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ll never be heartrending from now on！
——If I can——
那個時候，我還只是奇怪爍奇為什麼要召集這麼多彪大漢而已，但當擔心我的爍奇一把推開我身後的彪大漢，準備拉走我時，左右莫霄蕭泫齊齊地喊：「不許你碰她！」
右邊莫霄順勢轉過身將我護在了身後。
那之後，彪大漢全站在了爍奇背後，蕭泫和左邊莫霄從另一頭趕到了我們這邊，兩派人開始敵視。
我還是搞不清楚狀況：「喂……你們幹什麼啊？爍奇，你為什麼要叫這麼多壞蛋上來打架啊？難道你們在拍電影嗎？」
「拍你個死人頭！你這個笨蛋白癡弱智萬俟琪！你看清楚現狀好不好！」這是左邊莫霄說的。
「哥……」蕭泫捅了捅他。
哥？蕭泫什麼時候有哥了？
「離……」這是牽著我手的莫霄說的。
離？我脫口而出：「難道你是離老大，而他是莫霄，你們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離老大回我：「算你腦子還沒嚇壞，對，我是莫離，莫霄的弟弟。」
啊？弟弟？腦子極速轉動，但一時半會兒還是有些糊塗。「對，你是莫離，他是莫霄，他是蕭泫，他是爍奇，可你們打架的理由是什麼？你們四個！到底有什麼秘密瞞著我不讓知道！」
四人面面相覷，就是沒人回答我。過了一會兒，莫離忍不住說：「哥！你還想瞞她多久！」
只見莫霄少有的猶豫不決：「可是……這樣會傷害她的……」
蕭泫說：「哥的哥，你不告訴琪琪真相，才是真的傷害她。」
但莫霄始終說不出口，他看著爍奇說：「陸爍奇，你自己跟她說吧。」
「爍奇？」我也疑問地看著他，意思是說，對啊，你告訴我。
爍奇居然從手下黎接過了煙，子梏抽著不回答，眼神有些黯淡。
莫離最終還是忍不住了，大喊著：「受不了你們了！白癡萬俟琪你給我聽好了，陸爍奇那個混蛋才是毀你容的真兇！」
喝著礦泉水到我身邊的禾子噴泉了。我來不及思考她什麼時候偷帶了水，便無法控制地大笑：「天……天哪……你們不知道你們現在的樣子很搞笑嗎？開玩笑也有個限度好不好！算了算了，就當我一直在說笑，我現在承認了好不好，以前是因為我太想念莫霄而精神錯亂自己把自己毀容了。」
眾人無法理解地看著我傻笑，我僵著臉問：「難……難道不好笑嗎？」
「琪琪，」爍奇的視線從天移到了我臉上，非常嚴肅地看著我，「琪琪，事到如今，就算真的你不會原諒我，但我必須告訴你了——莫離說的，是真的。」
我還是僵著表情，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們：「可是……可是莫霄不是已經承認了嗎？這次怎麼換你了？很好玩嗎？承認是自己毀了我的容有那麼好玩嗎！上次是莫霄，這次是爍奇你，那下次會不會是禾子蕭泫還有半夜鬼魂飄進我房間的蕭雨和聖啊！說！是誰的主意！你們一定以為這樣子可以讓我的心碎得再也補不起來了吧？告訴你們，I-ll never be heartrending from now on！」
我知道，不管我說了什麼辯解的話，最終肆無忌憚地笑下來的淚珠子還是會將我出賣。
可是為什麼呢，明明說好不再心痛的，為什麼還是那麼難過呢……
「你們好過分……怎麼可以那麼殘忍……你們要是恨我就一刀把我給了結了啊！——好，我承認，我承認還不行麼？我的心好脆弱，可不可以不要再傷害我了！我受不了了啊！」最終也還是把壓在心底的話喊出來了，「這不就是你們的目的嗎！現在看到我這副樣子你們開心了吧？高興了吧！」
眾人沉默片刻，還是由莫霄先開了口：「萬俟琪，其實，一直以來傷害你的人是我，不是莫霄。你放心吧，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就算全世界都恨你，他也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我蹲在地上，緩緩抬起了花臉。
許久以後，平靜了些的我問：「爍奇，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恨我嗎？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我想了很久，爍奇怎麼會無緣無故傷害我呢？一定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先傷害了他吧。
幾分鐘的等待，他的臉上浮起了些許憂愁。「琪琪，我怎麼會很你呢。就是因為我無法自拔，輸給了心魔，我才會做出這麼多令你傷心的事。一開始的綁架，毀容，到現在的……其實在你告訴我們莫霄還活著之前，我就已經在機場看見過他了。得到你的人卻得不到你的心的話，有什麼意義呢？一次次地傷害你，不就是想讓你對莫霄死心嗎。可是我居然忘了，琪琪是個越挫越勇的可愛女生啊。」他開始上句不接下句的想到什麼說什麼。
