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絲結 第1卷 第六章 入是非2
    天一聽到這兩句話氣的牙癢癢,這人反應還真快,用短短的一句話不止撇清了與自己的關係,還明確說自己和那個肉球是正義之士,自己還得個大義滅親的不忍心,別人也就無法找他的麻煩了,這招可真夠狠的,天一看著慢慢圍過來的人,看來醉宿樓的打手還真多,就是他們全不會武功自己要躲過那麼多強壯的大漢都有點困難,這可怎麼辦呢?天一四下張望著,尋找著可以逃跑的最佳位置,突然樓上一個纖細美麗的身影闖入眼簾,這個女子衣著華麗,走得有點急,但又好像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保持儀態。

    一抹笑意在她的眼中一閃而過,「公子,袖衣姑娘在那呢,快帶她走吧,這些人交給小弟,你們以後不用再做苦命鴛鴦了!」天一看著樓上赫然止步的人,清晰的看到她滿面的驚喜,知道自己賭對了。然後向離自己最近的人一腳踢過去。

    清沉風看到天一的眸子一閃而過的耀眼光亮,心中就警鐘大響,心道不好,卻萬萬沒想到她會想出這招拉自己下,人可是自己帶來的,這下想撇都撇不清了,看著老闆娘一臉瞭然的神情,知道解釋無益,頓時飛身而下,還是先把這個禍莖帶走吧。

    一把抓起正打的不亦樂乎的天一向門口飛去,在天一還沒反應過來時又突然停了下來,天一揉著被撞得生疼的鼻子一聲怒罵還未出口,就被清沉風一臉敗給你了的神情給打住了。

    「就是那個矮小子,上次就因為兩句話砸了我們的場子,還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弟兄!」

    「就是他,就這樣還這麼狂,我看他還不清楚這是誰的地盤,給我打,讓他知道知道這是誰的地盤!」聲音裡滿是不屑。

    清沉風看著一大群堵在門外的人知道來者不善,而天一一眼就看出那個最先說話全身是傷的人就是那天被自己打的跪地求饒的人,看來是找了幫手了。

    還沒說話就感覺手臂一緊,整個人已被清沉風拖著跑的甚遠了,其間還聽到他的不滿「你怎麼就這麼會闖禍呢?我看你更像一個禍莖!禍莖!」

    在集市上又不能施展輕功,看著越來越近的追兵,而那個禍莖還有心停下來掀人家的攤子,還不知死活的隨便拿了一個蘋果往嘴裡送,清沉風咒罵的跑回去拉起她又跑,沒好氣的問:「人家到底怎麼把你的罪了,把人家揍的那麼慘?」

    「那個人欠打,他說我長得像個娘們!」

    「………,就這樣你就砸人家的攤子?」

    「後來那個人居然又說我長的像個爺們!………啊,你又突然停下來幹嘛,很痛啊」

    皇宮裡,所有的人忙碌著,一些等級較高的太監和宮女在大聲的指揮著責罵著那些不停跑進跑出的宮女,皇宮裡很久沒有這樣喧鬧過了,今天是擎咧帝即位三十一年來第一個公主冊封大典,也指名說這會是一個盛大的大典。

    而聽雪宮內,這次大典的女主角卻平靜的看著書,隔絕了門外一切的喧囂,輕輕揚起的白紗一下一下的窺視著她完美的側頰,在她平寂的如海如鏡的眼眸中融化了世俗的無奈與悲哀。

    感覺她這個動作好像要持續一生,也感覺這個動作讓時間停止了,有些人好像就是為了讓人忘記時間,忘記一切只願一動不動,無聲無息的凝望她的一舉一動,而看書的那個女孩恰好就是屬於這一類人。雖然已經跟隨了公主好幾天了,不能說是跟隨只能說是遠遠的看了幾天,公主就像獨立世間的仙子一樣,染不上凡世的一絲塵垢,她不喜歡與人接觸,更不喜歡與人親近,唯一能接近她的人只有玉姑姑,小丫頭原衣遠遠地看著玉姑姑一步一步的走進公主,覺得她今天的步伐特別的沉重,像是走向死亡似的掙扎,又像是下定了什麼艱難的決定,用步伐來表達自己意志的堅定。

    原衣總覺得公主與玉姑姑的關係很特別,說她們是生死相依,卻客套疏遠的離奇,說她們是朋友,卻又遠少了應該屬於朋友之間的親近;說是敵人吧;卻有那麼的瞭解彼此,特別是玉姑姑,像僕人一樣,心甘情願的一絲不苟的親力親為的為公主做著每一件事;說她們是主僕吧,卻在大多數時間都是公主聽玉姑姑的話,而且連「玉姑姑」這個稱呼也是公主叫的。大家都說這是常年在冷宮生存養成的古怪脾氣,原衣卻堅信公主與玉姑姑之間是應為有彼此都不願提及的故事。

    玉姑靜靜的看著雪纖,這個被自己從小帶大的女孩,這個讓自己償贖至今的罪孽,今天終於可以走向終結啦。因為今天她將要得到原本屬於她的一切。她深吸了一口氣按住雪纖翻書的手「去大典,去你的大典,這是我要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真的!」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的。」雪纖沉默良久,緩緩開口,聲音有些低沉,像是在刻意壓制著什麼。

    玉姑抬起手,微微顫抖的撫上雪纖柔順的青絲,停留在鬢角,聲音有些酸澀:「雪纖啊,血欠,你現在終於是雪纖了!纖兒,……,你以後要好好的快樂的做一個公主,一個讓了蝴皇后驕傲的公主。原衣,快給公主準備裝束,大典快開始了1」

    原衣是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著公主,整顆心都興奮地跳動著。退去白衣穿上霓裳的公主,少了一份飄然欲仙的輕靈,卻多了一份高貴雍容的美麗。略施的粉黛更是讓原本就近乎完美的臉呈現出驚心動魄的美。

    原衣小心翼翼的拖著公主的衣擺亦步亦趨的跟著公主的步伐,覺得像踩在雲端一樣,那麼的不真實,覺得這條路就是走向天上,走向有公主的天上。

    突然公主止步了,靜靜的等了一會,有些期許,有些酸澀的聲音從她口中緩緩吐出「其實,你真的不用這樣的。玉姑,姑!」

    原一永遠也不會忘那天玉姑姑聽完這句話時閃著淚光的眸子裡填滿了釋然與幸福,與公主那連像海像鏡的眼睛也遮不住的壓抑落寞對比是多麼的鮮明與強烈。也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大典結束一回來就看到玉姑姑平靜的躺在地上,那時公主瞭然於心的神情,除了眼神更加深,更加靜以外看不出任何不同於平時的地方。那天誰都沒有哭,玉姑姑或許是走的最平靜的一個人吧,至少在原衣的記憶力沒有一個人在死前和死後都能如此的靜怡。這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吧。

    原衣有些侷促的看著公主自己安靜的脫下身上象徵著高貴地位的頭飾和衣物,有條不紊的穿上自己常穿的白衣,梳起自己平時的髮髻。幾次都鼓起勇氣上前,卻總在公主「不用了,我自己來。」的語音下止住。第一次覺得與公主的距離是永遠也走不近的,這或許就是神仙與人的距離吧。

    雪纖對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的侍從們當真有些無奈,心裡前所未有的悲哀:「這就是娘以前的生活,這就是玉姑姑願意用生命來為自己換取的生活,這樣的生活當真是幸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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