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吧。」小紫咬著吸管,一口氣把飲料全部吸進去,勸似的道,「這樣對我們誰都是一種好的。」
「你跟我開玩笑吧?」顧逸飛笑著問,經常開玩笑玩,應該不是真的吧。
「我是認真的。」
「你不要騙我了。」他還是不願相信她。
「顧逸飛,我是說真的。我們分手吧。」
顧逸飛呆呆地端視她。「為什麼?」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兩人好好的,雖然偶爾是吵了點,那也是很甜蜜的,也不至於要分手吧。「為什麼?是因為我經常沒事找事跟你吵架嗎?你放心,我會改的,我一定改。小紫,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會改的。你要是覺得我哪裡不好,你可以說我一定改!我也發誓,再也不讓你生氣了。」
小紫傻了數十秒才說了一句足可以讓全世界瘋掉的話。「不是啦。你很優秀的。真的!只是我覺得我們做朋友更適合,也可以和從前一樣吵吵鬧鬧的。」
「不行!我不做你的朋友,我要做你男朋友。」他幾近無賴地吼。
「分手後我們還是最好最好朋友。」
什麼最好最好的朋友!都滾到垃圾桶去吧。既然好,為什麼還要分手呢?優秀也有罪的話,他寧願去當壞人。「我不要就是不要。」他都快哀求她了,只差沒有跪下去抱著她。
「你不要耍流氓好不好!」她也快哭了。「反正…反正分了就是!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你不是說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嗎?」
「我哄你的。」小紫說完趕緊走了。顧逸飛呆滯幾秒。啪!他趴在桌上嚎啕大哭。不甘心哪!分手的理由竟然是他很優秀,這是什麼爛理由,倒不如拿塊磚頭直接拍死他。重要的是分手了,還不能夠和她做朋友。連機會都沒有了。
他絕望的哭聲引起公園裡無數的人側目旁觀。
「我該怎麼辦?」小紫趴在我身上,眼淚一個勁地往下掉不停。都哭了一個下午,還不停下來。淚腺發達的都可以去創造吉尼斯記錄了。碰到這種事,我也沒轍了。不過我也很想替顧逸飛出出氣,沒事做也不用找分手吧。
「美曦,你知道嗎?逸飛他真的很好…特別好!只是——只是我不配。如果他能挽留我的話我就不會離開他了。」紙巾一張又一張的,我的房間最多的就是紙了。
「你知道嗎?他的學習是因為我而下降的,我不能對不起他,因為我…我真的…我會不會太自私了?」
「你很偉大。」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媽媽說過了,我的成績要是再退的話就要把我關起來了,逸飛比我更慘。」她擦擦鼻子,繼續哭,「我真的好捨不得他。」
分手能解決嗎?我會懷疑,分手要是能讓他們兩個的成績都提高起來,那麼他們的選擇我也無話可說。但願如此,只是可憐這兩個人了。
「小紫,起床了。」我搖她的肩膀。
「幹嘛?」她的眼睛都哭腫了,還真讓我心疼。
「上學。」
「我不想去了,你幫我請假。」
我的腦袋歪到另一邊去。不是說分手對誰都好嗎?我看情況更糟。「你快起來了。再不起來的話,今天就不用去了。」衝動地想要扁她了!
「我這樣子我不敢去。」她緊緊抓著被子。
「今天你不去也得去!」這小紫!「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不去的話你對得起喜歡你的顧逸飛嗎?你對得起關心你的人嗎?你對得起……」
「好!我去!」她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可是眼睛還沒有睜開。
「你快點。」
「哦。」
我真的很想把小紫罵一頓了。你看看她,上課精神不濟,趴在桌上眼睛閉上又睜開的。現在是誰在講課也不先看看,那是田老師!班主任!那個整天一張冷板凳的臭臉!小紫啊小紫!求求你,振作一點好嗎?在這樣下去你還不如不分的好。失戀的情緒我也能體會,但是當初說分手的是她,她這樣做,也太對不起顧逸飛了,傷害了他。明明說要認真學習的,看現在那副模樣,要是不是在上課,我一定狠狠地把她罵醒。我看向窗戶,顧逸飛也是這樣嗎?
