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打電話和隊長說了他不能去的原因。我也打了電話給夏朵雪,我沒說祈言不能去比賽的原因是要去看蘇靈珊,因為我怕她生氣,便騙她說我爸爸回來了,爸爸不肯讓祈言去。
中午,我在家陪爸爸吃午飯,爸爸和繼母聊天。
繼母說:「聽說蘇江的女兒得了精神病,最近學也沒上在家養病呢!」
爸爸說:「他女兒瘋瘋癲癲的,得病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病的起因好像是蘇江老婆的死……」
爸爸敲了敲碗,說:「少管他們家的事。」
繼母立刻閉了嘴。
我對爸爸說:「祈諾下午要去參加一個籃球比賽,我和他一起出門。」
爸爸輕應了一聲:「要早點回來溫書,祈諾上次的成績考得不理想,老師都給我來電話了,說這次期末他如果不能進年級前十名的話,可能就要被刷到普通班去了。」
我斜眼看著祈言,他正面無表情地低頭吃著飯。唉,我總不能告訴爸爸其實祈言的成績本來就不好,成績好的那是祈諾吧……
出門的時候我踢了祈言一腳,說:「都怪你,不好好學習,每次都只考班級二十多名,你再不努力加油,小心下學期家法伺候。」
祈言問:「為什麼非要考第一名呢?考二十多名還是能上景安中學的高中啊。」
「感情你勒大少爺就這點志向?」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志不在高,考上就行。」祈言總是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就不努力。
「一會兒見到蘇靈珊你脾氣好點,她一個小姑娘得了這病也挺可憐的,我估計都是被你和夏朵雪逼的。」
祈言說:「你這人怎麼那麼會撇清關係呢?好像這事和你沒關係一樣。」
我理直氣壯地拉他上公交車:「本來就和我沒關係。」
在公交車上,我看到了展欽揚,他一身的休閒裝:湖水綠的衛衣,卡其褲,白色運動鞋,手裡拎著保溫杯,坐在車子的角落裡。
我對祈言說:「曾經他也是景安少女們的幻想啊!」
祈言不屑地撇撇嘴。我上前和展欽揚打招呼,他朝我面露微笑。
祈言和他對視了一下,什麼話也沒說。
我問展欽揚:「你這是去哪兒?」
「去看蘇靈珊。」
展欽揚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一句話,我和祈言都不約而同地看著他。
他看著我們說:「上次聽她和我說她有病,今天我正好有空就打算去看看她。」
我看了祈言一眼,說:「我看這不是正好有空吧?肯定是專程去的吧?」
展欽揚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對了,有個電視台的記者總想採訪你,做一期你的專題節目,他都和我爺爺說了好幾次了。」
我說:「那個記者好像叫張寧,和我說過好多次了,我還沒答應他。要不讓他採訪你吧,書法大獎你拿得一點也不比我少。」
展欽揚瞪我:「你忘了我去年已經做過一次專訪了嗎?真是頭痛死了!」
展欽揚去年的那個專訪報道出來之後,景安無數少女的芳心都被他擄去了,「景安才子」。「書法世家」,再加上他代表景安參加籃球比賽屢屢奪冠,這麼多個頭銜席捲而來,他想不出名都難。
我把手伸出來給展欽揚看:「我的情況可不比你,人家肯定會寫殘疾少女羅小末,一想到這樣的標題,我就鬱悶。」
展欽揚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用手指了指祈言,說:「今天不是飆車比賽嗎?他怎麼會在這兒?」
「因為我們要……」
「因為我們要去看蘇靈珊。」不等我說完,祈言就接了話。我傻傻地坐在那裡點頭,祈言過來一把拉起我,「我們到了,走吧。」
「啊……」我愣了一下,「我們和欽揚是一條路線啊……」
祈言連拖帶拽地把我拉下車:「管他是哪條路線的,反正我不想見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