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蛋的幸福花園 第3卷 第一百章節    小笨蛋的幸福花園(七)
    一(9)教室。

    「林希若,你隨我出來一下!」楊靜怡淡淡地掃了林希若一眼,然後漠然地轉過身,挺著筆直明麗的身影,緩緩地向教室門口走去。

    林希若抬起清澈明亮的黑眸,愣愣地望向正朝教室門口走去的楊靜怡,帶著一絲不解,緩緩地隨好走去。雖然同在一個班,但她倆並沒有任何交集,如同陌人。是的,她總是漠然地走過她的座位,直直地望向前方。

    「有事嗎?」樓道口,林希若輕輕地走到楊靜怡面前,靜靜地說著,乖巧而又溫順。

    「離開許諾!」楊靜怡一字一字地說著,眸光深幽,目光堅定而又執著,似乎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全身力氣,只是心底隱隱地流動著一絲疼痛。但她依舊表現得不露一絲痕跡。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她一直都堅信。

    「為什麼?」林希若眉心緊皺,眸珠烏黑閃亮,唇色如櫻花,靜靜地望向楊靜怡,腳不由地向前移動了半步。

    「我是他的未婚妻,這個理由足夠了吧!」楊靜怡轉過身,背對著林希若,投給她一抹剛直堅毅的身影,明麗而又光艷。

    林希若呆呆地忤在那裡,一雙清澈明亮的黑眸裡流動著一種盈盈著光,傻傻地凝望著楊靜怡那深幽靈靜的黑眸,目光淒淒慘慘切切,似乎想從她的眼中尋找一點珠絲馬跡的破綻。在對上楊靜怡堅定而又倔強的眸珠後,林希若頓感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空白,僵硬的身體似乎在在微弱的風中搖搖欲墜。就像秋風掃落葉般,無奈而又無力地飄落下來,只留下光禿禿的枝椏,在那裡殘喘餘年。

    楊靜怡轉身,毅然離去,剛直堅硬的身影穿過長長的樓道,漸行漸遠。

    林希若頓感頭重腳輕,不由地緩緩地蹲下來,心裡一片冰涼,只好緊緊地抱著發麻的雙腳,呆呆地蜷縮在角落。此刻,淚水再也忍不住,嘩啦嘩啦地落下來,大滴大滴的,如同夏季裡突然如其來的暴雨傾盆,晶瑩而又透亮。

    眼前一片漆黑。似乎有許多凌亂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輕輕地飄來,又無奈地飄去,亂糟糟的,什麼也聽不見。一雙模糊的的雙眸,淚眼迷離,如同黃昏中迷茫的紅綠燈,在那裡不停地閃爍著,落寞而又孤苦。

    只是,誰也看不見。那撕心裂肺的疼,響徹心扉的痛。只有淚水,在無止休的流淌,一滴一滴地,滑落。被風,吹蕩在空氣中。

    「怎麼了?」陳恩面容溫和而又平靜,將幾本教科書夾在手肘下,從樓下緩緩地走來上,額前的瀏海斜斜地垂下。抬眸間,就瞥見躲在牆角的輕輕地抽泣的林希若,於是便在急忙走過來,靜靜地蹲在她身旁,緊握著她的手,一臉急切心疼地關切著。

    林希若緩緩地抬起蒼白如紙的臉,淚眼婆娑地望著陳恩焦灼心疼的眼神,一把撲在他溫暖而又結實的懷裡。

    「怎麼了?」陳恩靜靜地凝望著她,伸出左手輕輕地將她凌亂的髮絲拂弄到耳朵後,聲音依舊是那麼的溫和而又平靜,如輕煙般,迷漫在耳畔。

    「為什麼許諾這幾天都不見人影!」林希若將下巴擱在陳恩溫暖而又寬厚的肩上,上齒緊咬著下唇,輕輕地說著。晶瑩的淚水,盈盈地在眼眶裡,幽幽地飄蕩著。

    「可能是有什麼急事兒需要處理吧!」陳恩沉默了片刻後,微微地撫摸著林希若冰涼的後背,輕聲安慰。

    「不用再為他辨護了,楊靜怡都已經告訴我了!」林希若輕輕地推開陳恩,微微地噘起嘴,沒好氣地說著。

    「許多時候,要憑著自己的心去感覺!你,相信自己的心嗎?」陳恩蹲在林希若身旁,靜靜地凝望著她,眸光幽遠而又靈動。如同上次在小樹林,他也是這樣望著她,唇角微啟,溫柔而又雅靜。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為什麼不告訴我?」林希若抬起清澈如水的黑眸,輕聲地質問著他,盈盈地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目光憂傷而又痛惜。

