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殤 華月胭羞 第四十章.不數桃花流水溪
    太后無奈轉身,拿過她的手絹為她擦淚道:「好了,好了,皇上現下不是為你作主了麼?他打了惜若,這點還不夠嗎?」

    瑕婕妤見到提到這裡,心下高興不已,面上依舊楚楚可憐,「那是她應有的懲罰。」

    「哀家累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另外霓容華那邊看緊了,不允許再出什麼亂子來,上次那事足矣證明她是留不得!」太后憂心忡忡的回到鳳榻上休息。

    瑕婕妤嘟起小嘴,福身離開。

    乾清殿。

    一杯杯酒下肚,酒入愁腸愁更愁,白日那一幕幕他不能忘懷,更是心疼。坐於一側的白衣男子搶過他的酒盅,不忍道:「皇兄,不要再喝了!」

    他抬首從白衣男子手裡搶回酒盅斟滿酒道:「泓弟,朕是實實在在的傷了她的心,扯破了她的宮裝在乾元殿的大殿上污辱她,還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臉頰上,她說『朕是昏君,不分青紅皂白。』泓弟,她說得對嗎?朕是昏君嗎?」

    扯破了她的宮裝,污辱她,打了她!原來那些流言並非子虛烏有,原來都是真的,她罵了皇上是昏君,難道她選擇挑破兩人的關係了嗎?不!那於她是多大的傷害啊!想得這裡欲轉身離去時,卻被毓翎拉住,「泓弟,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朕,朕是昏君嗎?」

    毓泓轉過身將他按在小榻上道:「皇兄,你醉了,快些休息吧!」

    「不行!你告訴朕,朕是昏君嗎?朕一直在努力地做仁君。」毓翎緊攥著毓泓不放手。

    毓泓一把再次搶過酒盅怒道:「皇兄,如果你再這樣喝酒下去,那麼你便真成為了綰兒口中的昏君!」

    毓翎突然清醒,看著毓泓道:「你喚她什麼?你喚她綰兒,可笑,你為什麼喚她綰兒?說!你為什麼喚她綰兒?」

    毓泓猛然才發現自己一時口快,知無法逃避,「泓是喚她綰兒,因為她不是惜若,她是若綰!」

    惜若!若綰!四個字炸進他的腦袋裡,他完全清醒,也完全明白了!看著毓泓感到不可思議,「你喜歡她!你喜歡上你的皇嫂!」

    毓泓並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道:「當她知道有個齊霖若在後,她便明白惜若不過是其他人,而非自己!她做齊霖若的替身,你有沒有為她想過,她是什麼感覺?做了你幾年的妃嬪,她便做了幾年的替身,你愛她嗎?你捫心自問下你給她的是什麼?」

    毓翎大怒,咆哮道:「你喜歡她!你就是喜歡上你的皇嫂!」

    「對!我是喜歡綰兒,喜歡她有錯嗎?我真希望自己能夠替她承受那些你給她的痛!」

    對!他給她的是痛!他給她傷害!

    毓翎整個人倒在小榻上,淒然道:「朕以前是把她當替身,但後面是真的把她當妻,而非妃嬪,而非霖若!但是我最終還是傷害了她!」

    毓泓見他冷靜下來,走上前道:「皇兄,綰兒的心早已殘,希望你能給她些溫暖,不要再給她傷害了,她的身世你是完全明白的,一個女子從十歲開始便要獨立生根,你給她一個安穩的家好嗎?暖一暖她的心好嗎?」

    「家?暖一暖她的心?她還能夠原諒朕嗎?還能嗎?泓弟,朕一直以為自霖若後,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女子,沒有想到遇見了她,她能夠母儀天下,知書達禮,秀外慧中,能忍別人所不能忍,治理後宮也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他雙目裡沒有了希望,只是失望與回憶。

    毓泓轉過身背著他道:「無論怎麼樣,你傷害了她,那麼你應該補償她!」說罷,便離去。

    毓翎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裡更加悲涼,該怎樣補償她?該怎樣去讓她原諒自己。

    那夜他無眠了,難以入睡!

    毓泓靜立於上林苑吹奏一曲曲《相思瑤》,那曲子的思念與相思都欲搖進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去。他長身而立,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光輝。從身後看去,他的背影是如此孤獨寂寞,站在他身後的女子沒有多想什麼從後面環抱著他,她試圖把他的孤單寂寞都趕跑,然後讓他快樂!

