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靈松似有戒備的緩步走到我身邊,小心地用腳給我翻了個身。我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腿不能動,我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但眼睛死死的盯著劉靈松說:「你還敢回來!」見我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劉靈松放鬆了身體,「嘿嘿……」詭異的難以形容的尖利笑聲從劉靈松嘴裡傳出來,這是人類的笑聲麼?簡直就像夜貓子笑。笑罷,他一改以前在班上用的那種低沉沙啞的聲音,用一種以前我沒聽到過的尖利聲調說:「回來?我一直就沒走!這麼大個廠區,到處都是塔塔罐罐,後面就是大山,想要找個地方躲幾天還不容易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的雙手還能動,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是下體完全不聽使喚。剛才還是每塊肌肉都抽筋的感覺,現在變得麻木了,沒什麼知覺。我感到奇怪,對他大喊:「你對我做了什麼!」又是一陣怪笑,劉靈松輕蔑的看著我說:「怎麼,連點穴都沒聽過麼?」我腦子飛速的運轉,點穴這門功夫以前只在電視裡面見到過,武林高手單手一指,對手就定住不動了。可是我並不是定住不動,剛開始腿還能移動一點點,只不過一動就像是全部肌肉都抽筋了。現在是感覺麻木了,就好像是坐得時間長了腿麻了,稍微一動就覺得又麻又癢。這時劉靈松收起了笑容,用帶有殺氣的眼神盯著我說:「佛舍利呢?」原來他還在惦記我的佛舍利,幸虧在石花洞的時候我把佛舍利戴在了小潔的身上,不然就照現在的情況,肯定會被他奪去的。「哈哈…佛舍利我早就藏在安全的地方…」話還沒說完,劉靈松就衝過來,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我的手還能動,拚命的想要掰開他的手。可沒想到劉靈松的力量並不比那時的付宇差,我只能拚命將手指插進他的手,稍稍抵抗一點他的力量。「你休想…拿走…佛舍利!」我拚命的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此話一出,劉靈松卻放開了我。我喘著粗氣,感覺脖子上火燒般的疼痛。此時腿上的酥麻感已經消退,我想偷襲他一腳,沒想到現在我的腿是根本動不了了。「佛舍利不在你的身上,不過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劉靈松又擺出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那天我剛來到這,要對小付做法,就感覺附近好像有一個很強的陰場。再加上後來你們那個班長的意外出現,我就停止了做法。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一聽他這話,看來此人不簡單,他可能看不見鬼魅,不過他的感覺十分靈敏,居然可以感覺到我在附近布下的陰土。我趕緊摸了把口袋裡的槐根土。沒想到這個小小的動作卻被發現了。只見他微微一笑,伏下身子一把打開了我摸口袋的手,從裡面拿出了那瓶槐根土。
劉靈松將槐根土拿在手裡,先是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將瓶子裡的東西倒扣在手裡,用手指攪動。土散落了一地,蚯蚓從土下浮了上來。這時只見那劉靈松微微一笑,直接將那幾條蚯蚓連同剩下的土一股腦的扔到嘴裡,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還有半條蚯蚓露在他的嘴角,無力的蠕動著。我頓時覺得反胃,差點把小潔給我做得愛心晚餐都吐出來。我強忍著反胃的感覺對他說:「你是人麼!」「嘿嘿…」又是一陣有如鬼哭狼嚎的笑聲,從他張開的嘴裡我還能看到那些黃白色的漿狀物。我再也忍不住了,歪頭狂嘔起來。「這可是高蛋白,我能在山裡躲藏這麼多日子,可全靠這些東西。」我沒時間裡會他的話,一個勁的嘔吐,直到胃裡的東西都吐了出來才停下。我感覺有點天旋地轉,眼冒金星。這時劉靈松吃完了蚯蚓,又過來卡住我的脖子,詭異的說:「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會《易髓經》。」他居然知道《易髓經》,這可是我的秘密。我趕緊說:「什麼…易髓經…沒…聽說過。」「還跟我裝蒜!」劉靈松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感覺呼吸困難,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了,掰住他手臂的雙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劉靈松放開了手,我無力的躺倒在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臉上疼痛驚醒,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只見劉靈松抓著我的脖領子,揮起的右手停在距離我的臉十公分的地方,我臉上火辣辣的疼。「臭小子,牙還挺緊!」說完,他鬆開了我的脖領子。我還是渾身無力的躺在地上。「看來不給你用點狠招是不行了。」說罷只見劉靈松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二十公分長,跟八號鉛絲差不多粗細的鐵針在我眼前晃了晃。看那鐵針一頭是三稜形的,看起來十分尖利,另外一頭是個三頭女六臂的女人形象,每面都造型不同。我只覺得這個鐵針十分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還沒等我想起來,那劉靈松準確地將鐵針插進我肋骨下面一點的地方。我現在身上根本沒有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鐵針刺進我的皮肉。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並沒有感覺太疼,只是像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紮了手。「你說不說?」劉靈松用威脅的口氣問我。我心想就這點疼痛算得了什麼,可還沒等我說話,就見他輕輕地轉動了鐵針。我感覺渾身上下好像都被高壓電穿過了一樣,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痙攣,針扎五臟一般的疼痛。不光身體,我感覺就連頭皮都緊縮了,好像有千斤大石壓在我的頭上,疼痛欲裂。我想要喊叫,可是嘴巴根本不聽使喚。此時劉靈松停下了手,我全身緊縮的肌肉才舒展開來。劉靈松把臉湊了過來,蔑視的看著我說:「現在知道厲害了吧,《易髓經》到底在哪?」我感覺臉上濕濕的,估計是我的口水不能自制地流出來了。他要是再來這麼一下,我肯定會呼吸衰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