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七號,國慶假結束。
八號一回到學校,潘韻青首先找到副會長韓昭,見面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抱歉!太抱歉了!善後工作都丟給你一個人處理,我這個會長實在太失職了!」
韓昭拍拍她的肩膀,看著她身後寸步不離的文萁菲與何厘,有些尷尬的笑道:「你比我們每個人都辛苦,本來我跟其他學生會幹事已經決定善後的事情不需要你再假手,所以沒什麼好抱歉的,你的病好了沒有?」
「副頭兒,你沒發現她現在壯的跟一頭牛沒兩樣嗎?」文萁菲隨時不忘調侃潘韻青兩句。
「頭兒!我想死你啦!」騰學文一路震耳欲聾的高叫著跑進學生會辦公室:「你身體怎麼樣了?小瞇說你發了四天的高燒,害我擔心的不得了,可是我假期有安排,所以沒有去看你,你別怪我哈!」
「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病,我身體一向很好,不用擔心的!」潘韻青感激的點點頭,畢竟被下屬擁戴支持是一個領導者的榮耀,她也不能倖免於這份榮耀感!
「我說『超容量伊妹兒』!」文萁菲瞇起眼睛打量著騰學文:「你興奮成這樣,不單單是為了見到青才這麼高興的吧?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小道消息,秘密情報之類的事件了?」
「對啊,對啊!小瞇就是聰明!」騰學文推了推大眼鏡,神秘兮兮的小聲道:「我跟你們說,這件事關係到頭兒的名譽,你們最好趕快做出回應才好?」
「咳——咳咳——」韓昭清了清嗓子:「我上午還有一堂課,就不陪你們聊天了,我先走了!」
「慢走啊副頭兒!」騰學文馬上擺出一副歡送的姿態。韓昭笑著搖頭,夾起課本走了出去。
「什麼意思?趕快說!」文萁菲將騰學文按到椅子上,慇勤的遞上一杯白水。
騰學文沒有急於喝水,匆忙道:「校慶活動的時候,學校不是風傳李大公子追求我們的頭兒嗎?這件事在學校裡衍生出了幾十種版本,亂七八糟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李大公子改換口味,鍾情起大美女來了,都等著看頭兒百毒不侵的定力到底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有的說那花花公子不可能有長性,追求頭兒還不是一時好奇,估計沒三兩下就失去興趣了;還有人甚至就此次事件來打賭,賭頭兒跟李大公子交往的成功率,以時限定輸贏,期限是不會超過十天;還有人說——」
「誰要聽你講這些——」文萁菲不耐煩地道:「趕快切入正題!」
「正題就是——」騰學文囁嚅著:「現在最新的流言是——頭兒跟李乘風在校外同居……」
「什麼!」三聲怒吼險些震聾了騰學文的耳朵,她無辜的雙手抱頭,哀叫道:「這不是我說的,學校裡好多人都在講這件事,我也是一回到學校才聽說來的。」
「瘋了!都瘋了!」文萁菲團團亂轉。
潘韻青則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何厘倚在辦公桌上,低頭若有所思的靜默著。
「頭兒!」騰學文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試圖打破凝澀膠著的氣氛:「我是相信頭兒不可能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可是人言可畏,你們還是趕快想辦法闢謠才好!」
「這謠言的始作俑者是誰?告訴我,我非抽爛他的嘴不可!」文萁菲氣急敗壞地叫道。
「小瞇冷靜一下!」何厘抓住她走來走去的身子:「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要相信謠言止於智者這句話。青這個假期跟我們寸步不離,她做過什麼事我們一清二楚,不管散播這種謠言的人出於什麼居心,但清者自清,根本不必太在意別人說什麼的。」
「我當然知道謠言止於智者這句話,」文萁菲激動得漲紅臉頰:「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種流言傳進八樓的耳朵裡,八樓的頭兒們會有什麼反應?我們學校在國內是首屈一指的大學,校風嚴謹是出了名的,學校雖然不干涉學生的私生活,可是如果代表學校形象的學生會長私生活上不檢點的話,青還有什麼資格坐在會長的位置上?全校的同學又會用什麼樣的眼光去看待她?這攸關於個人名譽的問題,搞不好青會為了這種子虛烏有的謠言接受八樓那裡的品德審查,事態的嚴重程度你明白嗎?」
文萁菲的一番話強烈震驚了何厘,她沒有想到謠言的副作用,會因為潘韻青特殊的身份而嚴重到這個地步!本來某些學生在校外賃屋同居是學校裡公開的秘密,校方也因為大學生已經具備完全行為能力人的身份而不便過分干預,可是潘韻青既是學生會的首腦,又是全校學生的代表,她的特殊性有目共睹,換句話說,校內每個學生都有自由與資格把私生活過的豐富多采,跌宕起伏,唯有她一個人沒有這個權利!!
憂心重重地看著潘韻青,潘韻青只是微歎了口氣,跌坐到椅子上,疲憊清晰的出現在臉上。
這個李乘風,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欠了他什麼?遇到他就是一連串厄運的開始,如今更牽扯到名譽的問題!平生第一次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挫敗感,她任憑太陽穴突突狂跳著,趴在辦公桌上一動也不肯動。
「青,你千萬不要洩氣,現在絕對不是輕言放棄的時候!」文萁菲敲著桌面,大聲提醒著她。
「我看,讓青一個人冷靜一下吧!」何厘不忍再看潘韻青頹然無助的表情,這個打擊顯然超過了她承受的極限,她現在迫切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
不顧文萁菲的掙扎抗議,何厘示意騰學文關起辦公室的房門,將一室的寂靜留給了潘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