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邵尋真的房間正巧看到徐音,靳信偏轉過頭,「都告訴她吧。」
徐音難掩些許的愕然,眉梢微挑,「全部?」
「嗯。」靳信淡淡應一聲,便轉身走向自己房間。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徐音重重的歎息。
樓下的客廳裡,邵尋真穿著睡衣窩在沙發裡。徐音沖了兩杯熱咖啡,走過來遞過一杯,「喝點吧,反正今晚也不會睡著了。」無言的接過,對於她叫自己來此聊天,邵尋真預感到肯定是跟靳信有關。
輕輕啜口,透過熱氣有些看不清徐音的表情,只聽到她淡淡的聲音,「有些事,信要我告訴你。」邵尋真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心裡開始泛起緊張,手不自覺的握緊了手裡的杯子。
斟酌半天,深吸一口氣,徐音還是說了出來。「信,不像你所看到的那樣是個正常的人類。」
手開始抑制不住的發抖,她知道他是與眾不同的,卻沒有想結果竟會是這樣。徐音接著說,「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基因改造人?那並不是電影或是小說虛構的情節。人類的基因包含了人的遺傳信息,關於基因的研究,在國外是成體系的,可中國只是僅有的一批科學家因為執著,棄而不捨的研究。二十多年前的基因工程誕生時,一批狂熱的基因學家,就開始了人類基因重組的實驗。就如現的世界許多國家都參與的「人類基因組計劃」。簡單說來,就是改變自身的基因排列,找出一組最完美的排序。人體內也存在著一些有缺陷的基因,在一定的條件下激活這些有缺陷的基因,成為一個沒有基因缺陷的人類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她微頓,接著又說,「在當時及至現今,這種人體實驗都是有違人道的。不單有來自全世界科學界,還有宗教界及各種人類組織的壓力。可是,各個國家背地卻都在進行著這種實驗。我們也不例外,那些科學家找到投資後就開始了漫長的基因改造實驗。選擇的實驗對象都是從孤兒院裡挑選的小孩。終於,第一批基因改造人誕生了,他們改變了自身有缺陷的基因,卻因為重組後引發個體差異,一周後因為體內其它基本的突變而死亡。幾年後,第二批基因改造人也誕生了。就像,你今晚看到的這四個人。改變基因後,他們的反應力、行動力、攻擊力等都要超出常人幾十倍。只是,他們的壽命不會很長,通常在改變後五年內就會死亡。但這卻離研究的目標越來越接近了,」
語後,她看了看仔細聆聽的邵尋真,雖然沒了驚訝,卻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這些離正常人的認知太遙遠了。「信,是第三代基因改造人。他也是從孤兒院裡被挑選出來的,是……你爸爸還有蘇靜楓的爸爸一同去挑選的。」
邵尋真驀地抬起頭迎上她的視線,「我爸爸?!他也……他不是商人嗎?」
徐音搖了搖頭,「那時,他們是負責去孤兒院找實驗對象的。自從參與到這個項目中,因為需要,他們被扶植成為知名企業家,擁有了世人都不會懷疑到的身份。」
她又接著說,「第三代的改造人是最成功的一批,經過實驗,他們各有不同的超常能力。比如智力、精神力、攻擊力、自我調節能力等。信是最成功的一個,先天優秀的排列及後天的改造都配合的天衣無縫,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想要消滅一支軍隊都是易如反掌。所以,無論持任何目的的人都想要得到他。三年前,研究基地遭受到了嚴重的攻擊,因為不想暴露信,我們就帶著信逃了出來躲在這裡。那個叫莫毓的是跟他同一批接受改造的,也是在那次逃出了研究基地。」
「現在,他們都出現了,是不是要來抓信?」邵尋真可以忽略掉那些她不懂的基因問題,卻無法忽略靳信的安危。
「沒錯。」徐音點了點頭,沉聲說,「經過今晚,對方已經向我們正式宣戰了。」
突然,靳信自樓上急匆匆的走下來,直接進入地下室。徐音深深凝視一眼,轉過頭對她說,「也許,我應該帶你去瞭解真正的信。」
來到地下室看到那面堅固的銀色牆面,邵尋真開始漸漸接受了這個事實。跟著她走進去,陣陣類似野獸的嚎叫聲清晰傳來,一如那晚她夢中聽到的。看來,那並不只是夢。走到一間封閉的密室門前,嚎叫聲明顯是從這裡傳來。徐音眼神示意,「要進去嗎?」
那裡面,是信嗎?邵尋真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讓自己被這淒厲的叫聲嚇倒。突然,憶起剛才。她跟信保證過,自己再也不會怕他,更不會離開他的身邊。那個承諾過永遠不會讓自己受傷的人。
毫不遲疑,她沖徐音點點頭,眼裡的堅定讓徐音輕揚嘴角。輸入一組密碼後,厚重的門開了。
邵尋真慢慢走進去,眼淚竟開始不受控的堆積,努力的吸吸鼻子,輕輕的叫向牆角里的人,「信……」
靳信抬起頭,頭髮凌亂的已經遮不住任何東西。他的面色蒼白,雙眼早已看不清瞳孔全部呈現出詭譎的綠色,沒了平時的淡漠,他恨聲說,「誰讓你帶她來的?」話卻是衝向徐音。
「這也是『全部』的一部分。」徐音不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向他們。
「快走!」靳信像似在極力壓抑著痛若。
「不,我不走,」邵尋真的語氣不容置疑,「我說過,除了你的身邊,我哪也不去。」
「你會被我殺死的。」靳信額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下。
「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邵尋真依然不為所動。
「啊!!」突然,靳信暴叫著衝到對面牆邊,狠狠一拳打向牆臂。剎時,堅固的牆面出現了凹陷。邵尋真這才注意到,密室四周的牆上早已佈滿了大小的凹陷。靳信瘋狂的一拳又一拳砸向牆壁。
邵尋真此時才發現,原來無力感竟是會那麼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