「那我當初要去F市，你就不要告訴他我的行蹤啊！那那之後的所有事就都不會發生了啊！」不是嗎？就讓一切都結束在那輛火車上啊。
「可是，我之前做的那些功夫不就都沒用了嗎？你要是躲去了F市，萬俟伯伯便會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他的寶貝女兒，他一定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吧？身為翹楚的萬俟家族，如果想要把你藏得密不透風，就算我動用我手頭上所有人力，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看見你了。而唯一能讓你留下來的人，也只有莫霄了吧。」
「這……這麼說，就連我都還蒙在鼓裡的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他們撒了謊？」
「琪琪，難道你都不會奇怪嗎？商業界的首席萬俟家族如果破產的話，我們的生活會這麼平靜？恐怕整個商業界都會動盪吧？身為陸氏企業董事長的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董……董事長？」陸氏企業的董事長不是陸爸爸嗎？
「算了，琪琪，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吧——恩，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莫霄還有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我還一直奇怪，莫霄為什麼會順著我的步子走，原來，一直是我在他們的算計中而已……另外，蕭泫，你也是讓我吃驚的一人。」
「陸爍奇，當初我知道你就是那個神秘人時，我也非常不相信。但種種事跡告訴我，確實是你。我曾經答應過姐姐，如果她不在了，我會代替她好好照顧琪琪。」
蕭泫……你……「爍奇，我不明白，聽他們的意思，還有你的話，好像你有什麼計劃要實行。」
而回答我的，是爍奇無聲地爬上了圍欄。
「爍奇！你要幹什麼！」我努力掙脫莫霄的手，可是他握得很緊，「爍奇！我現在已經一點痛都沒有了，真的，我原諒你了，聽到了嗎？快下來！」
他頭也不回地說：「琪琪，我知道你善良，一定會原諒我。但是，我不會。我不會原諒自己的。就連莫霄他們也不知道，在蕭雨死前，我見過她。」
聽到這，我的掙扎漸漸消了，聽他繼續說：「那天她說：『爍奇，太好了，琪琪贏了，她和禾子的比賽她贏了！』我說：『我以為你今天叫我出來，是因為承受不了禾子散播的謠言而想向我借肩膀呢。』她笑得很開心：『那些有什麼啊，你都說是謠言了。沒有什麼會比琪琪和莫霄在一起更高興的事了啊！』」
「然後呢？後來她還說什麼了？」我急急地問。
「後來啊……後來她就死了啊，笑容停格在飛速流竄的空氣之中。她甚至還不知道我殺她的理由，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為什麼呢……蕭雨不要說那句話就好了啊……為什麼連她都認為琪琪你適合和莫霄在一起呢……」
「陸爍奇你這個混蛋！原來是你殺了我姐姐！」
心中有說不出的痛，連聲音都顫抖了：「爍奇……蕭雨是我們的好朋友啊，一直都是……她不是你的棋子啊！」
「對啊，我只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一直欺騙自己，我是無心的。——這麼說來，就連卓小羽也是因我而死的吧……」
「陸爍奇！你不要告訴我羽兒是因為——」
「是。是我。那個人是我請律師幫他減刑，並帶進萬俟宮殿的。」爍奇說話的時候是那麼平靜。
「陸爍奇！你今天最好是自行了結，要不然我就答應另一群無聊的人當什麼黑道首腦，追到火星我也要把你跺了！」
「爍……爍奇……爍奇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不是這種人啊……」
「琪琪，小時候的爍奇已經不見了。現在的世界肉弱強食，我不變成強者就會被強者吞沒。——琪琪，我不想也不會再傷害你了，以後都不會了。」
是啊，以後都不會了。
曾經在我心裡如天使般的男生真的變成了天使。只不過，他不是翅膀翯翯潔白的純天使。而是——
黑暗墮天使。
「爍奇！」
我掙脫開莫霄的手衝到了圍欄前，伸出去的手只是抓住了看不見的空氣。我的下面，爍奇熟悉的笑容映入我的眼簾。就如他所說的，笑容停格在飛速流竄的空氣之中。
「琪琪。蕭雨——她就是這樣飛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