「邵小紫!」田老師拍著桌面叫,「邵小紫!」
小紫慢騰騰地站起來。
慘了!這回真的會死定了! 我上次還是凌風幫我解救下來,這次但願也能逃脫。
「邵小紫,我盯你很久了。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怎麼跑去約會還沒有清醒?……」
「多嘴!」
小紫的話無疑就是一顆炸彈。我們全部看著她。小紫,你什麼話不說偏偏說他多嘴,你真的不要命嗎?不說話還不至於那麼嚴重啊。汗從我的額頭上冒出來。
「你說什麼?」田老師差點失心瘋,打歷史以來都沒有一個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更別提什麼多嘴的字眼了。
小紫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直接走出教室。
「你給我站住!」
可是小紫可能連聽也沒有聽見吧,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
「小紫怎麼了?」下課的時候,安弦問。
「她最近心情很糟。」也許明天她的讀書生涯也不怎麼好過了吧。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氣得田老師課只上一半,接下來的時間就叫我們自習了。現在她到底去哪,電話也打不通了,就算通了也是沒有人接聽。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顧逸飛,不然也不會這麼的失魂落魄吧。
「電話打不通嗎?」
我搖搖頭。顧逸飛那邊的情況是怎麼樣我也不知道。咦,會不會是去找顧逸飛了。我拿起手機給凌風打電話。
「是我。」
「知道,什麼事?」
「小紫有沒有去你們那裡?」
「沒有。逸飛今天差點和人打架了。」
我捏了一把汗,這兩人好好的幹嘛提什麼分手嘛,搞得現在成這樣。分手可以解救問題的話,還不會有這樣的場面。不分手也可以嘛,彼此互相鼓勵就不行嗎?
「怎麼了?」
「小紫和老師鬥嘴了。」
那邊的他輕笑,「他們兩個真是的。放學的時候你過來我這裡。」
「嗯。」
掛了電話,一顆心又開始替她操心了,不是去找顧逸飛那會是去哪。回家是不可能的,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她沒病回家還不被邵阿姨罵個狗血淋頭。但是能去哪呢?
放學了,我很準時的到凌風的學校,卻顧逸飛不見人影。
「怕他惹事,就先把他送回去了。」他問,「小紫還沒有回去?」
「我給她家裡打過電話了,邵叔叔說還沒有。」
「這兩個傻瓜。」他低聲罵道。
「那怎麼辦啊?」
「你知道她會去哪嗎?」
「能去的我都想過了。」
「會不會是去酒吧了?」
咦!我怎麼沒有想過呢!她心情不好的話確實會去酒吧發洩的。「我們去看看。」
我們把所有的酒吧都找遍了,還是沒有她的影子。我們垂著頭在街上慢慢走著,好沮喪!能找的都翻遍了,她到底能去哪啊?小紫啊,你要是有感應的話就回我一下。 一顆心都讓你攪碎了。
「凌風!」
我和他同時抬頭看前方。那不是凌風的手下敗將嗎?今天還帶了幾個小兵過來。
「熊飛!」凌風的眉宇微微皺在一起。
「呵…還真是老天給我機會!這回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給我上!」他一下令,那幾個人衝上來。
凌風拉著我的手。「快跑!」
我的天呀!我都不會怎麼跑,還跑不到一段路,就已經是氣喘兮兮了。凌風察覺到我的速度明顯下降,就停下來,「你先回去。」
「你怎麼辦?」我不能把你丟在這裡。
「我不會有事。」眼看他們要追上來了,凌風推開我,「快回去!」
「我不回去。」
「你是傻瓜嗎?」
「我不能把你丟下來。」
「你要是真的為我好,就先回去,我待會會給你打電話。快回去。」
我看著他,趕快離開。跑了一段,我停下來,轉身看著那個方向,我不敢去想像凌風一個人可以單挑過四個人,還有那個叫熊飛的也不是什麼好人,上次都敢拿出刀,這次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凌風你不能出事的!我往回跑,只想看看他現在的情況。
「美曦。」
我停下腳步,竟是凌風!毫髮無損地站在我面前!此時我很想抱抱他,而且我也沒有拒絕我的渴望。我抱著他,真好!這樣抱著他一輩子都好!一輩子或許太短了。
「還想抱嗎?」
我趕緊放手。他卻笑著。
「你不要得意,我只不過…」
「只不過是喜歡而已。」
「你就臭美吧你。」我不想在他面前透露我太多的感情,不知道為什麼。
「走吧。」
我疑惑地望著他,他是怎麼單挑過他們四個人的,那麼精彩的戲我卻不能看到,難免有點失落了。
滴滴——
我拿出手機看,是小紫!
「喂,你在哪裡?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抽泣,「我在你家門口。」
「啊?好好好,你等一下,我馬上回去。」掛了電話,對凌風說,「小紫在我家。」
「快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