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韻青大腦裡思索的動力好像停止運做了一樣,根本連理清混亂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完全進入了靜物的狀態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不經預告的響了起來,震醒了快要石化的她,摸索著拿出手機,上面是一串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數字,她想都沒想就按下了接聽鍵,對面的人似乎微微感到一絲詫異,說了簡單的兩個字:「是我!」
「哦!」潘韻青無情無緒地應了一聲。
要在往常,她一定會中氣十足的怒斥對方的無聊,可是她今天實在沒有發火的力氣,一徑令反常的沉默引起了李乘風的注意:「怎麼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邊應該是上午十點左右,不會你現在還在賴床吧?」
「我沒有你大少爺那樣的好命!」潘韻青冷哼了一聲。
「你似乎情緒不佳?」李乘風輕笑著。
「唔!」懶得跟他廢話。
「能告訴我是什麼原因嗎?」他還在輕笑,難得她肯接自己的電話。
「沒事!」惜字如金。
「總會有一些原因吧?比如——你想我了?」不怕死的挑逗。
「我在想你的飛機為什麼沒失事!」拳頭握了起來,幸好說話的人不在對面。
「這是在關心我嗎?」他笑的鬼祟。
一陣沉默,無聊兩個字都懶得奉送,反正花的是他李大少爺的越洋費。
「沉默表示認可?還是表示遇到了大難題?」他才不相信她會想他。
繼續沉默。
「不願意把煩惱的事情跟我分享嗎?」
他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響聲,李乘風用英語講了幾句話,周圍復又安靜下來。
「你還好嗎?」李乘風聽不到她的聲音,問道。
「好!」懶洋洋地語氣,任誰都聽的出來是在敷衍。
「我剛剛下飛機,忍不住就想給你打個電話,」李乘風用輕柔的聲音道:「我好想你!」
「謝謝!說完了嗎?我要掛電話了!」一陣氣悶湧上心頭,失去了敷衍他的耐心,她硬邦邦丟下一句,就要掛電話。
「等一等!」李乘風警覺到了她的反常,匆忙問道:「你有些不太對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潘韻青煩躁起來,不實的流言好像此刻才刺痛了她的內心,她需要一個發洩憤怒的渠道,抱怨的話衝口而出:「你為什麼無緣無故跑回國內來?為什麼沒事招惹我?我又沒欠你什麼!你現在一走了之,留下個爛攤子讓我收拾,我憑什麼應該承受這些?你最好死在美國算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按下按鍵,將手機拋到桌子上,她滿腔怒火狂湧到快要爆裂開了,只好亂抓著自己的短髮洩憤!
喝了兩大杯水,撕了一大堆廢棄文件,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稍稍平靜了一些,她抓起手機走出辦公室,決定見招拆招,對謠言聽而不聞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學生會會議室裡,文萁菲顯然已經恢復了平靜,三個女孩子腦袋湊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什麼,見她走進來,騰學文馬上叫道:「頭兒你快來,我們想到幾條應對方案,你選擇一下,就不信謠言制止不了。」
潘韻青接過她遞過來的一張紙條,隨便掃了一眼,然後三下兩下撕成了碎片:「搞這麼複雜做什麼?既然是謠言,就隨它去好了,我的為人其他人不知道,你們還不明白嗎?大不了謠言傳到八樓的耳朵裡,我再接受三堂會審好了!」
「你的情緒還是不太穩定。」何厘皺了皺眉。
「我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可是事已至此,我們反彈的動作越激烈,越會讓人以為我們有欲蓋彌彰的嫌疑,」潘韻青轉對騰學文道:「你是全校公認的萬事通,想必小瞇把我這個國慶假每一天的作息時間都跟你報備了一遍,你如果相信小瞇的話,就該明白那些謠言純粹就是中傷我的,如果不相信的話,儘管跟其他人一樣鄙視我,我無所謂!」
「頭兒,我當然相信你了!」騰學文信誓旦旦的舉起手,一副誓死效忠的忠誠樣:「看我的好了,我保證讓謠言盡快消失,現在馬上就行動!」
站起來,她一溜煙跑了出去。
「就這樣?」文萁菲看著潘韻青。
「就這樣!」潘韻青點頭。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們就只有靜觀其變了!」何厘安撫的看了一眼文萁菲:「小瞇你也不要太堅持,青是這件事的直接受害者,我們就不要給她再施加壓力了好不好?」
文萁菲低頭想了想,始終有些嚥不下這口氣,恨恨地道:「自從那混蛋轉到我們學校來那天開始,青就好像被惡靈纏上了一樣,一直生活在那混蛋的陰影下,上次強吻青的事我還沒找他算帳呢,今天又傳出同居的謠言,我看八成是那混蛋在背後搞的鬼,如果幕後操作的人真是他,我非得宰了他給你們出氣不可!」
「這種事最好不要亂猜忌!」何厘偷看了一眼潘韻青,見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才道:「謠言之類一向是無風三尺浪,先觀察幾天在說吧。」
文萁菲捕捉到何厘暗示的眼神,無奈地乖乖閉起了嘴巴。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騰學文的萬事通能力顯然沒有發揮什麼大作用,謠言依然在校園裡瀰漫著。
第四天下午,一通急電撥進了潘韻青的手機裡,是校部的張部長,通知她四點鐘到校部召開緊急會議,卻沒有告訴她會議的內容。
校部開會的通知一向是由王秘書傳達,會議內容也都是提前通知個人,今天這通不尋常的電話必然包含不尋常的意義在內!
潘韻青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速度會有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