    簫聲停止了,那熟悉的胭脂味襲進他的鼻內,他才猛然發現原來還有個女子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憂傷!將紫玉簫插於腰間,轉過身道:「夜深了為何還在此處?」

    女子抬首笑靨如花道:「這曲子不是我們那曲子,難道是你新譜的嗎?」

    當然不是我們那曲子,這是屬於綰兒的曲子,它比任何人都早,比任何曲子都早。想得這裡低下頭,淡淡道:「這曲子不是新譜的,是很久以前就有的,這曲子是有詞的。」

    女子看著他凝神的模樣,眼裡的愛意,忽然覺得剛才那曲子是如此熟悉!在哪裡聽過!一定是在哪裡聽過,想得這裡腦子裡閃過一些碎片,是那個淺若風吟的女子——林若綰。跟她有什麼關係?難道是她曾彈過這曲子,對!她曾彈過這曲子,還唱過曲!心跳加速,莫名的恐慌,嘴裡輕呢:「癡何,怨何?金樽酒去莫道消魂處!」

    他猛然回首,那幾個字觸上心房,恐慌佈滿了心頭,雙手緊捏住了她的香肩道:「你怎會知這詞?」

    她看著他的雙手,他眼裡的恐慌,心下悲涼,「原來我猜得沒有錯,這曲子的詞是林若綰所作,這曲子是你君季巷所譜是嗎?」

    他恢復鎮定,安然道:「這詞是惜若夫人所作,這詞也是我所譜,因聖上當時聽了我吹這曲子很是好聽,便讓才華橫溢的惜若夫人譜了此曲子的詞。」他說得很淡,眼瞼垂下將眼裡的表情盡遮。

    剛才那恐慌,吹奏此曲的深情,分明證明了他思念著那作詞的人,這叫她如何去相信他說得這番淡!

    不願在思索下去,從腰間取下玉笛拿至嘴唇前吹奏一曲屬於他們的曲子。他見她沒有表現出相信與不相信,甚是迷惑!從腰間取下紫玉簫與她合奏那一曲他們的曲子。簫聲與笛聲相合,兩人的心卻各自飄遠。

    一曲終了,她放下玉笛道:「愛上你的時候我便不顧了一切,哪怕你心中有另一個女人我也不介意,因為愛你便足矣!」

    這樣的情,這樣的愛,叫他毓泓情何以堪,現在他或許有的不止是愧疚,還有憐惜。一個對後宮女子從來不手下留情的人,居然會對他毓泓如此深情!抿嘴壓抑心底裡湧起的情緒,將她攬入懷輕撫她的長髮道:「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她在他的肩上淺笑,那笑似別有一番用意,林若綰,我能夠將你從高位打下,那麼便一定能從你手上把君季巷搶走,想得這裡她嘴角的淺笑已變成了深意的笑,回道他的話:「季巷,你是我一生的唯一。」

    他摟緊了她,他能夠給的彷彿只有這個,他知她的一切,她醜惡的一面;她故作天真的一面;她心狠手辣的一面;她深情款款的一面,這個女人他愛過嗎?還是只是逢場作戲?

    三月過去迎來四月,桃花與梨花,杏花早已殆謝。後宮依舊未安靜,那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成了宮女閒時嚼舌根的話題。她靜坐於苑內聽著貝潔嘮叨,月白的手絹纏在她的無名指。手絹上那紫蝶飄飄欲飛,她低頭看著那紫蝶忽而想了以前,毓翎因瞧見了她鎖骨的紫蝶便叫內務府親自為她訂做了這月白的手絹。

    貝潔瞧見她那番看著紫蝶便知她又是想起了以前,忽而想起什麼來,道:「主子,寧妃昨兒個送來一些新進的龍井,奴婢泡了一杯給您可好?」

    若綰揮揮手道:「不用了,這君山銀針的味道本宮熟悉了,不用再要什麼龍井了。」

    貝潔擔心的看了她一眼,咬了咬唇應聲。

    突然外面響起李德的聲音,「聖旨到!」

    若綰回首看著走進來的李德,沒有一絲表情,繼而躺在小榻上微闔雙眼。李德見狀便知了若綰在與毓翎賭氣,心下一個精靈道:「皇上說了,夫人不必起身接旨,躺著也可。」

    貝潔聽得這番嘴張得老大,她沒有想到皇上竟容忍到這個地步,那日的事是皇上的錯嗎?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翊槿宮林氏居從一妃夫人時恪守職責管理後宮妥當,因此晉封為正一品貴妃,封號『惜若』,寢宮移至鳳儀宮,欽此!」說罷,李德上前躬著身子將明黃的聖旨呈於若綰面前。

    若綰微闔雙眼,視若無睹,李德犯難,走至她的跟前小聲道:「娘娘,您別難為老奴了。」

    她睜開雙眼,貝潔走過來扶她坐起來,她看著李德道:「回去告訴他,這聖旨我不會接,也不會領情,鳳儀宮也不會搬去。」語氣裡儘是絕決,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說罷便扶了貝潔回得殿內。

    李德於身後搖頭歎息道:「為何總是與自己過不去了,那鳳儀宮是皇后所居的地方,皇上接您進去是早晚會冊封您為後的,您為何要拒絕了?」

    若綰聽得他的話前行的腳步停下來,冷漠道:「你如是回去稟了就是,這有益有害我自己清楚。」

    兩人的關係早已僵化,這恩愛戲演著也累,證明完此事後,推翻她後,那麼也是該為父皇母后,映雪國的子民做個瞭解的時候。

    想得這裡眉輕蹙起來,還有機會離開這裡嗎?還能與他共度一生的機會嗎?怕是會玉石俱焚吧!

