的手,冷汗滑過面頰似露珠垂在地上,艱難的走到他的面前說:「請王爺把籠子的鑰匙拿來,梔娘要用彩雀治好連姑娘的病。」
音落,眾人大驚,凌寂雲本應欣喜的臉色卻越來越冰冷,梔娘有些不解,不過已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