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看著飛舞纏繞在一起的青絲,深邃的眸裡出現一抹哀傷淒涼,喃喃自語道:「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移,可以嗎?」
「吱吱——」一聲輕細的叫喚打斷了雲天的沉吟,雲天轉頭一看,一隻通身紫色的九尾狐狸躍了過來,矯健的跳上塌,依偎在絕美女子的身邊,渾圓的大眼睛瞪著他,警惕懷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九尾紫狐?想不到真有這般美麗的小動物。」雲天輕輕歎道,斂下眼眸,緩緩抬頭,溫柔蠱惑的看著小狐狸,小狐狸也一眼不眨的看著他,不知過了多久,小狐狸像被蠱惑了似的,緩緩垂下腦袋。
「來!」雲天緩緩伸出手,小狐狸看了他一眼,也許覺得他沒有惡意,稍微遲疑,便跳入他的懷抱,小腦袋撒嬌似的往他懷裡拱。
「你還真是乖巧可愛,又善解人意,難怪可以留在蘇蘇姑娘身邊。」雲天溫柔的撫摸著阿紫的小腦袋,淺淺一笑,燦若星辰,令日月無光,天地失色,可憐的阿紫一看那禍國殃民的笑容,當場就被蠱惑了,賴在雲天溫柔清香的懷裡再也不肯離開。
只是一個笑容,阿紫同學便變節了,投入美男懷抱,真沒出息!
陽光漸漸微弱,窗外有了淡淡暮色。
「我怎麼睡著了?冷落了雲公子,真是失態得很。」塌上的絕美女子緩緩坐直身子,慵懶迷人的伸了伸懶腰,不好意思的笑笑。
「姑娘許是累了,希望雲天沒有打擾姑娘好眠。」淡淡昏暗裡,雲天臉上的笑容有些模糊,卻仍然是溫柔迷人的,紫眸裡閃著溫柔憐愛的柔光,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懷裡的阿紫,阿紫抬起小腦袋,慵懶的看了貴妃榻上好夢初醒的女子一眼,又舒服的閉上眼睛。
「阿紫不喜歡人碰觸的,沒想到和雲公子這麼合得來。」
「雲天也覺得和它有緣。」雲天說著,溫柔的看了懷裡的阿紫一眼。
我輕輕一笑,跳下榻來,站在窗前伸著懶腰,感受著黃昏的清爽秋風溫柔拂面,不由歎道:「這一覺睡得真爽!」
「清奴!」我叫來清奴點上燈,頓時,得月樓裡被燭火映得明亮如晝,雲天靜靜坐在光影裡,身影有些虛幻,卻依然溫柔蠱惑。
我吩咐清奴準備酒菜,清奴答應著便退下了。
「今日冷落公子,實在失禮,讓蘇蘇做東,請公子喝酒,如何?」
「理當從命。」
「酒微菜薄,還望雲公子不要介意。」酒菜端上來,我便給雲天滿上酒,盈盈笑道。
雲天端了酒聞了聞,又嘗了一口,露出詫異的笑容,「這酒,酒色鮮紅剔透,香氣醉人,嘗之又有經久不散的甘美縈繞舌尖,雲天見識淺薄,倒未曾見過這酒,還望姑娘相告。」
「這是娘親無意間提起,魑爸爸依照娘親所說,研製出來的葡萄酒。」雲天閣連十幾年前的皇宮秘聞都可以得到,對我,肯定已經瞭如指掌,我也不瞞他。
「世人只知魑先生是當年天下第一殺手,兼藥王的唯一弟子,醫術武功天下無敵,卻不知他竟能釀一手好酒。」
「這不是魑爸爸最擅長的。」
「那魑先生最擅長的是什麼?」
「是調製胭脂水粉,眉黛香液,最喜與娘親做些女兒家用的小物件逗娘親開心……」我邊說邊不經意的觀察著雲天,依然是溫柔從容的笑容,只是那深邃的紫眸飛速閃過一絲鄙夷,唇角也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嘲弄的笑意,雖只是一瞬,我卻已看得清清楚楚。
我輕歎一聲,沒有說下去,端起碧綠色的夜光杯淺淺一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雲公子,蘇蘇先干為淨。」
說完,仰脖一口飲盡杯中酒。
雲天也舉杯一笑:「但使姑娘能醉客,不知他鄉又如何。」
「若醉得公子回不去,公子莫怨蘇蘇的酒太醉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有姑娘在,即便沒有美酒,雲天也醉了。」雲天說著,端起酒杯放至唇邊一飲而盡,溫柔蠱惑的眼神大刺刺的射了過來,看得我的心一片慌亂,舉杯的手僵在空中,張了張唇,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清奴,你就讓我見見姑娘吧,我真的有事有姑娘……」正手足無措時,門外傳來媚娘嬌媚迷人的聲音,媚娘年方二十五六,為人圓滑得體,善於交際應酬,與繞城的達官貴人們關係過硬,人又長得風情萬種,風流嫵媚,月歌回百花園後,我便讓她掌管絕色樓。
「姑娘剛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清奴的聲音很是為難。
「媚娘,進來吧!」我皺了皺眉,但聲音依然柔和,媚娘低頭進來,看了雲天一眼,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說吧!」我看了雲天一眼,他正溫柔的注視著我,燭火在他俊美如畫的臉上投下淡淡的光影,見我看他,唇角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溫柔笑意,深邃的紫眸閃著淡淡的瀲灩波光,有些縹緲,有些虛無,卻蠱惑得驚心動魄。
「門外來了倆位衣著華貴的年輕公子,嚷著說要見姑娘,還說姑娘一定會見他們的,奴家拿不了主意,就來問姑娘一聲。」
「兩位年輕公子?」不會是驚風他們,也不會是明銳哥哥,是誰?「他們有報上姓名嗎?」
「一位姓楚,一位姓列,楚是國姓,只有皇親國戚才能姓楚,奴家想他們一定是王公貴族,不敢貿然得罪,所以來煩擾姑娘了……」
姓楚?會是誰呢?我皺了皺眉,沒有往下想,吩咐媚娘把他們帶到得月樓,媚娘答應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