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幼初帶著某種放任和憐憫的眼神看著她,卻沒有像勸說紅霞那樣苦口婆心。
或許是她知道自己的好心,對克莉絲來說根本不屑一顧。
不!或許她只是還在記恨她居然敢害小楠受傷,所以不願意多浪費口舌。
這證明了她果然不是聖母,她也有壞心腸的時候,譬如小氣的不願意多花一點時間去拉她一把。
「當然!我不會假好心。」她點了點頭,然後出其不意甩了克莉絲一巴掌。「所以這個就當作你推倒小楠的一點利息。」
克莉絲一臉震驚的瞪著她,不可置信的尖叫,「你竟然敢打我?」
「我為什麼不敢?」
克莉絲聽了,尖叫著像瘋了一樣衝上去要扑打袁幼初,卻被她輕鬆的閃過,反倒被抓住雙手向後一扯,整個人跌倒在地,袁幼初趁機壓住她的上半身,讓她只能趴在地上掙扎卻無法動彈。
袁幼初俯下身,貼在她耳邊陰冷的說:「不要再給我搞什麼花樣,尤其是想對我身邊的人做什麼,要不然你會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克莉絲雖然有點害怕她的威脅,卻還是嘴硬的冷哼著,「哼!你最好一次把我解決了,否則我要是不找你麻煩,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Fuck!」
「放心,我會讓你知道我說的話絕對不是口頭上的威脅而已。」她在她耳邊低念了幾個名字,克莉絲馬上臉色大變。
「你怎麼知道的?」
克莉絲喜歡一次劈腿多個男人,在七年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且她偶爾會碰到那種佔有慾極強的男人,一旦知道她劈腿就會對她拳腳相向。袁幼初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會知道這些,不過是源自於上輩子的記憶而已。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總之我們各有彼此的把柄,也許你能對一個孩子下手,但不見得每一次都能成功,可是要是你的事一旦被拆穿……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袁幼初冷笑著分析兩個人手上的籌碼。
不是她狠,而是她逼得她不得不將上輩子那些早想遺忘的回憶再度挖出來當作籌碼。
克莉絲臉色一下紅一下白,最後只能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袁幼初對於一直維持著這種壓制人的姿勢也覺得有點累了,見她點頭屈服,便馬上鬆開手。
克莉絲走了,至於她接下來的人生是不是像上輩子那樣,已經不是她想關心或想瞭解的了。
她慢慢的走回那間暫時棲身的雅房,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
回到有那對父子在的地方。
袁幼初沒有事先通知齊攸軍,就直接回到那棟熟悉的房子,一打開門,她只覺得屋子裡的灰塵已經多到踏上去可以看見一個模糊的腳印的地步。
回來之前,她知道不可能保持得有多乾淨,卻沒想到她不過離開將近一個月而已,這棟房子就已經有了她當初第一眼看到的恐怖模樣的雛形。
或許她該慶幸她沒看到蟑螂大軍和老鼠一家又重新「回歸故里」。
她將自己的背包隨意的放在一邊,先走進最有可能被弄得一團混亂的廚房,發現幾乎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她有些意外的又再確定了一次,然後慢慢的往樓上走。
樓上比樓下更亂,許多換下來的衣服根本沒洗就堆在一邊,幸好不是一整個月的分,因為髒衣服堆旁還有不少乾洗店的袋子。
現在是下午一點多,小楠還沒有放學,齊攸軍這時候如果不是在研究室,就是出門去了,沒想到當袁幼初一打開她的房門,卻看到那個她以為不在家的男人靜靜的躺在她的床上,閉著眼睛安睡。
房間裡除了淺淺的呼吸聲還有空調聲外,靜謐得讓人感覺沉重。
她就這樣站在門邊看著他,才發現不過將近一個月沒見,他似乎又變瘦了,臉色也變得蒼白許多,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清晰可見,下巴也長出鬍髭,模樣有些狼狽。
原本一直沉睡的齊攸軍在淺眠中感覺到一種熟悉的注視,他緩緩的睜開眼,隨著那道視線的方向望去,赫然發現站在門邊的袁幼初。
他坐起身,一點也不激動,只是淡淡的看著她說:「你回來了。」
他語氣平靜得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她關上門,慢慢走到床邊坐下,雙眼直直望著他低喃,「嗯,我回來了。」
他看她坐在身邊,表情像是有點不解,眼中也帶著疑惑,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臉,「很像……很像真的……」
袁幼初聽到他說這句話,忍不住有點心酸和好笑。
敢情他到現在還一直以為自己在作夢嗎?她本人都坐在他面前了,有可能不是真的嗎?
她抓著他的手,讓他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柔聲說著,「是真的。」
齊攸軍深邃的雙眼望著她,隨著一次一次的碰觸,他的唇反而抿得更緊,大掌往下滑到了她的喉嚨處停下。
他像是囈語般的低語,「有時候我都在想,是不是該用一條鏈子把你給鎖住,這樣你是不是就不會亂跑了?是不是非要我這麼做,你才不會一聲不響的離開我?」
第一次他無法忍受離開,是小楠的媽媽丟下小楠。
雖然他對於她沒有太多的感情,兩個人會不小心有了小楠,對他來說與其用「意外」來形容,不如說他根本就覺得莫名其妙。
記得當她離開後,他一打開大門,迎接他的只有一室的黑暗和孩子淒慘的哭聲,那一瞬間,差點讓他崩潰。
那一晚,他不熟練的哄著小楠,直到第二天向母親求救前,他只覺得心力交瘁。
他往前靠著袁幼初的肩,雙手輕輕環抱著她,繼續著他的低訴,「我這樣的男人是不是真的不值得相信?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帶著一個孩子,我沒有太多主見,又沒有可以吸引女人的魅力,是不是因為這樣,你才能夠說走就走,甚至連原因都要別人告訴我?」
袁幼初回抱住他,聽著他一句句的話語,她突然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很久很久了,她早已沒有可以流淚的權利,太久沒落淚,讓她都快要遺忘哭泣是什麼感覺了。
但是這個男人卻用最簡單、最誠摯的方式訴說著他的不安,說著她的決定離開帶給他的傷害,讓她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他們相處的時候,總是她強勢的決定許多事情,而他始終是配合或者服從的那一個,是不是她已經習慣了他的縱容,所以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行為會傷害到他?
