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後,晴空將自己扔到乘著熱水的大木桶中,撕掉假面具,有種重獲自由的感覺,皮膚也是需要呼吸的,這每天帶這個東西,晴空的臉太過嬌嫩,受不了。如花的面孔又重現,此時的那雙美目才沒有顯得過分漂亮奪目。熱氣裊裊升起,賽過神仙眷侶。
吱——門被推開了。
「你還知道回來啊?」晴空拋給林兒一個不滿意的眼神,心中的餘悸還在,要是剛才出了什麼差錯,自己真的要服藥了。
「嘿嘿,姐姐,你這不是好好的嘛。」沒心沒肺的林兒一進門也立刻撕去了那張面具。
「多虧我的聰明才智啊,要不然……」想到冷雲哲最後回身看自己的眼神,晴空渾身發麻。
「姐姐,你猜我今天看到誰啦?」林兒賣關子問道。
「沉軒?」
搖頭!
「隱易?」
「賓果!」這個小丫頭已經學會晴空傳授給她的外來語啦。
「他現在怎麼樣?你們講話啦?」一口氣問完兩個問題,晴空似是又想到了什麼,一拍自己的大腿,「對了,我的飯館和清樓怎麼樣了?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大家有沒有想我,隱易有幫我打理嗎?」像是自言自語。
小丫頭走到大木桶前,大眼瞪小眼,用一種很老練的口氣說道,「不知道」您「讓我先回答哪個問題啊?」
明顯是找茬,晴空本想給她一個「糖炒板栗」,無奈自己坐在木桶中,「現在本人施展不開,先饒了你這個小子。」卻又不想就此便宜了林兒,趁其不備,玉臂揮著水,濺得林兒身前濕了大半,小丫頭自是也不示弱,「吼吼,晴空小妞,我來了!」學著粗嗓音,林兒也顧不得許多,也進了木桶中,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這個夜晚有人歡喜,有人愁。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將自己蜷在牆角,陳小小撫摸著自己身上的吻痕,淚水無聲息地滑落,最後撫上自己平滑的小腹,這裡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生命呢?
而此時躺在床上的冷雲哲也輾轉難眠,他問自己,那個丫鬟會是她嗎?自從她出宮後,他就命隱易和沉軒打聽其下落,未果。而此時她的出現會是巧合嗎?如果是,她的目的何在?是想念自己?冷雲哲不禁冷笑,眼裡噙著一絲寒冷,晴空,本王要讓你知道背叛的下場!禁腐?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泛白的關節宣誓著男子的決心。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內,晴空和林兒雙雙伸了個懶腰,眷戀地將臉埋在熱乎乎的被子裡,彷彿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懶床的人都是如此的相似。
照常地將飯端去陳小小的屋中,晴空慢慢地有種駕輕就熟的感覺。其實她每天沒什麼活啦,就是陪著陳小小溜溜花園,偶爾說說話,像收拾房間等一些活兒有其他下等丫鬟做。
「夫人請用膳!」
「嗯,你也坐啊!」陳小小示意晴空。
不好推辭什麼,晴空便坐在陳小小一側。不語,只是盯著她瞧。
「怎麼?清兒臉上有什麼東西嗎?」晴空摸了摸自己的第二層皮膚。還好,還好,沒起皺,沒脫落。
陳小小被晴空這搞笑的動作逗樂了,掩嘴輕笑。「沒有,只是看你這個丫鬟很是討人喜歡!」
「呵呵,夫人見笑了。」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在這個古代有些……搞笑?
「看你的樣子,也不是很大,怎麼就出來給人當丫鬟了,也是家裡條件不好嗎?」陳小小好心詢問。
「呃?恩!」晴空很堅定地點頭。皇上和宰相都是她的乾哥哥,她這個家,條件能不好嗎?
「你和環兒一樣啊。」陳小小歎了口氣。
「環兒?就是回家探親的那個嗎?」
「是呀,她家裡就靠她養活了,她那個哥哥啊,就知道吃喝賭錢。」
原來是這樣啊!晴空不禁有些同情那個「尖聲尖氣」了,怨不得那麼驕縱跋扈,可能是過夠了苦日子吧。
「你長得也算是清秀,只是要想再王府立住腳,光靠外表是不行的。」後一句話陳小小像是對自己說的一般,「咱們的王爺陰晴不定,只怕是一不小心,就會……」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但晴空卻大致聽明白了,她才不想在王府咋地呢,這也就是暫時安身立命的地方,等太后歐巴桑把自己忘了以後,她還要重振自己在古代的事業。小女子人小,心大。
「夫人長得傾國傾城,怨不得王爺喜愛的緊。」說著事無關己的話,晴空不禁鄙視冷雲哲,就稀罕漂亮姑娘,沒品!
「漂亮有什麼用,鮮花固然美,可是短暫的美麗之後就是歸入塵土,美貌之於女人只是一件衣服,終有厭倦,穿夠的一天,那時的心裡會有多大的落差!如此,相貌不如平凡來的真實!」陳小小這一番話讓晴空突然對她刮目相看,如果說這幾天的相處只是讓晴空不是很討厭她的話,那麼剛才,無疑會讓人讚賞眼前這個濃妝淡抹的女子。她不似魅妃般扭捏作態,雖是千嬌百媚卻少了些胭脂味,多了幾分純粹。這樣的女子應該找到屬於自己的歸宿。
「夫人,飯涼了,用不用我幫您拿去熱一熱?」就顧著說話了,晴空差點忘了她現在的本分。
「不礙。」接過晴空手中清淡的雞絲豌豆粥,陳小小眼中掃過一絲落寞?
「夫人您不要胡思亂想了,王府中好多人都羨慕您得寵,是咱們王爺唯一的側室。」晴空說這話的時候,已有些麻木,這些天,見到她的丫鬟都羨慕她跟了個有前途的主子,每次聽到這些她只是淺淺地笑,陳小小會成為王妃嗎?
王妃?為什麼每次想到這個詞時,晴空的心裡還會隱隱作痛。
陳小小聽晴空說這些倒是目露驚訝,「你也相信王爺會……」還不等她說完,門突地被推開了,冷雲哲倚在門邊,饒有趣味地看著平級而坐的主僕二人。
「相信我會怎麼樣?」嘴角浮起一絲邪佞的笑。
想到自己現在是個丫鬟,意識到自己越距的晴空猛地站了起來,「參見王爺!」有些慌亂的聲音沒有逃過冷雲哲的耳朵。
雲台書屋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