    乾清殿。

    毓翎聽完李德的話,身體不住地打了個顫,失神地問道:「她真是這番說?」

    「奴才不敢撒謊!」李德惶恐道。

    毓翎無力地揮揮手,只覺心頭疼得無法呼吸,那日的事他現下更是後悔莫及!忽然抬頭,推門出了乾清殿。

    他以最快的速度來得翊坤宮。

    到得翊坤宮禁止所有的人通報,輕輕地走了進去,流蘇簾後她披了一頭青絲凝神望著窗外的一草一木。從側面看去她似在憂傷,惋惜,看到這裡他迫不及待拋了流蘇簾進去。她在出神,她並未察覺他的到來。他從後面環抱住她嬌小的身子道:「為什麼不接旨?為什麼要拒絕做貴妃?」

    她的身子一僵,沒有他如想的那番掙扎,而是任他緊緊地摟著她,他甚至有錯覺她原諒了他,良久後她開口道:「為什麼要接受昏君的旨意?為什麼要做昏君的貴妃?」

    一句話可以冷得如水寒冷,她可以無情到這種地步,環抱她的手慢慢地鬆開,看著她有幾分失神,還有憤怒。揚起手欲一巴掌摑在她的臉上時,她緊閉了雙眼,纖長的睫毛投下一片美麗的雲彩。不!不能下手打她!如果打了,恐怕這輩子也不能奪得她的原諒,而且此刻她的心似死了!

    收回手,看著她痛苦道:「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朕?」

    她睜開雙眼,苦笑道:「我在請求你原諒我的時候,你是怎樣待我的?此刻你要讓我怎樣去原諒你?」

    一襲話激起他心中的怒火,翻騰起的波濤作祟,他怒道:「朕低三下氣求你,你不肯原諒朕!朕冊封你為貴妃你不要,讓你住皇后的鳳儀宮你不住,你到底想要怎樣?」

    仰首看著他,她輕笑道:「我林若綰不配你的低三下氣,更不配為你的貴妃,你的鳳儀宮!」

    兩人的聲音吵得越發大,殿外的宮人聽得擔心不已,她們不知自己的主子為何會去挑戰皇上的忍耐力!

    「好一個不配!但是你朕的女人,這一切你配!」

    「不!我林若綰從來不把自己當作你毓翎的女人!」她後退一步,眼裡儘是恨意,她與他似乎有著天大的仇恨!她自己不知為何?此刻這麼恨他,為何這麼想殺掉他?

    他聽得那句話猛然抬起頭,大手粗暴地攬過她的身子,將唇壓在她嬌艷欲滴的紅唇上,如洪水般襲入她的嘴裡。他低聲道:「朕要證明給你看,你是朕的女人!」

    一時之間她手無足措,毓翎從未如此粗暴地對待過她,連那晚都沒有!突然張嘴,毓翎的舌完全進入她的嘴裡,她雙眼狠狠地瞪著他,重重地一咬,頓時嘴裡溢了血腥味!他粗暴地推開她,咆哮道:「你咬朕!」

    她退後幾步,看著他的眼裡儘是無情,「我說過我林若綰不是你的女人!」

    毓翎再次被激怒,欲上前時卻被她伸手在胸前一點,他便動彈不得,若綰看著他道:「你被點了血,三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以後若敢再踏進翊坤宮一步,那麼後果與今天一樣!」

    「朕是皇上,你居然如此待朕!」他忽而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不是若綰,而是另外一個充滿了仇恨的女子。在心裡不禁哀歎:是朕從未看清她,還是她真的是被傷害了!惜若,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這是你嗎?往日的婉約柔美是什麼?溫順是什麼?難道都是夢?

    她看著毓翎被請出翊坤宮後,整個人軟在了床榻上,她好累!真的好累,為何會如此累?為何此刻的恨意如此濃,是真的心死了嗎?還是真的不願再演戲下去,將他視若仇人!往日的窗下畫落梅妝,綰髮,描柳葉眉是真?是假?為何感覺這一切就像一場夢,再次看這個曾為她描眉,綰髮的男子居然這是番厭惡,痛恨!