    「有用嗎?其結果都還不是一樣。」陳恩站了起來,挺著筆直剛強的身軀,靜靜地遙望著遠方,目光深幽而又遼遠。「早告訴你一天,你就會多傷心一天。倒不如,讓憂傷的日子變得快樂。你當細細地回憶起來時,是那麼的鮮亮,那麼的純潔與美好。」

    「我想,還是親自聽聽他的說法吧!」林希若似懂非懂地望著陳恩,眸光烏黑閃亮,沉默了半響之後,輕輕地說了一句。

    「嗯。」陳恩眸光淺淺,靜靜地凝望著她,然後淡淡地笑了笑。笑得柔和而又溫暖。

    「謝謝你,陳恩學長!」林希若眸光閃動,清澈如水的黑眸散發著一種純潔的光。

    一間豪華的房間,從裝潢到傢俱,從傢俱到花草,從花草到主人的氣質,到處顯露著歐式的古典氣息。金銅色的壁紙與淡藍色的窗簾相互衝擊視角。紅木傢俱與白色的吊燈相互映襯。青花瓷器與那些名貴的花草也隨之映入眼簾。許諾陰沉著俊臉,挺著筆直挺拔的身軀,大步向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被幾個身高馬大的漢子給攔了下來。「少爺,老爺交代過,您不能出來!」

    「讓開!」許諾眉宇緊擰,深邃凌厲的眸子散發著一股幽幽的光,冷冷地射向他們,仍然執意前行。

    那些漢子個個身材魁梧,冷繃著臉,一言不發。由於他們人手眾多,許諾最終還是被他們給攔了回去。

    許諾眉心緊擰,陰沉著俊臉,一把跌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拔打著茶几上的電話。

    沒信號。

    許諾眉宇擰得更緊了,都排成了「一」字。突然,靈機一閃,抱著唯一的一絲希望,許諾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拔通著陳恩的電話。

    電話不通。

    所有的怒火都在額前彙集。心裡的怒氣像長了枝騰似的,有了一個起火起,迅速向四周蔓延,熊熊地燃燒著。許諾氣不過,怒氣沖沖地將桌上的東西狠狠地摔在地上。

    門,依然緊鎖。門外,傳來啷啷,嗆嗆的聲音,延著長長寬寬的走廊,越飄越遠,像是一首悲愴的輓歌,淒涼而又哀怨。

    學生會辦公室。

    「從今天開始,咱們兩清了。我不欠你什麼!」李子晴大膽地走到馮培的辦公桌前,理直氣壯地說著。

    「我好像沒說過這話吧?!」馮培懶散而又優雅地坐在黑色的真皮座椅上,漫不經心地玩轉著手中的鋼筆,戲謔地望向她,目光邪惡而又妖嬈。

    「你不是說我只要做你一個月的女朋友就可以了嗎?」李子晴睜著大大圓圓的眼睛,微皺著眉心,狐疑地望向馮培。

    「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馮培眸光閃動,淡淡地望著李子晴,薄薄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笑得邪惡而又燦爛。

    「我不管,反正我已經與你兩清了。另外,你不是一直都說我長得不漂亮嗎?呵呵,告訴你哦,我已經有追求者了!」李子晴溫柔地沖馮培一笑,然後得意洋洋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粉紅色的信封,驕傲地向馮培炫耀著。

    「哦?!」馮培漫不經心地望了李子晴一眼,然後淺淺一笑,似乎半分高興半分嘲諷。不由分說地一把搶過李子晴手中的信封。

    「拿來!」李子晴伸出去搶馮培手中的信封。

    「哎,既然你已經拿來了,不就是給我看的嗎?」馮培身形一閃,一下子便躲過了李子晴伸出的手爪,並且還自以為是地說著。

    李子晴伸回手,任由著他看。

    馮培靜靜地凝望著手中的信,薄薄的唇角不由地冷冷地笑了起來,十分誇張而又深情地讀著:

