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四十九章.須知一盞花前酒
    毓泓看著她的模樣便明白了意思,若綰的模樣看起來本就像個未長大的孩子,當然村裡的人都會誤以為成他的妹妹。本想開口婉轉拒絕,突然轉念一想,何不借此機會來試探下綰兒了?

    他想得這裡,嘴角勾起了笑意。怡萱見毓泓笑著以為他高興,將一個繡在鴛鴦的荷包放在他的手心裡鼓足了勇氣道:「君公子,怡萱從第一次見到你後,便一直心生愛慕,願公子你能接受怡萱。」

    在樹後的若綰聽得「愛慕」,「接受」四字時,耳朵終於立了起來,不行!泓是屬於她的,不能給人家搶了去。終於按捺不住,介入了兩人之間看著怡萱道:「怡萱姐姐,泓哥哥是我的,你不能搶走。」

    毓泓見到若綰的介入,在心裡笑得樂翻天。保持沉默看著兩人。

    怡萱揉了揉若綰的發道:「綰兒乖,姐姐不搶走你的泓哥哥。」她用打量的眼神看著她,道:「你說你不搶走我的泓哥哥,為什麼你要泓哥哥接受你,你還愛慕泓哥哥。」

    怡萱看了看毓泓,臉頰緋紅,解釋道:「你與你的泓哥哥是親情,而姐姐我卻是喜歡泓哥哥,那是愛情。如果君公子接受了我與我成了親,他還是一樣是你的泓哥哥。」

    若綰聽她這麼一解釋,似乎有些糊塗了,轉過身看向毓泓道:「泓哥哥,你喜歡她嗎?」

    毓泓聽得了她的那句話便覺已足矣,笑了笑看向怡萱道:「怡萱,綰兒並非我的妹妹,我喜歡著綰兒。」

    淚在眼眶內打轉兒,她手絞著衣角,良久才道:「綰兒聰明美麗,怡萱自然是不能與綰兒,但是怡萱一直喜歡著君公子,如果哪一天綰兒不要你,怡萱也會要你。」

    若綰突然拉著怡萱道:「怡萱姐姐,你錯了。綰兒不會不要泓哥哥的,除非泓哥哥不要我,他不要我,我還是要泓哥哥。」

    她這番矛盾的話令兩人啼笑皆非。

    之後三人便回得村裡去,剛進院子便見靈雪著急道:「宮主,小姐村長說在祠堂開會。」

    毓泓輕蹙了眉,這個村子一向安靜莫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得這裡,他拉了若綰便飛奔去了祠堂。

    祠堂裡,年邁的村長坐於正堂的把椅上,看著毓泓與若綰來後,起身道:「君公子,林姑娘從半年前你們就搬進了苗村,你們也是苗村的一份子,現下村子有難,你們願意為村子出一份力嗎?」

    毓泓看著村長道:「君某當然願意,只是不知發生何事?」

    村子摸了摸白花花的鬍子道:「瓦爾草原的蒙雷王子要將這個村子收復為瓦爾草原管轄內。」

    毓泓在聽得「蒙雷」二字時,心驟然緊繃,不能讓蒙雷看到綰兒,這個男人對他來說是一種危險。

    他看向村長安慰道:「村長可否讓君某與蒙雷王子談和。」

    村長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帶著打量的眼神,前年這個年輕人帶著皇朝的莊稼種子解決了整個村的溫飽問題,現下他要求要與蒙雷王子談和。半年前他帶著身邊這個女子居住在這個村裡,他的身上似乎總是藏著許多秘密。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息是一種獨有的氣息,應該相信他嗎?

