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敲了門後歐陽柔打開了門,病房裡只有李澤逸一個人。李澤逸看到進來的是歐陽柔,把目光移向了窗戶,這讓歐陽柔有點不知所措。
「宜玲不在嗎?」她將鮮花放在病床旁邊的小櫃子上,坐了下來。
他仍看著窗外,不作聲。
歐陽柔把他的臉轉了過來,「我長得有那麼糟糕麼,幹嗎不看我?」她似乎已經把自己看成是他的女朋友,動作十分親暱。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反而讓他不知所措,他喜歡這種感覺,可是他不喜歡她的施捨!
「別亂動,頭會痛。」
「對不起哦。」她甜甜地朝他笑了笑,「你餓不餓?」
「哥,吃的來嘍!」宜玲端著清淡的粥興奮地跑了過來,可是當她看到歐陽柔的那一剎那,臉上表情僵住了,咬了咬牙,還是給了她一個很勉強的微笑,「哥,喝粥吧。」她把床頭搖高十五度,一口一口地餵給他吃。
歐陽柔看著他們兄妹情深,再想想自己,為什麼她跟自己的哥哥就沒有安寧的日子,突然間好羨慕他們兄妹倆,感情能這麼好。
「咳咳……」李澤逸嗆著了,他還真是不習慣她一直盯著他,雖然他表面上對她視而不見,可是餘光還是能看到她的一舉一動。
「慢點吃。」
「慢點吃。」
小柔和宜玲異口同聲,兩人相互看了看對方,這時宜玲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嗯,嗯,我知道……」她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是不是老師讓你回學校?」李澤逸不想耽誤妹妹的學習時間,她點了點頭,「快去學校吧。」
「可是這裡……」
「這裡有我!」歐陽柔趕緊說道,她很自信地看著宜玲,「相信我,我會照顧好他的。」
她猶豫了一會,但最後還是點頭了,「謝謝你。」她看著李澤逸,「哥,我先走了,晚上來看你。」然後向門口走去。
歐陽柔看見她離去後,馬上就張開了笑臉,興奮地端起碗,「這是我第一次照顧病人,希望我的表現能讓你滿意。」
「你放下吧,我自己來就行了。」他顯得不好意思的樣子。
「不行,你是因為我才這個樣子的,我怎麼可以撇下你不管?」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啊……」她像喂小孩子一樣,把勺子放到他嘴邊。
李澤逸偏過頭,「不要!」表情冷冷的,他真不喜歡聽到她說剛才的那句話,他不想她因為對自己感動歉意而和他交往,他不要。
「澤逸乖,來張嘴啦。」她並沒有生氣,仍很有耐心地繼續餵他,可是他卻無動於衷,看都不看她一眼。他怎麼了?昨天還為了她而奮不顧身,今天又變成冷面男,難道她有做錯或說錯什麼嗎?她印象裡沒有,才十幾個小時,她應該沒犯什麼錯誤,而且他以前對她冷淡是因為他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感,現在這又是為什麼呢?
「喝粥啦!」她放下碗,一隻手拿著勺子,一隻手握著他的下巴,硬生生地把勺子往他嘴裡送,雖然這方法不人道了些,可是至少這樣他是喝粥的。
當碗裡的粥漸漸清空,歐陽柔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他的嘴邊全是粥,樣子蠻狼狽的,她抿著嘴笑了,然後拿著紙巾幫他擦去嘴邊的粥。
「我認識六隻小鴨,他們有的胖,有的瘦,有的不胖也不瘦,但是那只背上長著一根羽毛的小鴨,嘎嘎地叫著帶領其他的小鴨,嘎嘎嘎,嘎嘎嘎……」歐陽柔邊唱邊跳,可是他就是不笑。
「姓李的,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唱得這麼賣力,你不給錢做打賞就算了,居然連笑都不施捨!」她一屁股做了下來,嘟起她的小嘴,為了逗他笑,她可是左思右想,最後決定唱兒歌的,她記得小時候她生氣時,哥哥就唱這首哥逗她開心的。
她用兩隻手的食指分別按在他的嘴角,然後輕輕往上揚,勾勒出一張笑臉,「雖然有點勉強,但畢竟還是張笑臉。」她非常滿意自己的成果。
「撲哧……」他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起來多陽光,多帥氣!」她掐了掐他的臉,「以後要笑口常開,知道嗎?」
「你不要在折磨我了,我是病人。」雖然又是一張臭臉,但至少他肯開口講話了,她還是成功的。
「等你康復了我就不能欺負你了。」她把手收了回來,嘀咕著。
兩人陷入一片沉寂。
「不行,我不能讓氣氛這麼不愉快。」歐陽柔拖著下巴想了想,有什麼可以緩解氣氛的呢?笑話?可是她現在腦子裡只有冷笑話;打字謎?太無趣了;有了!
「給你個腦筋急轉彎怎麼樣?」
「不要。」他似乎對這個一點興趣也沒有。
「不要也要,這由不得你,嘴巴長在我臉上。」她清了清嗓子,「聽好了,如果有一輛車,王子是車伕,公主是乘客,請客這輛車是誰的?」
等她講到完,他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不要裝睡,快回答!」
「正在睡覺,請務打擾!」
「什麼人!」她發起牢騷,不過馬上又笑了,「你不會是因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答案,怕答錯了,所以假裝睡覺的吧?」
他不搭理她,可是他心裡很開心,暫時忘記了她的憐憫,腦子裡也一直想著她給他出的題目,「誰的車?灰姑娘的麼?以她的性格,怎麼可以出這麼簡單的題目。到底是誰的?」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到。
「你是不是在想答案?」小柔咯吱咯吱笑了起來,「下次請你在想問題的時候不要皺著眉,哈哈……」
他睜開眼看著她,心裡想著:老天她什麼時候才回去?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答案的,除非……」她賊賊地笑了笑,「除非你求我啊。」
「無聊。」他的頭又不能亂動,可是他脖子好酸。小柔似乎看出來了,她馬上坐到床邊,用她的小手幫他按摩著。
「你幹嗎?」他被嚇了一跳。
「幫你按摩啊,看你樣子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已經躺了十幾個小時了,能不酸痛嗎?」她繼續幫他按摩著。
「不要你按摩,這樣子我不習慣。」說實話,她的按摩技術真不是蓋的!
她停下了動作,「不要按摩也行,那就猜答案吧。」
「不猜。」
「不猜那就不要怪我嘍。」她又繼續幫她按摩,她可是不輕易幫別人按摩的,他真算是走運了,小柔心裡偷著樂,她一定會讓他求她告訴他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