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聖誕節!事務所內氣氛也變得格外喜慶,或許只有在這一天這裡才能感到溫馨。此時黑澤正在總結昨天案件報告,零靠在布椅上閉目養神,莉維雅和雷恩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安娜則回到自己家過節,一切又恢復平靜。
「你是不是有心事?」黑澤放下手中的鋼筆看著他,自從兒童失蹤案告破之後,零整個人變得抑鬱消沉,有時還經常發呆,「可以說出來,或許我們能幫你解決。」
零抬起頭微笑著,「有什麼好說的?我只是思春了!」他起身雙手插入褲兜裡,用這以往懶散的架勢靠在門邊,「我去看看莉維雅。」
「真是個不誠實的傢伙。」黑澤繼續埋頭總結報告。
「喂!怎麼那麼慢?我都快要餓死了!」零站在莉維雅身後,悄悄偷走她身邊的黃瓜,「晚上有什麼好吃的?不會就吃這個?」
莉維雅搶走他手中的黃瓜,「今天的菜是紅燒鵝肝,滷鵝肝,鵝肝湯。」
零一聽到鵝肝頓時面色發青,口中的黃瓜也吐了出來,「能不能不吃這些東西?很恐怖!」
「那就快點幫我打下手。」莉維雅將圍裙扔到他的面前,「將這些黃瓜切片,然後放入鹽。」說完轉身走到烤箱前。
「真會利用人。」零無奈的穿上圍裙,似乎每次莉維雅一開口,自己竟然不自覺就去做,真是很微妙。
「要不要我示範一下?」雷恩突然站在零的面,頓時引起一陣狂笑,「我這身有什麼不對?」
「不,只是你穿上圍裙的樣子很怪異。」零上下打量著他,高挑的身材,嚴肅的表情,配上粉色蕾絲花邊圍裙,怎麼看到都感覺很奇怪,「這個圍裙一定是安娜選的,沒有想到穿在你這傢伙身上竟然變得那麼奇怪。」實在是忍不住了,零乾脆蹲在地上大笑起來。
「看來你精神好的很。白讓莉維雅擔心你一整天!」
「你說莉維雅擔心我?」零回頭看著正在忙碌的她,難道是真的?「莉維雅,我有話想對你說。」拉著她往樓頂陽台走去。
「什麼事?我現在很忙。」
「那裡還有雷恩,放心好了!他一定能夠準備好大家的晚餐。」零坐在圍欄看著遠處,不知何時天空飄起小雪,零急忙脫下外套披在莉維雅頭頂上,「小心感冒。」
「那你呢?」
「我可是男子漢。」零背對著她淡淡的笑著,似乎像是一種嘲笑,「你喜歡下雪嗎?」
莉維雅搖著頭,「不!我討厭雪。」
「也對,竟然怕冷的人,怎麼會喜歡上雪?」零的語氣變得有些顫抖,似乎正在哭泣,「小雪最喜歡下雪了。」零抬起右手遮擋視線,「每次下雪時,總會拉著我的右手一起看著外面的雪。」
「她一定是一個好妹妹。」
零點點頭,「是啊!是個非常棒的妹妹,可惜她的命太短暫。」
「她是怎麼死的?」莉維雅遲疑的看著他,難道他和幽靈有著類似的經歷?
「白血病。一種類似於絕症的病!」零看著天空中紛紛而落的雪花,「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我並沒有將干血細胞捐賑給妹妹。」
「為什麼?」真是非常震驚,明明聲稱自己很疼愛這個妹妹,為何不在緊要關頭拯救她?難道還有什麼其他隱情?
