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請客有個現成的理由,也就是晉上了中級職稱,當然讓他如此高興的是另外一件事,雖然這件事不便對人言,但是毫不妨礙他的興奮心情。
曼曼火鍋店裡,大家齊聚一堂。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這麼大範圍的聚過了,所以大家都很高興。酒過三巡之後,王禹的話匣子打開了,他不懷好意的衝著姚健說:「姚老闆,您看您設麼時候把事辦了,我這兒有點著急了!」姚健滿面紅光的指著王禹說:「嘲笑我,是不是?在這裡我鄭重向大家宣佈一個消息,雖然我們沒有結婚,但是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大家不要……唉呦……」當然是小曼在下面毫不客氣的照顧了他一下。大家不禁哄堂大笑,連段海濤也不禁莞爾。王禹看著小楚似乎有些心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連酒也很少喝,於是就逗他道:「小楚,你們什麼時候辦啊?」沒想到小楚像沒有聽到似的,還在自顧自想著心事,候琳大大方方的說:「只要王哥把紅包準備好就可以,我們隨時都可以辦!」小楚這才如夢方醒的說:「哦,是……的!」秦宜柔趕緊打岔說:「來吧,大家喝酒!」姚健也起哄說:「是啊,說完這個說那個,你以為就你自己一個人有老婆,我們都有,強烈鄙視著急結婚的人!」齊瑤瑤笑道:「唉,姚健,你這可連我們也罵進去了!」姚健趕緊打嘴,說道:「哎呀,忘了,這邊還有警察叔叔呢,該罰!」……
楚一鳴和候琳在街上慢慢的走著,已經很晚了,街上沒有幾個人,慘白的燈光落在地上,淒慘慘的有些瘆人。候琳突然停住腳步問道:「一鳴,你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不和我說呢?」楚一鳴淡淡的說:「沒有!」候琳盯著他的眼睛說:「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你有事我能感覺不出來麼?」楚一鳴躲閃著候琳的眼睛,突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衝口說道:「候琳,我們分手吧?」候琳定神看著他,半晌笑著說:「一鳴,你是在開玩笑吧,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幽默了?」楚一鳴似乎下定了決心,堅定的說:「不是開玩笑,我是說真的!」候琳愣住了,她也看出楚一鳴的表情不是在開玩笑,怔怔的問:「為什麼?」楚一鳴長出了一口氣說:「不為什麼,我……愛上了……別人!」候琳「嘿嘿」冷笑道:「楚一鳴,你說謊也找個像樣的理由,先別說我們基本上總在一起,就是以你的為人,你也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楚一鳴有些結巴了,說道:「是……是真的!」候琳淡淡的說:「我知道你是遇到了什麼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跟我說,這樣吧,你先考慮一下吧,我是不是你值得信賴的人,我是不是可以做你的妻子,回頭再給我答覆!不過我告訴你,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你這樣的表現我很失望!」看著候琳獨自離開,楚一鳴站在當地,怔怔的不知該幹些什麼。
良久楚一鳴才拖著沉重的步伐開始往回走,他自己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他又何嘗想放棄這個自己深愛的女孩,可是一旦開始懷疑自己能否給深愛的人幸福,這份愛還值得堅守麼?天知道,為了說出分手這兩個字,他積攢了多久的勇氣,用了多大的力氣,可是這一切努力遭遇到候琳那清澈的眼睛時,頃刻間煙消雲散,有一瞬間,他甚至想將一切和盤托出,可是他忍住了,既然不能給她幸福,那就讓她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吧!
走到一個胡同口,楚一鳴突然停住了,他似乎看見胡同裡兩個人在用力拖著一個什麼東西。這時已經快十二點了,這個時間在這個漆黑的胡同裡拖著什麼東西,楚一鳴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兩個人是賊。楚一鳴雖然不是該出手時就出手的俠客,但是同樣不是一個懦夫。他衡量了一個敵我形勢後,決定先嚇跑他們再說,而且自己離他們比較遠,還不至於有什麼危險。於是楚一鳴站在胡同口,中氣十足的喊道:「你們在幹什麼?」按楚一鳴的設想,偷東西的人一般都做賊心虛,只要自己一喊肯定會放下東西逃跑,而他自己也準備跑了,因為這個胡同只有這一個出口。沒想到的是,那兩個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像是在低聲的商量著什麼,一個人突然向楚一鳴喊道:「小伙子,我們有個朋友喝多了,你能過來幫下忙麼?」這時候楚一鳴已經逐漸適應了胡同裡的黑暗,看清他們拖著的東西似乎是個人,而且醉的不輕,都不會走路了。楚一鳴暗罵自己神經過敏,於是向胡同內走去。兩個人一邊拖著那個醉鬼,一邊說:「小伙子,謝謝你啊!」楚一鳴一邊拽住那個醉鬼的肩膀還一邊說:「怎麼喝這麼多啊?」胡同外慘白的燈光斜斜的射在那個醉鬼的臉上,楚一鳴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剛想仔細看看,突然後腦一陣劇痛,人慢慢的軟癱下去……
王禹似乎回到了小時候,媽媽坐在炕上正在縫著衣服,一臉的慈祥;而父親在堂屋用砂紙不住的打磨著一把吉他,王禹看著是那麼眼熟,好像就是爸爸留給自己的那把吉他。灶台的鍋裡,騰騰的冒著熱氣,看來飯已經熟了。突然媽媽放下手裡的衣服,向堂屋走去;而父親也放下手裡尚未完成的吉他,和媽媽一起向屋外走去。王禹急忙喊道:「爸,媽,你們幹什麼去?怎麼不吃飯啊?」眼看著爸爸媽媽手牽著手就要走出院子了,王禹更加的著急,不住口的喊道:「爸,媽,你們幹什麼去啊?爸,媽……」王禹急得滿頭大汗,可是爸爸媽媽卻一直向外走去,根本不理他,他想去追,可是腳底像被粘住似的,根本挪不動步……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王禹從夢境中拉了出來,王禹定了定神,用手一摸額頭,都是汗水,他長出一口氣把電話拿了起來,本來以為是醫院的急診電話,沒想到來電話卻是段海濤。段海濤顯然比較著急,說話言簡意賅:「王禹麼?小楚出事了!」王禹似乎還沒有從夢裡甦醒過來,結結巴巴的問:「小楚,出……什麼……事了?」「涉嫌殺人!」王禹一驚,「騰」的坐起來,著急的問:「涉嫌殺人?到底怎麼回事?」秦宜柔早就醒了,看王禹坐起來,也跟著緊張的坐起來,一聽說這四個字,吃驚的長大了嘴。段海濤歎了口氣說:「具體我也不清楚,等我瞭解情況後再打給你吧,先這樣吧!」王禹拿著電話聽筒就那麼怔怔的坐著,宜柔小心的問:「他說的是誰啊?」「小楚!」宜柔也愣了,半晌才道:「怎麼可能,不至於啊!」頓了頓又說,「不過他昨晚的表情不是很正常!」「他神態異常是因為有別的事,可也不至於殺人,他昨晚在洗手間還說跟我借十萬塊錢呢,怎麼現在……」秦宜柔若有所思的問:「那他沒說什麼事麼?」「他沒提我也沒好意思問,只不過我答應今天把錢給他,昨晚喝的有點多,忘了和你說了!」秦宜柔點了點頭問道:「那要不要告訴候琳一下,估計她現在還不知道呢!」王禹想了想說:「算了吧,等段海濤問情情況再說!」秦宜柔點了點頭。兩個人也無心再睡了,就那麼怔怔的坐在床上,等段海濤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