    若綰看著村長並未同意,上前看著村長道:「村長爺爺,您應該相信泓哥哥的,你想想如果真能與那個王子談和對這個村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為何不讓泓哥哥一試了。」

    若綰早已跟這個村每個人熟悉,而且她的到來給這個村帶來了許多快樂,他們第一眼見這個女子時就被她的美貌所折服。

    村長終於點了點頭,看向眾位鄉親道:「各位鄉親,君公子於我們村有恩,我們應該相信他。」

    村民都齊聲應答,他們也都似得到了什麼安慰,都回得了自己的家裡。

    回得家裡,毓泓一直心不在焉,想著要如何與蒙雷談和。他還會有搶走若綰的心嗎?他的癡情總讓他心驚膽戰。

    靈雪見到這番的他,知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問道:「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若綰眨了眨眼,「雪姐姐,瓦爾草原的蒙雷王子想將苗村收復到自己的境內,但是苗村一直以為都是獨立的,而且皇朝於苗村有恩,根本不可能歸順到瓦爾草原。」

    靈雪聽著平時只會撒嬌開玩笑的若綰說出這番話,顯然有幾分驚訝,「小姐,你說話真有含意!」

    若綰笑著打趣道:「因為村長這樣說,我就這樣說啊!」

    聽著她這句話,靈雪才恍然明白,若綰不是失去記憶,而是將記憶回到了童年,她很聰明一點就通。可謂是一個天才!

    飯桌上誰也沒有說話,安靜地吃著飯。平時裡喜歡說話的若綰見到毓泓那番心不在焉,知道他在思考談和的事,也就乖乖的不打擾。

    次日蒙雷的軍馬果然到了村子口,毓泓再三叮囑讓靈雪看著若綰不能讓她出家門半步。

    他一人前往村子口,遠遠便瞧見了蒙雷坐於馬上,毓泓爽朗的笑道:「蒙雷王子,君某有話要與您說。」

    蒙雷在見是毓泓時,果然有些震驚,雖然他一直知皇朝的靜賢王遊歷在外,卻沒有想到會出現在這裡。他笑道:「那麼本王就聽著君公子要說什麼。」說罷讓其卓將馬讓給了毓泓。

    毓泓躍上馬在鄉親們的期望下隨著蒙雷而去,兩人策馬奔騰在遼闊的土地上。

    於一條小溪前,兩人停下來。蒙雷欠身道:「蒙雷見過皇朝的靜賢王。」

    毓泓笑著回一禮道:「王子毋須如此拘禮,不知上次一別可好?與金綾公主的感情可好?」

    蒙雷笑著轉過頭道:「多謝王爺關心,本王與公主感情甚好,而且公主為本王剛懷上孩子,不知王爺可好?」

    毓泓淺笑道:「君某一人喜遊山涉水,沒有什麼好與不好可言。」

    「那麼王爺掛念的那個女子可好?」蒙雷突然道。

    他的心驟然一緊,努力平復了心緒道:「君某不懂王子何意?」

    「王爺,你我朋友相交一場,難道我會不知你心裡掛念著誰?」蒙雷看著他,意味深長道。

    難道他知道他喜歡著誰?莫不是被發現了什麼?想得這裡他抬首道:「王子可知皇上有半年都呆在荊城。」

    「知道!為了一個女子,而且那個女子正是王爺所牽掛的女子。真不知她到底是死是活,她這個人牽動的不止皇上的心,王爺的心,還牽著本王的心。」蒙雷將心裡的想法直接道出。

    毓泓看話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笑道:「王子可真是性情中人啊!」

    「王爺不也是如此嗎?」

    「彼此,彼此。對了,君某不知王子為什麼要將苗村收為自己的管轄內。」

    蒙雷見他終於提得正題上,心裡知道他定是代表了村子裡的人來當說客。撫了撫馬兒的頭道:「王爺,苗村非皇朝的境地,本王有權要將它收到自己的境地內。」

    「如果苗村願意選擇歸順皇朝,王子還會硬搶嗎?而且君某這次就是代表了皇上來說服村長歸順皇朝。」

    「村長同意了?」

    「皇朝於苗村有恩,將自己的莊稼種子給予苗村更撥了銀兩給村民修繕房屋,村長有理由拒絕嗎?」

    蒙雷突然捏緊了拳頭,沉默片刻,「既然如此,本王也不難為村長,放棄收復。」

    「君某代苗村村民謝過王子的成全。」

    蒙雷點了點頭,向天發了信號,自己躍上馬道:「王爺下次再見,本王撤回軍隊回草原。」說罷策馬而去。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若綰的聲音:「泓哥哥,綰兒來了!」

