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面色凝重,輕輕地橫抱著虛弱無力的林希若,緩緩地向前走去。
林希若輕輕地將頭依在許諾的肩上。許諾,你是真的喜歡我,才來救我的嗎?還是,只是為了做給別人看的呢?林希若微微地揚起蒼白的臉,憂傷無奈地望著許諾俊美的輪廓,然後一點一點地把頭埋了進去。他的肩,結實而又溫暖,寬厚而又舒心。
許諾輕輕地推開了門,緩緩地將林希若抱了進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張大大的床上。
屋子裡昏暗昏暗的,大床,柔軟而又舒適。林希若呆愣愣地望著這間陰暗的屋子,及站在門口的那抹頎長筆直的身影,腦海中閃現的畫面一個比一個恐怖。林希若嚇得不敢再者想下去了,不解地望著他,「這是哪裡呀?」
許蔚為大觀伸出修長的手輕輕地按了一下開頭,散發著潔白無垠的柔和的光的燈在瞬間亮開,溫柔地灑在屋子裡的每一個細小的角落。許諾輕輕地扣上門,緩緩地朝林希若走過去。
「這是我的休息室!」
林希若呆愣愣地望著表情淡淡的許蔚為大觀,大為不解,他為什麼要關上門?望著他帥得像一個王子,優雅地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林希若本已紅腫的臉,頓時滾燙滾燙的。林希若,你是笨蛋嗎?到底在想什麼呀?心底的一個聲音在一聲一聲地召喚著林希若頓時麻痺的神經。林希若一下子便驚慄過來。
「怎麼了,你的臉剛才還沒這麼紅呢?現在開始腫了嗎?」許諾不解地望著林希若由殷紅變成粉紅的臉,輕輕地在她旁邊坐下,然後,伸出了白皙修長的手。
「別碰我!」林希若的大腦神經繃得緊緊的,驚慄地往後退了一下。然後,驚恐望著突然靠近的許諾俊美的臉。
許諾還是表情淡淡,無語。可修長的雙腿卻先於他優雅地走下舒適而又柔軟的大床。許諾從床櫃裡緩緩地掏出一瓶花酒與一袋棉棒,然後,還找來了一張木椅,輕輕地放在林希若旁邊,在她面前優雅地坐下。
「這是第一次嗎?」許諾打開花酒蓋,然後把白色乾淨的棉棒伸了進去,微微地蘸了一點藥水後,再輕勸地將棉棒取出來。
「呃?」林希若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沒回過神來。
「第一次打架嗎?」許諾淡淡地重複一遍,表情依舊淡淡。
「嗯……當然不是啦。上幼稚園的時候會為了一個座位或是玩具與姐妹們打得不可開交,可是,蠻好玩的呢!」林希若想了想,突然憶起了小時候的快樂時光,淺淺地笑著說。
「是嗎?那你豈不是很厲害!」許諾望著林希若好了傷疤忘了痛的表情,若有若無地說著。
「也不是啦。我要是很厲害,也不會被她們打成這樣呀!」林希若似乎沒有聽懂許諾略有所指的意思,低著頭,小聲地說著,像洩了氣的氣球。
「你是笨蛋嗎?難道不知道要跑嗎?」許諾輕輕地用蘸著藥水的棉棒輕輕地控拭著林希若傷痕纍纍的臉。
「你以為我不想嗎?那麼多人打我一個,可是跑不及嘛!她們到處圍著人!」林希若依舊低垂著憂傷無奈的眸子,微微地噘起已紅腫的嘴,上面的血跡早已凝結。他的動作輕盈而又溫柔,不知是不是藥水起到了作用,林希若感覺臉上清爽爽的,也沒那麼痛了。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跑。知道嗎?」十許十分霸道地說著。
「不、要!」林希若一字一字十分堅決地說著。她知道,她必須學會反抗。林希若對自己說,一定要離開他,想盡一切辦法離開他。不然,則會越陷越深,無法自拔的。
「什麼?」許蔚為大觀凌厲深邃的眸子如一道寒光,幽幽地射向林希若。「給我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因為、因為、我像一隻兔子!」林希若一時被許諾犀利的目光射得**地,結結巴巴地拖著,突然靈機一動,脫口而出。
「兔子?!」許諾薄薄的唇,微微地輕啟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我可以給它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林希若聽到這句話,便知道自己已徹底地敗了。他是惡魔,設了一個溫柔甜美的陷阱。林希若感覺自己似乎正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越陷越深,越深越美麗……
「痛嗎?」許諾依舊輕輕地用棉棒塗抹著藥水,十分溫柔地說著。
「有點!」其實,已經不那麼痛了。但林希若依然倔強地這樣說。只是,覺得有點心疼,莫名其妙地心疼。為什麼,什麼事都要聽他的呀?
心疼?!林希若被這個詞微微地驚顫了一下那顆柔軟的心。突然想起那個叫楊曉的女生來。其實,她挺可悲的。
「你不應該這樣對她!」林希若想了想,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似乎是在為她憤憤不平。
「可她這樣對你!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對她?」許蔚為大觀淡淡地說著,依舊面無表情。
「愛一個人有錯嗎?」林希若不解,突然有點心傷,眼裡噙著一滴晶瑩透亮的淚花。
「錯的只是愛人的方式。」許諾一邊塗抹藥水,一邊淡淡地說著。
林希若愣愣地望著面前這個她一直都十分喜歡的許諾,眼神憂鬱。如果某一天,她不按他的方式去喜歡或者是愛他,而那種方式卻恰恰是他最討厭的,那麼,她會有怎麼樣的下場或是結果呢?與她一樣嗎?被人踐踏在地,然後,分手。或許,更壞。
「是不是喜歡你的人都必須按照你喜歡的方式去喜歡你!」林希若面色蒼白,輕輕地說著,話語十分冰冷。
「我不想談這個問題。」許蔚為大觀緊擰著藥水瓶的蓋子,淡淡地說著。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了!」說完,表情淡淡的許諾挺著筆直的身軀緩緩地向外走去。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他也不法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