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寵後之美人暗妖嬈 第2卷 第45章 涼繪
    算準了皇帝這會兒不會去彌屋。大白天的我就爬牆去找李久。才進門,就看到太子他們師徒倆在那說學。今日實在沒有心情和這個刁蠻的太子計較,懶懶地進門,說了句:「原來太子也在啊。」就直直地窩進我常坐的那個角落裡盤腿坐下。

    司馬紹正想開口,我就抬頭瞪他一眼,他便把話吞下去了。我知道他想說:「大膽,見到本太子竟敢不行禮。」這宮中的規矩還真是多,可是我沒有心情和他計較什麼今天。自從那日我狠狠地教訓他之後,他雖然表面還是一副跋扈的樣子,可是神情中儼然對我已有了一定敬畏。真懷念在現代練功完後偷偷摸摸地和師兄們在酒館裡抽煙的感覺。雖然只是偶爾放縱一下,可是那時一下子放鬆下去的感覺是我現在最需要的。

    李久和那個小屁孩在我耳邊說了很多,可是我只想閉眼休息一下,懶懶道:「別吵。李久,我好累。讓我睡五分鐘。」我知道他們很想問我分鐘是什麼,可是我現在懶得滿足他們的好奇心了。

    我閉眼喃喃道:「李久,唱首歌聽聽。」知道他要拒絕,我強調:「隨便哼一點就行。當我的催眠曲。」

    他果真哼了起來,好像是屈原的一首楚辭改編的,還蠻好聽的。我全身放鬆下來。

    微憩了一下,我睜開眼,狠狠地瞪一下那個小鬼:「小屁孩,快看你的書。大人說話小孩不要聽。」

    「本太子已經不是小孩了,你這女人!」雖然嘴裡這樣說著,可是在我和李久的淫威之下,他還是乖乖地繼續看書了。

    李久站起來,彼此心照不宣地走出外庭。

    「怎麼了?」

    我淡淡地一笑,漫不經心道:「沒什麼,只是老是晚上來爬你的牆,搞了我晝夜顛倒,現在有點累了。」

    他一副你在裝的表情,但是並不拆穿。

    我毫不淑女地伸了個懶腰,李久一副快要昏厥的表情,正想說一個女子這樣成何體統,我就及時堵截道:「認識這麼久了,還不習慣啊。」我低頭看了地上慘敗的花草一眼,接著說:「你的這庭院要好好修修了,醜死了。」

    他無所謂地笑笑。也是,像他這種生活隨意慣了的人,自己的居所都不在意,這個彌屋,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棄屋呢。沒想到,是皇帝親自賜給他的別院的。因為他不要宮女太監打理,便成這般模樣了。

    「過不久,我就要搬家了。」我對他說。

    「就你那偏僻的地方,還能搬去哪?」

    我認真地望著他:「落霜宮。」

    他眼中閃過異樣,很快轉過頭去,輕聲問道:「你決定了?」

    「嗯。」

    他笑了,接著有些迷惑道:「尾螢,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進宮對你來說是對的還是錯的?」

    我目光寡然,聲音沒有任何感情道:「不知道結果對錯的事,我們都不用去深究。」

    「皇上,這是臣妾親手給你剝的葡萄。」王貴妃柔若無骨地依偎在龍座的扶手旁,乞望聖顏的一笑。

    司馬睿享受著美人恩,吃過水果,順道撫摸她光滑的黑色秀髮,上面洋溢著花香,沁人心扉。仔細看了一會兒,他又轉向坐在左側的王蝶衣,她在人前總是冷冰冰的,一副不屑於同流合污的高傲樣子,可是司馬睿知道,只要他特別待她親切一點,她就會揚起笑容回應,這種美人形態,當然也很迷人。他伸手握住她背後的青絲,冰美人嫣然淺笑,輕偎了過來。

    不知道怎麼的,看著這些滿臉笑容的美人們,自己竟然想起那個不把聖旨放在眼裡的女人,她平日裡明明柔弱膽怯的,而且總是恭恭敬敬的樣子,根本沒什麼吸引自己的目光之處,雖然她的樣貌確實是上乘,可是在這後宮裡,美麗的女人又何止一個!

    可是,那個該死的女人!司馬睿的腦子裡一直閃現著那日她平靜而飽含痛苦,矛盾的目光,明明不甘,可是卻沒有任何申辯,明明該求饒,可是卻求自己貶她進落霜宮。

    直到現在,司馬睿還記得她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的倔強,堅決,迷惑,痛苦……還有連他也看不中的深邃。

    她哪來這種憾人力量讓人一再一再地想接近她?她明明只是和小錦長著像的女子啊,說白了,只是替代品。可是為什麼自己開始覺得她身上有種不同呢,可是又說不出來哪裡有不同——司馬睿撅眉。

    其實對那個叫雲影的丫鬟說的話,自己本來是全不信的,可是,司馬睿忘不了有一日他到久年軒裡尋她時,遠遠地就聽到那個女人在房裡教訓那個丫鬟,時不時還傳出幾聲清脆地啪啪聲,可是當自己進去時,一切又變得無常了,除了那個小丫鬟的臉上微紅,眼眸中微微閃著淚光。雖然那日司馬睿被沒有說什麼,可是心中對她的厭惡卻漸漸積攢,小錦是不會這般對人的,小錦說過人人平等,她待她的那個小書僮便是以兄弟相待的,並不把那個小書僮當作僕人。說起來,這個小丫鬟怎麼和小錦的那個小書僮有點相似呢,難道這又是巧合?