    策馬而去的蒙雷聞得熟悉的聲音,回頭只見那個女子白衣如雪,揮動著手絹,笑靨如花,時光恍然回到那年桃花樹,她白衣如出塵仙子,她淡然,淺若風吟。拉住韁繩,調轉馬頭奔至她的跟前道:「綰兒,你是綰兒,你還是活著。」

    毓泓猛然回頭,他擋在了若綰面前道:「王子你認錯了,她並非貴妃娘娘。」

    蒙雷看著他的眼裡帶著妒嫉,更有一絲恨意,冷冷道:「蒙雷當年沒有硬讓綰兒隨我回草原,今天也一樣不會!」

    若綰推開了毓泓,看著眼前著異族服裝的男子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蒙雷躍下馬,手欲撫上她的臉頰時,突然感覺到毓泓仇視的眼光,收回手道:「因為我們前輩子是朋友啊!」

    若綰看著毓泓,傻傻地問道:「泓哥哥,他說我與他上輩子是朋友,真的嗎?」

    毓泓刮了刮她的鼻尖道:「傻丫頭,王子逗你玩了!人只有一輩子,哪有上輩子啊!」

    蒙雷接下話道:「綰兒,你的泓哥哥騙你了,我們上輩子是朋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熟悉啊!」

    若綰絞了絞手絹,思忖著到底誰的話才是真的?泓哥哥一向最好,應該不是假話,而這個王子肯定是假話,但是?為什麼感覺真如他所說有點熟悉了!想了好久,好久,她終於在苦思冥想下得出誰是真是假,高興道:「泓哥哥說只有一輩子,是對的,而王子說我們上輩了是朋友也是對的!因為雪姐姐說我失去過記憶,失去了記憶就如同重新來過,那麼王子一定是我在失去記憶前認識的!」

    蒙雷與毓泓同時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綰兒真聰明!」

    兩人說完同時看了看對方,笑了笑。

    若綰突然拍起手,跳起來拉著毓泓與蒙雷的手,將兩人的手疊在一起道:「兩個人結為好兄弟吧!你們倆方才好默契!」

    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同時點了點頭,跪拜了天地結為兄弟。

    蒙雷道:「大哥,以後我們就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

    毓泓將若綰攬入自己的懷裡看向蒙雷道:「好二弟,下個月初五便是我與綰兒的成婚的大喜日子,大哥希望你能來參加。」

    若綰聽後,看著毓泓道:「泓哥哥,綰兒要與你成親嗎?」

    「傻丫頭,你忘記了,在山上不是答應了我嗎?還是當著怡萱的面答應了。」

    蒙雷恭喜道:「恭賀大哥成親,二弟定會來祝賀。」說罷策馬離去,在心裡說了聲:綰兒再見,你永遠都不屬於蒙雷,無論是你在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希望這次失憶能給你帶來好運,能讓你生活得更快樂些。看得出來你現在比在宮裡快樂多了,那時你眼裡的愛意也是屬於現在這個男子!

    毓泓看著他憂傷的悲影,輕聲道:「綰兒,願意嫁給我嗎?」

    若綰笑靨如花,緊摟了毓泓道:「嫁給了泓哥哥,泓哥哥便永遠是綰兒的了,那麼綰兒當然是願意嫁於你。」

    他們相擁於小溪前,柳條隨風揚,在那個溫暖的春天,那個桃花朵朵開的日子他們成親了!

