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勢頭不妙,情知這是來找碴的,慌忙丟下手裡的物什,跑了出去。
堆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我春風滿面地迎了過去,「幾位爺,想吃點什麼啊?今天是第一天開業,算是小女子請幾位大爺的客,請隨便選吧。」
眼角瞥過去,有一些顧客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微微詫異地停下來觀察著我們。
「哼!你們膽子不小啊!敢在我們地盤上亂開店,也不跟海爺知會一聲,難不成吃了豹子膽,眼裡敢放不下咱們海爺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城裡所有的商販,哪個不給海爺幾分面子?」
打頭的那個狗熊壯實男人,一臉橫肉,蠻橫地氣沖沖地悶吼道,聲音低沉而陰鷙,彷彿冰箭,震得周圍的食客都紛紛呆怔。
今年十六歲的小二小石頭跑了過來,擋在我前面,恭敬地打千,「諸位大爺先消消氣,坐下坐下,有話好好說嘛……」
「你滾開!」誰想到,小石頭還沒有說完,就被打頭的那個大塊頭給抓住前襟丟出了五米外。
光光幾聲,小石頭被摔在了一張小方桌上。
「啊!天哪!」
「哎喲,媽呀!」那一桌食客都驚得向後倒去,頓時周邊都是亂糟糟的。
「哎喲,哎喲……」小石頭在那張桌子上來回地翻滾,呻吟。
「小石頭!」我擔心地喊了一聲他,小傢伙疼得臉都白了,卻還咬牙在空中對著我擺了擺手。幾個小廝馬上都靠過去,拉的拉,拽的拽,扶的扶,攙扶起小石頭來。
那七八個壯漢,都歪嘴冷笑著,靜候著我的反應。
我收起所有的笑容,說,「小店本小利薄,小女子窮困潦倒、無所生計,逼不得已才開了這家小店,不為發財,只為勉強餬口,幾位大爺今天到此,小女子先把幾位看做我的客人,敬幾位幾分。可是看樣子幾位大哥是來找事的,說實話,小店目前虛空,沒有一點多餘的錢,都投到新店開張中來了。幾位若是有幾分同情心,就請爺坐下,吃什麼,都是小女子請客。若是還不滿意,小女子也沒有辦法了,本人手無縛雞之力,也只有任人宰割的苦命。嗚嗚,老天爺不體恤我啊,奪去我寡命的爹娘,丟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好容易成了婚,夫君又撒手人寰,棄我而去……嗚嗚,今天幾位爺若是也不放過小女子的話,那我也只有自盡這條路了……嗚嗚……」
說哭就哭,我哀哀切切地哭訴著,引得一些食客都紅了眼眶,低聲議論著,「沒有想到她這麼命苦啊……」
「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啊……」
「一個女人開個店,真是夠難為她的……」
那七八個壯漢也是一愣,打頭的那個皺起眉頭,停了半晌,才說,「不是弟兄們心狠手辣,這也不是我們的本意,誰讓你得罪了海爺呢?在海爺的地盤,開店都不知道恭請海爺,不知道孝敬他老人家,那不是等著被踢店?今天咱們幾個到這裡,也是奉命而來,海爺吩咐咱們,砸了你家店。對不住了,姑娘。」
我本來捂著臉裝哭,一聽這話,立刻停止了嗚咽,抬起臉來,癟癟嘴,「海爺是誰,咱沒有聽說過,不過,大家都傳言,俺小寡婦和京城陶將軍府關係曖昧,咳咳,不知道幾位大哥,可否聽說過陶將軍府?」我差點都忘記陶澤良這個傢伙了,於是趕緊說出來將軍府的名頭,然後轉臉,對著後面正呆呆看著我的陶澤良,擠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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