兩人面對面相望著,她雙眼直視著他,緩慢而堅定的說:「不會了,再也不會了。這次是我的錯,我被小楠受傷嚇到了,我怕繼續留下來會帶給你們更多的傷害,所以我自以為在你們受傷之前先離開,對你們比較好,不過現在我已經把事情都處理好了,以後不會再離開你們了。」
「真的?」齊攸軍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激動。
「真的!」
他輕輕地吐了口氣,像是這陣子提起的心終於放下。
就在剛剛袁幼初說出保證的同時,他突然覺得以前卡在兩人之間那種說不清楚的透明隔閡似乎正在一點一滴的消融,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能夠如此貼近她,他真的覺得很高興。
當兩人都不再言語,沉默再次籠罩之際,他心跳加快的發現,他們竟在不知不覺間靠得如此近。
他側過臉,兩人的呼吸隨著貼近的臉頰而互相糾纏,眼神交會間,似乎有種沉默的熱力在彼此間蔓延。
他將袁幼初抱在懷裡,一邊聞著她身上的體香,一邊將手慢慢滑進她的衣服下擺。
齊攸軍的手很溫暖,那種試探的碰觸她並沒有拒絕,而是在他懷裡挺直了身子,雙手將他抱得更緊,表達自己對他的渴望。
齊攸軍原本有點緊張,就怕下一秒她會拒絕他,但是隨著他的手撫摸的地方越來越敏感,她並沒有將他的手從衣服裡拉出來,他覺得她默許了。
這樣的念頭頓時激發了他隱藏多年的欲 望,急促的呼吸和加快的心跳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動作有些急切,頭一低就往他期盼已久的紅唇親下去。
她的唇很軟,感覺有點冰涼,帶著少女特有的清香,讓他妄想擁有她的欲 望變得更加翻騰,於是他小心的探出舌尖,宛如嬰兒吮食般的吸吮著她的紅唇。
袁幼初在他熱烈的親吻下,只覺得自己既愉悅又帶著點痛苦。
一方面他正在賣力的親吻著自己,引誘著她與他的舌尖共同交纏,但另一方面因為他像是完全沒經驗,怕她又再度逃脫般,雙手將她緊緊摟著,隨著兩人加深的熱吻,他的手臂也勒得更緊,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伸手推他,他卻不肯放鬆。
齊攸軍雖然兒子都有了,但是那一次他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就已經結束了,可以說他的經驗跟一個處男差不多,除了之前曾經和她接吻過幾次,還懂得一點技巧外,其他的一概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要狠狠地抱著她,用盡力氣吻她,卻不曉得這樣會讓她不舒服。
袁幼初被他粗魯的動作弄得有點疼,索性捏了他的腰一把,讓他因為吃痛而退開些。
齊攸軍一臉委屈的望著她,不明白明明好好的,她為何要突然捏他,難道她不喜歡他吻她嗎?
她好笑的伸出手替他揉了揉剛剛捏痛他的地方,告訴他捏他的原因,「誰教你把我抱得那麼緊,吻我的力氣也太大了,害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他一聽,有些靦腆的紅了臉,「我、我沒什麼經驗……弄痛你哪裡了?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她眼一轉,眼波中蕩出一抹嫵媚的微笑,伸手解著自己胸前的扣子,一顆又一顆,直到扣子全部解開,她雙手攀著他的頸項,紅唇在他耳邊輕呵著氣,輕笑道:「你不幫我把衣服脫下來嗎?」
他像是被海女迷惑了一樣,按照著她的話,將她的襯衫往兩旁撥開,緩緩拉下,她白皙的肌膚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像是上等的瓷器一般溫潤光滑,幾乎快晃花了他的眼。
袁幼初見他又開始發傻,惡劣的輕輕含住他的耳垂,如蟲蟻般用貝齒輕輕的啃嚙著。
他的身體突地顫抖了下,低吟一聲,他的反應讓她極為滿意,又忍不住再次小小的使壞一下,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撫摸著,粉唇緩緩落下一個又一個的碎吻,從他的耳垂一路親到他的下巴和頸上的脈搏處。
齊攸軍在她技巧性的挑逗下,只覺得自己渾身發熱,她那雙微冰的小手撫上他的胸口時,他更覺得欲 望之火在身體裡迅速蔓延,兩個人就這麼抱在一起倒到床上。
袁幼初趴在齊攸軍的胸口上,雖然還隔著衣物,但她感覺到了他下身明顯的勃發。
她的逗弄讓他也不甘示弱的反擊回去,將她已經半褪的襯衫脫下扔到地上,又心急得將自己和她身上的其他衣物全都褪去,沒多久兩個人便已赤裸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