    大紅的喜字貼滿了窗,靈雪高興的為若綰繡著嫁衣,將床榻上換成喜紅的被褥。

    苗村這天裡都忙了起來,都在為這對壁人佈置新房,添置婚嫁所用的物品。

    那日是艷陽天,晴空萬里,院子裡的桃花開得正艷,一卷紅地毯鋪得好長長。

    靈雪梳著若綰長長的發,親自為她描眉,綰髮,施胭脂,染朱唇。戴上鳳冠,穿上喜紅的嫁衣,蓋上紅蓋頭,那一日若綰也是出奇的安靜。

    花嫁來得家門前,推開門只見毓泓一身喜袍,在門前吹奏那一曲屬於他們的《相思瑤》,曲子悠揚婉轉,蓋頭下的若綰不知為何聽得這曲子時,突然啟了朱唇唱道:「只道情消何處,情幾許,情意深深,雲意暖暖。癡何,怨何?金樽酒去莫道消魂處!銅鏡前落梅妝,嬌樣人自賞,面如芙蓉,眉如柳,勾起深情幾得深!憑欄處,望斷天涯,望穿秋水,才知情深處!。」歌聲如黃鸝啼囀般讓人心下舒爽。唱完一顆晶瑩的淚滑過臉頰,彷彿那一日她盼了多少年,她等待了多少年。

    她扶著靈雪的手踏上花轎,因若綰沒有娘家便做著花轎圍著村子轉一圈,再回到家裡拜堂。

    敲鑼打鼓一片熱鬧非凡,唯有那個著異裝服裝的男子於身後黯然神傷,第二次看著她投向別人的懷抱,愛上那個不愛自己的人,他又該作何?

    花轎終於圍著村轉了一圈,回到家門前,毓泓躍下馬踢轎門迎接新娘。若綰在靈雪的牽扶下將她的手交在了毓泓的手裡。那刻她覺得毓泓的手是如此溫暖,他緊緊地握著要永遠不分開!

    兩人都沒有父母便拜了村長與蒙雷王子!

    一拜天地,兩人齊齊下拜!

    二拜高堂,兩人向村長,蒙雷跪拜!

    夫妻交拜,他執她的手,她執他的手交拜!

    一切禮成,送入洞房!兩人被送入洞房,那個孤獨的身影看著他們消失在人群中!她不屬於他的,她永遠都不屬於他!一顆晶瑩的淚珠兒滑落至那杯兩人敬於他的茶內!

    夜裡,風吹起桃花朵朵灑,一場美麗的桃花雨下不盡!他立於院子裡看著那現在還亮著的新房。

    龍鳳雙燭搖曳,帷帳隨風動,她靜靜地坐在床榻上,手一直絞著那喜紅的手絹。

    突然門被人推開,他一身喜袍來得她的面前用金秤桿挑開紅蓋頭,她嬌羞的抬起頭輕喚了一聲:「泓!」

    他亦喚了一聲:「綰兒,我們來喝合巹酒吧!」

    若綰點了點頭,兩人來至桌前,一人執一杯酒,兩手相交而喝,她笑道:「泓哥哥,從此就永遠屬於綰兒了?」

    他起身將她摟進懷裡,刮了刮她的鼻間道:「傻丫頭,泓永遠屬於你!」她笑著吐了吐舌頭,他趁機輕輕地吻上她的唇,她張嘴他的舌頭滑進她的嘴裡,他們的舌頭勾纏在一起。他突然含住她的耳垂,酥酥癢癢的感覺襲來,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解開她的嫁衣,喜紅的嫁衣落地,喜袍落地,他打橫抱起若綰走向床榻。他們青絲相纏,緊緊相擁。

    窗外那場桃花雨依然在飄落,落在那個男子的肩上,他的發上,他一杯杯酒下肚,春天的夜裡有些涼。靈雪將一件披風披在男子的身上道:「夜裡涼了,王子早些休息吧!」

    蒙雷抬首,桃花飄落在她的身旁,他恍然又回到了那個春天,永巷長長,寂寞孤涼,她於桃花雨中舞,彈琴,一襲白衣,一頭披散的青絲,她身上屬於她的味道。那些終將是夢,終將是枉然,只要她幸福便好不是嗎?

