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痞子女 第1卷 第十九章 烙印下的保證
    「靳少爺……」

    聞言,邵尋真立即轉身,換上一副笑靨,「信,你出來了。我們回去吧。」

    「嗯。」靳信點點頭。不再看父親一眼,邵尋真率先走向徐音的車。

    經過邵柏中身邊時,靳信微停住腳步,額前長髮裡隱約露出兩抹綠,「不許再來找她。」

    邵柏中呆呆的貯立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他,竟對保護自己的女兒,無能為力。

    徐音早在看見邵柏中出現時,就清楚了他的目的,可惜結果好像並不遂他意。靳信對邵尋真的保護似乎已經超出正常,通過倒車鏡看到邵柏中仍站在那裡,同情的間隙又不免暗付,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信,」邵尋真突然發問,「為什麼那個模特一碰到我,我就渾身動不了呢?」徐音靜靜的聽著,她知道有些事情早晚會瞞不住的。

    「你相信我嗎?」靳信不答反問。

    毫不猶豫的,「相信。」邵尋真從未如此信賴過一個人。

    「記住,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淡然一句話,卻輕而易舉的許下了不變的承諾。邵尋真緩緩低下頭,「不管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我都相信你。」她不是傻瓜,她有眼睛有感覺,她有很多不解的迷團。那又怎樣?都不敵靳信的一句承諾來得重要。他看似羸弱,但她就是相信,他能做到。

    靳信沒有答話,而是繼續凝視窗外。即使照顧他幾年,徐音對他仍是不甚瞭解,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但她知道,他從不許諾,許下的就一定是誓死都會完成的諾言。

    郊外那幢普通的二層樓在寂靜的深夜裡,平添了一抹憂色。沒有叢林鳥叫,沒有蟲鳴縈繞,只有樹葉偶爾被風吹動的沙沙聲。二層樓的圍牆外,驟然出現四個黑影。只見他們縱身一躍,竟離地四十米有餘。鋼製的圍牆對他們來說形同虛設,圍牆上方的感應警報也只有三十米範圍。他們這四十米的高度足以避開地面任何防禦設施。悄沒聲色的,輕落在小樓門前,就在他們剛一落地的瞬間,「嗒嗒嗒……」一陣急促的槍聲橫掃過來。四人的腦後彷彿生了眼睛,竟能分毫不差的避開每一顆子彈。徐音眉頭緊擰,惱怒的放下槍。她知道,武器對於眼前的入侵者已經沒有用了。

    「第二代改造人嗎?」一個不帶任何色彩的聲音驚現在半空中。

    四人驚恐的抬起頭,以他們超乎尋常的反應,竟沒有覺察到頭頂上方的那個人?房屋頂上,兩道綠瞳詭異的注視著他們,潔白的襯衫任意被風拂動。他慢慢騰起身,整個人竟似在雲端漫步般緩緩落下。他們不會傻到以為這是特技或是眼前的人會飛,對於基因改造人來說,調解自身密度值以配合風速是易如反掌,可像這樣做到操縱自如的基因改造人,就只有一個。

    四人沒作猶豫的便朝他撲過來,速度快得驚人。可下一秒鐘卻不見了對方的影子。四人警覺的環視周圍。突然,其中一人驚叫一聲,面部扭曲的軟下身子,他的眼睛、鼻子、嘴角、耳朵都滲出了鮮血。靳信一隻手牢牢的按住了他的頭頂,最後只聽見他的腦袋傳來一聲悶響,頓時腦漿四溢。卻沒有一滴沾到那潔白的襯衫上。

    其餘三人眼露恐懼的看著瞬間發生的一切。高於常人的身體素質和靈敏的反應讓他們沒有落慌而逃,看清他的位置後迅速出手,動作快到能聽見空氣被劃破的聲音。在這零點幾秒的間隙,他,又消失了。

    接著,另一人的慘叫響起。他痛苦的蹲下身,手捂心臟的位置。驀地,他的前胸爆裂開來,整個心臟已經炸空。他身後的那件白衣仍是乾淨的一塵不染。剩下的兩人,已沒有心情再欣賞同伴的死狀,他們知道,若不再拚死一博,最後死的就是他們自己。

    兩人立即騰身躍到半空中,跳離他的攻擊範圍,想從上面尋找他的位置。突然,兩人像是嗅到了身後傳來的死亡氣息,還沒來得及回頭,只覺頸子上一涼。再看到的竟是自己沒了頭顱的身體……

    「砰!砰!」先是兩具屍體從空中落下砸向地面,接著又是兩顆人頭。其中一顆正巧滾落到徐音的腳邊。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跟在靳信身邊這麼多年,對這種場面早應該麻木不仁,可她每一次面對靳信殘忍的手段仍是忍不住的膽戰心驚。

    淡漠的掃視一眼,平靜的聲音自血腥後再現,「找到這裡,他們只有死。」靳信不說,徐音也清楚其中利害,以後的日子恐怕不會再輕閒了。「嗯,我知道。我收拾下。」

    轉過頭,對上二樓的某間臥室。綠色的妖異是想掩也掩不住。

    推開臥室的門,公主睡床上的被子下是不住顫抖的身軀。靳信慢慢走過去,立在床邊,只是凝望。驀地,被子被大力的掀開,邵尋真努力壓制全身的顫慄,卻藏不住眼底的恐懼,顫抖著聲音,「信……我不怕……我真的不害怕……」

    靳信低著頭,額前的長髮已經將視線全部遮住。怕他不相信似的,邵尋真情急之下坐起來抓住他的雙臂,「信,我真的不怕。」卻驟然想起,就在幾分鐘前,這雙手殘忍的結束掉四個鮮活的生命。她畏懼的立即放下,驚覺到自己的動作後,後悔的想要再次抓住,卻被靳信輕輕的閃過。「明天,我會送你回去。」說罷,轉身欲走向門口。

    「不!」顧不得太多,邵尋真跳下床赤著腳追過來,衝到他身後伸開雙臂緊緊抱住他。「我不走!信,別趕我走!我哪也不去。」靳信剎時定住身形,邵尋真的淚浸透了他的衣衫。「信,我保證以後不會怕了。我保證,我再也不會怕你了。求你,別讓我走好嗎?你把我帶離地獄,就要負責到底。在我見過陽光後又被送回暗無天日的地獄,這有多殘忍,你知道嗎?」

    慢慢轉過身,對上滿是淚的雙眸,「在我身邊,也許才是真正的地獄。」

    「我不管,」邵尋真哭叫著,「除了你身邊,我哪也不去。」

    抬起手,撩過她的一滴淚,怎麼會有滾燙到烙印皮膚中的感覺?靳信默默的垂下頭,「我保證,除了我身邊,你哪也不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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