零靠在欄杆邊冷冷的笑著,眼神中充滿了憎恨,「因為我母親的緣故!在她的眼裡永遠只有妹妹,當化驗報告出來之後,看到母親興奮的樣子時,不知為何內心變得非常疼,似乎我只是救妹妹命的工具。」零的心口傳來一陣刺痛,急忙蹲在地上,「一顆死掉的心怎麼還能感受痛楚?難道兒時的傷疤永遠無法抹去?莉維雅,你告訴我,如果是你,你該怎麼選擇?」
「我……」莉維雅立在原地,如果換成她,她也會選擇拒絕母親的請求,她抬頭看著雪花,竟發現沒有之前的寒意,「面對自己的苦痛相比,插手別人的傷痛比較輕鬆吧!往往我們經常對別人說『仁道』二字,可是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之後,還能夠自己對自己說『仁道』嗎?或許不能吧!因為那時自己傷的很深,已經無法再用理智說道。」
零一隻手撐著地,突然大笑道,「是啊!我們都只會說道的愚蠢人類。」
「的確你們是愚蠢的人類,竟然知道自己的弱點為何不去糾正?」黑澤突然站在他們身後,「其實你並愚蠢,真正愚蠢的人是不知道自己愚蠢,更不會說自己愚蠢,所以你沒有資格成為愚蠢的人類。」
零用手握著胸口,「讓你見笑了。」
「不!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到這座城市?」黑澤深邃的目光看到零,似乎帶著敵意,「請不要迴避我的問題,否則我無法再將你當成我的夥伴。」話音才落,雷恩突然出現在黑澤身旁,雙臂張開手執蛇紋飛鏢。
「少爺請後退。」雷恩輕輕撥動飛鏢,銀鏈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莉維雅頓時感到緊張的氣氛,急忙大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難道大家不是夥伴嗎?」
零微微勾起嘴角,雙手插在褲兜中,「現在勝負已經很明瞭,不是嗎?」
「你什麼意思?」黑澤皺著眉頭看到他。
「莉維雅可是站在我這邊的人,難道你們忍心傷透她的心?」零用眼神示意正在生氣的莉維雅,「最好不要惹我們公主大人生氣哦!」
「雷恩,等一下。」只見黑澤抬起左手,頓時手心中有一個巴掌大的魔法陣,「你到我們這裡有何意圖?」
零將莉維雅拉到身邊,嘴角露出一副勝利微笑,「那你又是什麼人?竟然會魔法,這個世上可沒有魔法師,不過魔人倒有一個,難道你就是那個人?」
「這是我的隱私,沒有必要告訴你。」
「哦?那我也可以擁有自己的隱私。」零很瀟灑的用手撫摸額前的頭髮,「我到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之前就已經告訴過你,我只對超自然事件感興趣。」
黑澤凝視他的目光,「我不希望你的隱私使大家陷入危險。」
零突然大笑道,「好歹我也和你們出生入死,要是我有什麼危險,還指望你們來救我。如今你的話說到這份田地,我想以後只能將一絲希望寄托在莉維雅身上了。」
黑澤急忙道,「她怎麼能救你?難道你想將莉維雅陷入危險之中?」
「我倒是不想這樣,可是總不能危險時刻眼睜睜等死吧!」零一副氣餒表情看著黑澤,這傢伙怎麼說變就變?難道前世是變色龍不成?
「真是讓人頭疼的傢伙!」黑澤無奈的看著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扔向零,「我有說過見死不救?好歹你是我黑澤的朋友。」
「真是沒勁,為什麼不打?」一陣清脆的聲音從暗處傳來,「維吉!」
一名黑髮男子跳到他們的面前,並且這個人懷裡抱著一位紅衣女孩,「小姐!」
「我最親愛的弟弟,好久沒有見面了。」小女孩直徑走到黑澤面前,「最近過得怎麼樣?」
「如同往常。」黑澤很尊敬這名女孩,似乎對她剛才的稱呼一點也不生氣,「要在這住一段時間?雷恩!準備好客房,好好招待我們的貴客。」
「不要那麼麻煩,只要有睡覺的地方就可以。我們待不了多久,等目標一出現,我們就會離開。」小女孩直接繞過黑澤往屋裡走,「英國怎麼那麼冷!討厭冬天。」還不忘在地上跺兩腳,以示氣憤。
零好奇的拉著雷恩衣袖,「這個女孩子我好像見過。」
小女孩回頭看著零,並露出一副很邪惡的微笑,「房頂上,我們遇到一條大狗狗,似乎某人很害怕。」
頓時零想起來,「原來你就是龍女!」
「知道我的名字啊!看來一定是弟弟已經告訴你了,真沒趣,還想玩一番!」
零彎著腰用手戳戳那張搪瓷般的娃娃臉,並用手輕輕拉扯她的頭髮,「這是你的真身?」上下打量著她,此時他還不知道身後有一個人的眼睛正冒著熊熊烈火。
「離我小姐遠點。」右手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的咒符,頓時嚇得零急忙站在黑澤身後。
「喂!那個小丫頭怎麼稱呼你為弟弟?她怎麼看也都只有六歲。」
龍女站在壁爐邊烤火,「外面真冷。」接過雷恩手中的花茶品嚐起來,「真香!好久沒有喝到這麼純正的花茶,不過沒有想到大哥哥還記得我喜歡的口味。」
「是的!這是上次小姐沒有喝完的茶,儲藏室內還有很多。下次遠行之前帶一些在路上喝!」
龍女露出甜甜的微笑,「謝謝,大哥哥!」也許雷恩只有在龍女面前顯得溫柔體貼,或許是因為她太像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