    後來那些女人又鬧出那場下咒事件,司馬睿只是順水推舟,他不想再見到那個女人了。只到那日她跪在地上祈求搬往落霜宮。他才重新審視這個被自己寵信了一個月的女人。

    「皇上……」

    「什麼?」司馬睿回過神來,懶洋洋地瞄向王貴妃。

    「皇上覺不覺得妾身新裁製的宮裝好看?」

    司馬睿淡淡地掃了一眼,確實華麗炫人,剪裁恰好,充分展露出她身材的傲人之處……這是君錦的服裝,那日在時裝秀上看到過。

    對了,自己回宮後都快把那日恍然看到的一幕給忘了,看來自己是得找個時間好好地去會會那個柔弱多病的小妃子的真面目了。那個人,是不是她?如果是她,那她男扮女裝出去又是為了什麼?

    「挺好的,很迷人。」

    「是嘛,」王貴妃嬌媚一笑,「臣妾還沒有合適的首飾搭配呢。」

    司馬睿抿了一口酒,總而言之,就是討賞。

    他輕笑,叫道:「高陸。」

    「奴才在。」高陸立即跪到一邊。

    「將上個月鮮卑進貢的金飾、玉器端出來,按照她們的品級一一封賞。對了,把朕最喜愛的蝶形玉環給貴妃娘娘。」聽到妃子們大喜過望地叩謝皇恩,他只是微笑,走出儀來宮。擺手不讓人相隨,逕直走向御花園。

    原本想賞花的心思,卻在看到那日她跪下的地方時全然沒有了,控制不住自己雙腿的方向,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向久年軒。

    月上中天,秋夜微涼,他的心情奇特的又復愉悅,和往常不同的是,他沒有通報就走了進去。

    昏暗的庭院因皎潔的月光依稀可見,寂靜的空間裡只見到廂窗亮著的一盞燈光,充溢著溫暖。司馬睿自然而然地走過去,走近後,就聽到談話聲,他忍不住停佇而聽——

    「主子,不早了,安歇了。」

    「行了行了,不要囉嗦了。小全子,你怎麼比雲影還吵。」

    「主子,不要把我和那個叛徒相提並論!」小全子氣憤道。

    我抬頭奇道:「小全子,你說話會用成語了耶。」見他要生氣不理我了,我才笑道:「算我錯了,我只是開個玩笑嘛。你不要怪她,雲影會這樣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我相信她。」

    「就你心腸軟。主子,把衣服換下來吧,要不,一下你的白衣變成綵衣了。」

    我低頭看看我的衣服,確實有被弄髒的趨向,以前畫畫時都是雲影事先提醒我換衣的,她不在,我自然不會記得,想必小全子注意到了吧。

    放下畫筆,把外衣脫下,罩上一貫的黑色寬大長袍,得了這個空閒,小全子湊上前看我畫的畫,奇道:「咦?!主子,你這畫的是什麼啊?」

    我掩嘴笑:「這叫漫畫。怎麼說呢?漫畫一種記錄故事的手段,就像把真實存在的東西用一種特殊的繪畫方式,特殊的人物定制編織成一個故事。就像現在有人開始寫的一些短小故事,或者自傳,史書什麼的。不過,漫畫更加生動而已。你看,這就是王貴妃,這是桓婕妤,還有那些美人妃子們,喏,這就是皇上。一般畫師們畫的像要逼真,我畫的是通過我的想像加工而來的。這些卡通人物造型是不是很可愛?」我低頭自顧自說道。這些畫還真是越看越喜愛。反正在宮裡整日閒著無聊,不如,找點樂子打發時間,我準備出一本連載的漫畫,就叫《後宮女人的那些事兒》。反正他們都活生生地發生在我周圍,我也不愁沒有素材,而且君錦山莊做出的事向來不按理出牌,等連載出來肯定會熱賣的。

    現在一二集已經畫好了,再畫幾集我就可以讓小七著手包裝了。在古代,我的漫畫熱賣!想想就很興奮了!

    正覺得小全子怎麼一下子安靜下來了,我轉身叫他:「小全子,你——啊?!皇上!」我驚愕地看著深夜造訪的皇帝,他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我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連行禮這回事兒都忘了,幸好他沒有追究。

    「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給朕也看看。」

    我一邊退後一邊把畫紙全都塞到抽屜裡。尷尬地望著他笑:「沒,沒什麼。」

    他不語,逕直繞到我身後,便看到一桌子的畫紙,不過幸好設計圖和漫畫圖都沒有了,在桌上的都只是些平日裡我閒著沒事做時畫的寫生,隨筆。

    他拿起一副梨花圖細細地看,背對我,說了句:「朕聽說,你姑姑謝德妃當年被封為建康第一才女,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見?」不等我回答,他突然轉過頭來望著我道:「愛妃,你說奇怪不奇怪,前幾日朕微服出訪,竟無意中看到一個身影,和愛妃非常相似。你說,朕的妃子怎麼會擅自跑出宮去呢,朕覺得朕應該是看錯了,愛妃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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