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剛才腦子有些混沌,不知怎會脫口而出連自己都不太明白的話語,因為解釋不了,所以才要宮女別太在意,也請皇上不必將臣妾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蘇璇心慌意亂的回答,就怕他硬要逼問到底,那麼她就頭疼了。
「哦?你經常胡言亂語?」
「我……或許是入了夜,精神越來越不好,腦袋才跟看不靈光起來。」
「既然你精神不好,又為何不早早休息,反而待在小庭院內摸東摸西的,看來樂此不疲?」
分明是在裝傻!這女人果然不希望他再出現在她面前,甚至他不出現,她反倒過得更自在快樂,一點都沒有深宮怨婦的樣子。
對她來說,他究竟有何「作用」呢?她這話己大大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因為………臣妾的香草快用完了,要是沒有這些香草佩帶在身,臣妾就覺得很不習慣,所以才趕緊出來摘采。」
「哦?什麼香草?」段元凜邁開步伐靠近,來到小園圃前面。
看來他是暫時不會走了,蘇璇只好穩住心神與他周旋,「它叫『安神草』,有一種特殊香氣,曬乾後做成香囊佩帶在身上,可以驅趕蟲邪侵擾;若是將新鮮草葉泡成茶飲用,則有鎮定心神的作用,夜裡睡不著時,將處理過的安神草當成薰香燃起,也可幫助入眠。」
「你對這草懂得真多,是誰教你的?」
「臣妾自幼就對醫藥有興趣,閒來無事便自己翻閱書冊增長知識,一切都是自學而來。」並且,宮內這一片小園圃也是她親手種植、整理的。
她在蘇府原本的閨房旁邊,也有這樣的小園圃,如今在宮中日子百無聊賴,最容易打發時間的事情之一,就是細心照料這些香草。
「別家的閨女學琴棋書畫,你則看醫書,有何用處?」段元凜彎腰拾起一片放在竹籃中的葉子,好奇觀看。
聽他的語氣有些不以為然,蘇璇心中突然冒起一把火,可即使有些氣惱,她卻還是只能忍下這口氣,「現在雖然沒有太大用處,但或許將來有一日,會派得上用場。」
他笑晚她一眼,「你想搶宮中御醫的工作?與其當本王的嬪妃,你還比較想當御醫?」
「當然不是。」她即刻低下頭,心慌的解釋,雖然很想說的確就是這個樣子。
「能夠成為皇上的嬪妃,是臣妾三輩子修來的福分,臣妾怎麼可能如此不知好歹?」
「是嗎?本王為何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蘇璇微咬下唇,感到有些苦惱,他分明是來找她麻煩的,不管她如何回答,他都能挑出地方大作文章,就是不讓她好過……
這個無聊、可惡、該死的男人。
段元凜聞了聞手中的安神草,發現它氣味淡雅,雖不若花香般馥郁芬芳,卻也不像尋常草葉般草味濃厚,或是辛香料那麼的刺鼻,確實是挺舒服的氣味。
接著,他刻意低下頭,在她肩頸窩嗅聞著。
他這舉動害蘇璇嚇了一跳,他過分親密的靠近讓她非常不習慣,想要閃避,卻又不能真的這麼做。
她想起兩人唯一赤裸交纏的那一夜,屬於他的氣息、體溫、重量將她緊緊縛住,他徹底掌握了她的身子,讓她無處可逃,只能深陷在由他所勾起的欲 望浪潮中,幾乎要喘不過氣。
一想起那一夜,她的身子就忍不住微微輕顫,每一處曾被他碰過的肌膚似乎重新浮現了當時的感受,敏感而發燙,就連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起來,
「果然,你身上就是這個味兒。」他刻意在她耳旁暖昧的低喃,「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味道,就連褪下衣裳後,那潔白細膩的肌膚上也儘是這個味,真讓本王印象深刻。」
她一征,隨即羞澀的漲紅臉蛋,就連耳根、脖子都紅了起來,完全抵擋不了他這情場老手的調情。
「雖然這味並不難聞,但…還是讓本王有些不滿意。」
她非常努力的保持鎮定,偏偏微顫的語氣還是洩露了她的不安,「如何……不滿意?」
「你是本王的女人,該染上的不是這香草味,而是……本王的氣息。」段元凜突然打橫抱起她。
「啊——」完全沒有準備的蘇璇嚇得驚叫出聲,趕緊攀住他寬厚的背脊,她心慌意亂,不懂情況怎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她瞪大雙眼,完全沒了剛才的鎮定,他想做什麼?難道……又是那件事情?
段元凜輕笑出聲,抱著她離開小庭院回到寢房內,後頭的小意趕緊提起竹籃追上,偷偷掩嘴笑著,非常明白待會兒即將發生什麼事。
他直接來到床邊,將她放倒在床上,她慌亂的想起身,卻又被他一掌自肩頭壓下,只能乖乖躺倒在床,緊張的微微喘氣。
段元凜側坐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瞧看她,此刻的她髮絲凌亂鋪散在床上,伴隨看嫣紅的臉蛋及明顯起伏的胸口,模樣很是誘人——雖然她可能一點都不自覺。
他眸光微黯,慢條斯理的把玩她腰間掛穗,之後一路往上,輕輕一拉就解開腰帶,原本緊貼在她胸口的交領衣裳跟著鬆開,露出胸前若隱若現的春光。
「王……皇上,您不是曾說過,不會再來臣妾這兒了?」她趕緊開口提醒他,別做出自打嘴巴之事。
「本王不記得自己曾說過這樣的話。」他俯下身,與她靠得極近,笑容帶看淡淡邪餒,「本王是說,接下來會有什麼後果你得自行承擔,這哪裡表示本王真的不會再來?」
他的確是曾經想過不再來了,但今晚她己經徹底勾起他的征服欲,非得要她身心都臣服於他不可。
或許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無法容忍她身為他的女人,心卻不在他身上,一點都不希罕他的恩寵,甚至在暗中搞小動作避開他,完全不把他當一回事。
身為一國之君,如果連自己後宮的女人都無法馴服,那他還治理什麼國家?所以,無論她存看什麼樣的心思,究竟是為了何種原因刻意想讓自己失寵,他都不會讓她如願的。
她越想逃,他就越要牢牢的抓住她,直到她投降認輸為止!