    你如三月的柳絮

    以投石擊水的姿態  悄悄地闖入了

    我的心河。開出一片綠意

    燦爛。是田野裡的向日葵

    獨舞的姿態。我是一縷春風

    輕輕地掠過你溫柔的笑靨

    只擷取

    其中的一片金黃

    遠處的紅霞

    宛如你粉嫩的臉頰

    如鏡的湖泊

    倒映著你初妝的模樣

    綻放的季節

    溶入了泥土。但我

    已聽到了

    花開的聲音

    「誰寫的呀!文筆這麼爛也敢寫情書!」馮培繃著鐵青的臉,劍眉星目,一把氣憤地將手中的信擲在地上。

    李子晴悄悄半蹲下來,靜靜地撿起地上的信紙,輕輕地用手撫了撫上面的灰塵,惡狠狠地瞪向馮培:「你怎麼可以這樣!實在是太過份了!」

    李子晴面色凝重,轉身,離去。

    「等等!」馮培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由地將手伸在空中,理智地叫住了李子晴。

    「你就那麼厭惡與我交往嗎?」馮培低垂著黑眸,淡淡地望著李子晴,目光憂傷而又凌亂。心,像懸掛在峭壁上的冰凌子,一直不停地往外滲水,一滴一滴地,直直地滑下來,卻又帶著那麼多的不捨。

    「是的!」李子晴目光堅定地望著馮培。以前沒覺得,但今天覺得了。

    「既然這樣,那你走吧!」馮培轉過身,抬起蒼白的臉,將暗淡幽遠的眸子望著天空,背著著李子晴。「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李子晴聽到這句如此決絕的話後,微微地愣了一下,清澈明亮的眸子裡流動著一絲絲水跡,靜靜地凝望著馮培孤傲而又落寞的身影,目光憂傷而又倔強。抹了一把淚,轉身向向跑去。

    馮培將身板挺著更直了,抬起暗淡而又深幽的黑眸,眼底閃過一絲憂傷,漠然地透過透明玻璃窗,悄悄地伸進潔白而又飄逸的雲朵裡,不露痕跡地浮在那裡。他的身影,看上去剛直而又堅毅。只有心,在隱隱地作疼,狠狠地疼。

    李子晴突然跑了進來,從後背一把緊緊地抱住馮培堅毅而又落寞的身子,俯在他身上,狠狠地哭著。

    馮培緊咬著唇,面含憂傷,突然轉過身,一把緊緊地抱住李子晴,似乎想將他柔軟的身子揉進身體裡。

    風,幽幽地吹著,漫不經心地透過窗戶吹進來,輕輕地拂在臉上,隱隱地,有一絲絲涼意。

    「許諾為了見你,從窗戶逃走,沒成功反而摔斷了腿!」楊靜怡走到林希若的桌旁,淡淡地說著。

    「嚴重嗎?」林希若睜著大大圓圓的眼睛,一臉驚愕地望向楊靜怡,不由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目光焦灼而又急切。

    「醫生說如果不趕緊醫治,耽誤了最佳治療期,有可能終年殘廢。」

    「沒送醫院嗎?」林希若一聽到這些,臉色更加慘淡,情急之中緊緊地抓楊靜怡的手,目光心痛而又婉惜,看上去更加急切了。

    「他不願意治。」楊靜怡眸光淺淺,淡淡地望著林希若,目光憂傷而又無奈。

    「我來就是為了跟你說這件事兒!」楊靜怡緊緊地望著林希若,目光憂傷而又讓人心疼。「你就寫一封分手信給他吧。讓他對你死心。這樣,他就會治療的!」

    「不,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林希若微微一怔,愣愣地望著這個冷酷無情的女生,目光悲痛不已。一滴晶瑩透亮的淚,突然順著蒼白的臉頰滑下。

    「難道你想他終身癱瘓嗎?」楊靜怡目光陰冷,直直地逼向林希若。

    「你帶我去見他好不好?」林希若清澈如水的眸光裡隱隱地閃著一滴晶瑩透亮的淚水,不由地緊緊地攥著楊靜怡冰涼的手,憂傷的目光中帶著幾絲懇求。

    「不行。你去了只會影響他的情緒。這樣,情況只會更糟。」楊靜怡一把回絕,目光堅定而又固執地望向林希若。「寫分手信吧!!」

    林希若全身僵硬,悲痛地跌坐在座位上,顫抖地右手緩緩地,緩緩地握起桌上的筆,緊緊地攥著手心裡,怎麼也下不去筆,只好淚眼模糊。尖長的指甲狠狠地嵌進手心裡,不知疼痛。林希若上齒緊咬著蒼白的下唇,無力地在紙上一筆一畫地寫著「分手信」三個大字。每一筆都用盡了全身力氣。似乎每一畫,都是那條在心臟上爬走的毒蛇,走過之處,必然千瘡百孔,鮮血泗流。

    所寫的每一他字,都是狠下心來將閃著光亮的尖針刺入心臟,滴滴都是血淚。林希若無奈擱下筆,漠然地轉過蒼白的臉,不去看自己寫的分手信,目光憂傷而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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