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保佑我哥沒事!」小柔在搶救室外面一直默默地祈禱。她連聲感謝司機師傅,她沒想到司機師傅的朋友正好送一名便衣警察,就被他撞上,這應該算是小柔的福氣吧。
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搶救室的燈熄了,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他……」
「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只是腦部受到嚴重撞擊,什麼時候醒來就要看天意了。」
李澤逸被送入了加護病房,他的性命保住了,小柔也稍微鬆了口氣。幸好他還有命,不然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列祖列宗。
小柔把這件事通知了宜玲,宜玲丟下小柔和媽媽飛奔李澤逸所在的病房。小柔並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生母,她不希望她的病情剛有好轉又病倒。
「媽,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我們一家人才可以在一起開開心心地吃一頓飯不是嗎?」小柔握著媽媽的手。
「你是我的女兒?」江右琴開口講話了,眼角也流下了淚水。
「媽,媽!」小柔激動地叫著她。
「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猜到你是我女兒,那種母女之間的感情很微妙,我能感應……」她有些顫抖,小柔興奮地抓住她的手,「可惜歲月無情,現在的我……」她搖了搖頭,「當時家裡窮,連張照片也沒有……」
「媽,你什麼也不用說了,現在我們能相認那就是一件好事。」
「咚咚……」一位四十幾歲的男人敲了敲病房。
「興國?」江右琴激動地看著那個男人。
「右琴你能講話了?」那男的趕緊上前,「我沒想到你恢復得這麼快!」小柔聽得出他的興奮與激動。
「興國,你快看這是誰?」江右琴激動地把小柔拉到興國的身邊。
興國仔細打量了小柔,然後激動地說,「難道她……」江右琴不住地點頭,興國一下子抓住小柔的肩膀,「像,真像!」
小柔驚訝地看著江右琴,江右琴閉上眼點點頭,小柔又將頭轉向那男的,最終還是叫了一聲,「爸爸……」李興國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他一下子抱住了小柔,小柔心裡像做了賊似的,她如果把李澤逸的事情告訴爸爸,他會有什麼反映?
「媽,你先休息,我想跟爸爸出去好好聊聊。」小柔把李興國帶出了病房。
小柔和爸爸去了李澤逸的病房,在病房門口,小柔停下了腳步,她轉身面對著自己的父親,「爸爸,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哥他出事了,你會怎麼樣?」小柔小聲地問他。
「生死由命,我相信阿逸這小子的命很硬,他不會有事的。」他看著神情不定的小柔,又往病房看了一眼,「阿逸他……」
「爸爸對不起,哥為了救我他……醫生說他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過來。」小柔把頭低著,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相信我的兒子命很硬,你不知道你哥小時候被壞人騙走,結果他自己能跑了出來,而且好幾天沒吃東西……不過他最後還是一個人回家了!」李興國安慰著小柔,「其實你不用自責,老天一定會憐愛阿逸的。」
「爸爸,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跟你講……」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我想把戶口轉到李家,讓自己真真正正成為李家的人,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不知道這十幾年來你媽因為你整天不開心,所以最後也得了這種病,不過幸好你出現了,才讓你媽的病有好轉呀!」李興國拍拍小柔的肩,「你哥的事你不要再內疚了,這些事都不是我們所想要的……」
「謝謝爸爸。」
……
小柔站在歐陽家的前面,這是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別墅,她好懷念在這裡的點點滴滴。
「叮咚,叮咚……」小柔按了按門鈴。
「小柔!」吳媽激動地抱住了小柔,「你這孩子這半個多來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全家人因為你整天抑鬱寡歡。」
「吳媽……」小柔也好想念吳媽,這些年吳媽對她的照顧不亞於秦欣。小柔和吳媽向裡面走去。
「皮皮!」小柔上前抱住了皮皮,「皮皮你瘦了!」小柔不停撫摸著它,然後她站了起來,「吳媽我們進去吧。」
「吳媽是誰啊?」秦欣和歐陽風坐在沙發上,身邊還有一個人——張麗梅。秦欣把目光移向門口,她手中的水果刀掉落在地,「小柔!」隨著秦欣的一聲叫喊,歐陽風和張麗梅都把視線移向了門口。
「小柔!」歐陽風激動地站了起來。
秦欣衝到門口抱住了小柔,她的眼淚瞬間落下,「來讓媽媽看看你有沒有瘦?」
「你們放心啦,我過得很好,而且……而且我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我今天來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轉戶口的事情。」
秦欣的表情僵住了,她以為小柔是回來住的,沒想到她回來居然是……
「媽……」小柔還是忍不住,這是她衝破喉嚨口的障礙叫出來的一聲媽,「你不要這個樣子啦,我以後會多多來看你們的。」小柔幫秦欣擦掉了眼淚,「歐陽寒呢?」她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歐陽寒的身影。
「我感到很榮幸,沒想到你還能想到我。」歐陽寒從她背後躥了出來。
小柔擦掉眼淚看著他,耳邊突然響起李澤逸說的一句話,「其實歐陽寒對你……你很好,我看得出他很愛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小柔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她注意到張麗梅也在場。
「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要先走了。」小柔依次看了看大家,「爸,媽,吳媽,還有……你們放心,十八年的養育之恩我不會忘記,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她沒想到把一聲媽勇敢地叫出口後,後面叫得會這麼順暢。
小柔離開了,歐陽寒也緊隨著她走了出來。
「你快點進去吧。」
「讓我送你吧。」
小柔看著他,心裡總想起李澤逸說的那句話,她的心裡很不安,「不要!我又不是沒腳,幹嘛要你送,有空你要多陪陪若珊。」歐陽寒怎麼打量著小柔,小柔渾身不自在,「你不要這樣盯著我看!」
「我只是在想,為什麼現在從你嘴裡聽若珊兩個字已經不在刺耳了,反而有些開心?」歐陽寒看著小柔,「你和李澤逸是親兄妹,你可不可以……」
「你不是說要送我嗎?」小柔打住了他的講話,她似乎能料到他要說什麼,「那就送我去醫院吧!」
「醫院?你哪不舒服嗎?」歐陽寒緊張起來。
「沒有,是我哥他……他因為我而受傷了……」小柔有些傷感,「你送我去醫院吧。」
「嚴不嚴重?」雖然和李澤逸沒太多交情,可是聽到他受傷了歐陽寒也擔心了起來。
「不知道。」小柔搖搖頭,突然語氣大變,「你送不送我?哪來那麼多廢話!」
「我馬上去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