    若綰拒絕毓翎的賜封,將毓翎趕出翊坤宮的事在後宮裡傳得更是沸沸揚揚。

    一個宮女牙尖道:「這惜若夫人是怎麼了?即使皇上有錯也不必如此對待吧!」

    「就是啊,皇上親自道歉,冊封貴妃,讓她住鳳儀宮,她都要拒絕,真不知這人是怎麼想的,有的人怕是羨慕不已啊!」

    ……

    太后的鸞駕路經將那一句句話聽得耳裡,她的眉裡輕蹙,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想著什麼?以前的溫順到了哪裡去?以前的賢慧,恬然到了哪裡去?為何這番走極端,想得這裡猛然睜開眼吩咐道:「等會兒回了呈祥宮去宣了惜若夫人來哀家這裡。」

    宮人應聲,她又闔上雙目,輕輕地靠在軟榻上,這其中究竟有著什麼?

    呈祥宮。

    若綰扶著憶蓮來得正殿,殿內的姑姑恭敬道:「夫人稍息片刻,太后念完經就來。」

    若綰點了點頭,淺笑道:「無礙,勞煩姑姑了。」

    姑姑抬起頭打量了她一番,便靜靜地退下。

    她坐於小榻上淺啜一口君山銀針,抬首眼不經意間落在了那幅畫像上,畫像上的女子依舊如此。她雙眼看得似有幾分迷離,她甚至有錯覺那活中的女子正在對她淺笑,起身手下意識地扶上女子的臉龐,勾起嘴角笑如春風般溫暖。突然觸到凸起的東西,身子驟然緊繃,畫像後藏有東西,手下意識地觸摸其他地方,大致感覺是方形。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咳嗽聲,她連忙收回手轉身見太后的身影出現在流蘇簾後。

    她急步上前著急道:「太后這是怎麼了?怎咳嗽得如此厲害。」

    太后揮揮手繼續咳嗽,若綰撫著她的背幫她順氣,邊撫背邊吩咐道:「姑姑去弄了冰糖雪梨來,以後多弄了給太后喝。」

    太后停止咳嗽後緊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的臉,道:「孩子,哀家這身子是老了。」

    「不!太后您不能這樣說。」

    太后看著她溫順如以前,剛才卓芳也將她的態度說了一遍,怎麼也不相信後宮裡的傳言,所以她必須當面問個清楚。

    「惜若不提哀家這把老骨頭了,提提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也讓哀家精神精神。最近和皇上怎麼樣?」太后故意岔開話題道。

    她在打探她,她要知道這後宮流言是真是假?該如何回答,該作何解釋?思忖片刻道:「太后,嬪妾與皇上鬧了些小矛盾,想必太后也應該聽說了。」

    好聰明的女子呵!她將話題丟給她!她在試探她聽到了些什麼?兩人這番將話題丟來丟去,到底誰來回答這個問題?

    「惜若,棲兒現下還小,而且是宮內唯一的皇子,你將來自然也是皇后的,小矛盾的該忍則忍,母儀天下便要心胸寬廣些,不能如此小肚雞腸。」她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避開了那個問題不答,直接奉勸。

    緊攥了月白的手絹,想得棲兒心下微微作疼,這個孩子從小便乖巧得讓她心疼,若是有一天明白她母妃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將如何面對?自己若再與毓翎較下去,棲兒以後的日子能好過嗎?眉緊蹙了起來,躊躇萬難。

    太后見得這番模樣的她,知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繼續道:「棲兒現下才幾月就乖巧得不哭鬧,每日總是安安靜靜地睡覺,而且逢人就笑,那小模樣真像當年的皇上啊!真是惹人憐啊!」、、

    對啊!棲兒終究是他的孩子,他那麼乖巧懂事,做母親的能壞掉他的前程嗎?母后,該怎麼辦啊?思得這裡無法抑止了眼淚的流出,顆顆晶瑩的淚劃過臉頰,太后震驚不已,她很少見這個女子哭,這個女子的堅強讓她曾經震驚不已,而今卻哭得如此我見猶憐,終是母愛偉大啊!不然當年的淑萱太妃也不會為了孩子選擇離開!

    太后伸出手,用手絹拭去她臉頰的淚安慰道:「棲兒是個好孩子,你因此感到高興才是,為何哭了起來了。」

    「太后,棲兒是個好孩子,您放心嬪妾會為他以後著想,他平平安安健康快樂,我就足矣。」

    太后慈祥地點點頭。那天她懷著混亂的思緒回得翊坤宮,太后提的話,自己發現的東西在腦袋裡亂成一團!她知太后用了棲兒來為毓翎擋箭,用了棲兒讓她原諒毓翎。但她卻不知自己能否為了棲兒原諒毓翎那次的污辱,即使原諒了污辱能原諒那場大火嗎?不能!不僅僅是父皇與母后兩條生命的葬送,還有映雪國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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