    他輕呢:「綰兒終將不屬於我蒙雷,她屬於誰都永遠輪到我蒙雷!我們是擦肩而過,注定無緣無份!」

    唯得他的話,靈雪才恍然明白過來,原來他是愛著若綰,難怪今日他一整天都悶悶不樂。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於他人,自己還要笑著祝福!那是何等的難受啊!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打灑在地板上,為地板鍍上一層耀眼的光芒。

    她起身坐於銅鏡前,用橡牙梳梳著自己的長髮,銅鏡中倒映出他的模樣,他拿過橡牙梳為她綰髮。

    現下她已嫁為人夫,他為她綰了個朝雲髻,輕描眉,施胭脂,染朱唇。將一支碧玉步搖與花鈿插入髻內。

    她輕喚道:「泓,你的手比女子還要巧幾分。」這次她沒有帶上平日時的小動作,他恍然覺得那是以前的那個若綰,那個婉約柔美,媚則媚矣的若綰。

    直接若綰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過神來,一同於若綰出了房門去吃飯。

    且說皇宮。

    翊寧宮,她翻著經書,一筆一劃再抄寫在宣紙上,心靜則寧,靜則心寧。她沒有著華麗的宮裝,只是一件素白的宮裝上身,頭上只插了一支碧玉簪,完全沒有皇后的裝扮,但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不怒而威的氣息,會讓你感覺到她身上有母儀天下的氣息。

    內監打了千兒道:「皇后娘娘,倩貴人身邊的貼身宮女求見。」

    她擱下筆,讓宮女披了一件披風起身至正殿坐於祥鳳寶座上,她看著匍匐在地的女子道:「找本宮何事?」

    殿下的女子不敢抬起頭,一向都知皇后的笑與柔是把無形的刀,說話一個不小心謹慎就會被她抓住把柄,思忖良久才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倩貴人給了奴婢錢讓奴婢從宮外買了紅花,因為倩貴人說太醫院拿紅花會被人發現,只好讓奴婢從宮外買。」

    她柳眉輕蹙,宮內安生了半年後,今年春剛選入宮的幾位貴人將這份安靜打破。華貴人是今年剛選入最得寵的一個,上個月發現懷了孩子,這個月孩子便掉了。想得這裡不覺頭疼,護甲敲著紫檀案幾,良久才道:「你告訴本宮這些作何?」

    宮女聞得她的這句話,眼裡溢出了幾分激動,皇后是給了自己機會,抬起頭,怯怯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聞華貴人之所以小產是因為有人在安胎藥裡多加了一味紅花。太醫院並未有紅花出的記錄,而其他宮沒有紅花,恰巧奴婢從宮外帶了這一味紅花,所以奴婢害怕就將此事來告知了您。」

    她起身雙手扶起她,雙眼看著她的臉,宮女極力躲閉著與她直視,片刻後她轉過身子吩咐道:「小木子送她回翊槿宮吧!本宮自有分寸。」

    宮女見她沒有再說什麼話,眼裡明顯帶有失望,之後便隨著內監出了去。她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欲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件事上,那麼身後又藏著怎樣的事情了。真相已經出來了!

    抬首看了一眼天色,喚道:「彩蝶去鳳儀宮。」

    鳳儀宮。

    毓翎緊抱著昀棲,手握挽紗,雙目空洞的望著鳳儀宮內的一切,他的思緒飄到很遠,很遠。連早已站在他身後的景姝他都未發現。

    這裡霖若與他曾相守了好多年,他為她綰髮,描眉,她喜木槿,這個殿內便插滿了木槿。這裡若綰與他只相守了幾個月,而且那時的她是恨他的,這裡的美好與不美好他都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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