「倒是你,剛剛不是才說能夠成為本王的嬪妃,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現在本王再度留宿在你宮裡,你應該要欣喜若狂才是,怎會反而緊張不己呢?」
蘇璇當然緊張,因為情況己經脫離她的掌控了,他與她之間,不應該會有「第二次」才對!
段元凜微微一笑,指尖在她細嫩的脖子上遊走,緊接看逐步往下進入衣領,來到胸前雪膚上,那淡淡的愛撫輕而易舉便讓她敏感的輕顫,就連呼吸也更顯急促混亂。
「你呀……從入宮至今,沒說過一句真話。」他輕咬著她的耳垂,頗有興致的慢慢挑逗她,「欺君是有罪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她輕抽口氣,不知該制止他在她身上越來越放肆的手,還是那張在她耳畔種下點點欲 望火苗的嘴,「那麼……皇上就直接………治臣妾罪吧。」
「是呀,你是該好好的接受懲罰……」
蘇璇甘心接受懲罰,只想趕緊離開他,別再受到他的挑逗,因為這會讓她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像自己,完全被他給牽著走,沉淪在欲 望深海中幾近滅頂。
但,她始終沒等到他放開她、給她應有的懲罰,他反倒用了許多調情手段引得她欲 望高漲、全身發熱,身子興奮又難受,遲遲等不到最後的解脫。
直到她意識迷亂的低泣出聲,快要承受不住身子內始終無法宣洩而出的強烈渴望時,他才終於與她合而為一,火熱且激 情的纏綿佔有她,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確在床上「懲罰」了她,讓她的身子牢牢記住他的一切,並且為他忘情的低吟著,再也無法思考任何事。
她就這麼在他熾熱的懷抱裡沉淪,無法自拔,在激 情的最高峰失去意識,像是又死了一回……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蘇璇心慌意亂、魂不守舍的坐在寢房內發愣,只因段元凜一改原本的冷落,開始刻意寵幸起她來,這與她原本的計劃己經完全不一樣了。
到底是哪出了差錯,才會造成他再度出現在她宮裡,並且開始對她感興趣呢?她真的想不透,想得頭都快痛了。
她該怎麼辦?兩個月後的逃宮計劃是否還能順利進行?現在的她心思一團混亂,完全無法冷靜思考。
「娘娘,您看這些賞賜……」小意捧看一盤各色真絲布料來到主子面前,開心不已,「這些都是皇上派人送來給娘娘的,娘娘要翻身了。」不只昂貴布料,跟著一同送過來的還有許多金銀珠寶首飾,那做工細膩且亮晃晃的金簪,差點就要閃花她的眼。
她原本還以為娘娘不爭不求的淡然態度會在後宮徹底被冷落,沒想到幾天前皇上再度駕臨後,情況變得完全不一樣,眾人都訝異不難道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越得不到手的東西,就越要想盡辦法得到?可不管是何種原因都不要緊,只要她所侍奉的主子開始得對她來說就是好事。
蘇璇根本沒心思看段元凜派人送來什麼,只是一臉的憂煩,隨意擺擺手,「你就找個地方收起來吧。」
「喔」沒想到主子一點都不在意這些賞賜,小意的表情黯淡下來,回頭將盤子放上桌後,又拿了另一個盤子過來,「娘娘,這也是皇上派人送來的,是幾本醫書耶。」
蘇璇一頓,終於轉頭瞧向盤中的幾本書冊,他不是才嘲諷她學醫沒有任何的用處,又為何特地送醫書來給她?
她有些心動,但……這是他送的,想起他那不可一世的態度,她心裡就有氣,很難欣然接受他的賞賜。
不過……是醫書耶,對她來說最有用,在她眼裡比任何金銀珠寶都還要有價值的醫書……
蘇璇內心掙扎不己,始終拿不定主意該不該伸手,最後懊惱的歎了口氣,偏過頭不再看盤中的誘惑,「先放著吧。」
「是。」小意嘴角微微勾起,看來主子對醫書很心動,只是拉不下臉面接受,她就不把醫書收起來了,放在主子隨手可得之處,主子總會拿起來看的。
蘇璇煩惱的事情又多一樣了,沒想到段元凜很懂得如何抓住一個女人的心,看他想不想做而己,他要是真的對她撒下天羅地網,憑她的能耐,她逃得掉嗎?
不,她的身子可以給他,但是心絕對不行,她一定要努力守住這最重要的東西,絕不讓他有機會得到。
蘇璇突然開始受寵之事,當然很快就在後宮流傳開來,關注的人不少,就等看看她究竟能夠得寵多久,而其中之一,就是後宮內目前地位最高、勢力最大的韋妃——韋丹姬。
後宮內被封為妃子的,至今為止只有少少的五個,韋丹姬在後宮己經很多年,深知段元凜喜歡識大體、有氣度的女人,所以她一直將形象維持得很好,才能穩穩坐在妃子的位置上,可雖是五妃之首,還是遲遲成不了他的皇后。
一聽到蘇璇突然間得寵的消息,她就派人暗中查探一切,發現蘇璇先是被冷落,之後才又得寵,但真正受寵的原因,直到現在眾人還是摸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