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總管為什麼對你那麼客氣?還有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真是大大的意外,明明是兩個人一起晚起的床,她受到了劈頭蓋臉的責罵,而變身為青青的程懷仁卻令主管一絲怨言都沒有,反而還和顏悅色的噓寒問暖。
「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呢!」程懷仁漫不經心道:「因為身為大商賈的南宮燁與我情投意合,卻不料家中正室反對,為了給我留條生路,便給宋管家大批的好處,忍痛將他的小妾送進相府為奴婢侍候老夫人。」
「啊?」藍兒面色驚詫,原來使得苦肉計,卻又不確定道:「慢著,就算是這些,那管家也不會如此照顧你啊,錢都已經拿了,管你吃飽穿暖做什麼?」
程懷仁嫣然一笑,輕點藍兒的額頭捏細嗓音道:「妹妹你好壞啊,不等人家把話說完。那沒良心的南宮燁聲淚俱下的對管家還說道,如果一月之後他不曾來接我,那我以後便是宋管家的人了。」
藍兒抱緊雙臂,這是她心中的月神嗎?天,真是人不可貌相,本來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人,現在卻妖異的很。等等,他剛才說什麼,一個月之後就變成管家的小妾?開什麼玩笑,他……他是男人啊!「你,你是男人啊,怎麼可能做他小妾?」唔,想著那天尋少卿在酒樓包房中看到的場景,又移形換位的將程懷仁和宋管家的頭安在他們身上。兩個**的男人,糾……纏在一起……
「唉,這就看你的意願了,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話,我只能委身於他了……」咬著不知何處扯出來的手帕,淚眼汪汪地看向惡寒的藍兒。
月神啊月神,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肉麻起來。是她罪孽深重失憶前招惹了他,不然也不會有今天月神噁心她這一幕了!
「我要喝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藍兒無視可憐兮兮地程懷仁,馬上麻利地倒了杯茶放到宋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請喝茶!」老人歲數大了有些耳背,要大聲吆喝才能聽到。不過這也方便了她和程懷仁私底下能低聲打情罵俏!
「你說什麼?大聲點,那麼小聲誰聽得見!」老太太很不高興的吆喝道。
藍兒額頭浮現黑線,剛才那聲明明都已經夠大了,自己都感覺震耳欲聾卻不想這老太太還是聽不見。人會變老真是很無力的一件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嬰兒時期一般。吃飯要吃流食,連脾氣也變得孩子氣。藍兒心中有些難過,不知道自己幾十年之後會是怎麼樣的。又不知道她的球球會不會好好孝順她,她要求也不高,只是別跟宋慎言一般就是了。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還從她牙縫裡摳錢,生怕老太太浪費了一絲一毫。「老夫人,請喝茶!」聲音又高了幾級,這才讓老夫人含笑的點了點頭。
一旁目不轉睛看著藍兒的程懷仁低聲笑道:「不知我老了之後有沒有這般的福氣讓你這般對我,那時就算你整日罵我老不死的,我也是甜到骨子裡的!」
藍兒剜了他一眼道:「你這副怪樣子我感覺實在礙眼得很,你還是先回去的好,省得我改變主意讓你只能在這裡做別人的小妾了!」
「你捨得嗎?」程懷仁趁老夫人閉眼假寐的時候,輕掐藍兒的臉蛋。「不管你現在想不想的起來,你都是我娘子,我依舊是你正牌相公。」
揮掉他的手,藍兒神色有些煩躁道:「唉,先不說那些了。我進府到現在,連一點收穫都沒有。別說線索了,就是宋慎言住的地方我都不知道在哪裡。再這樣下去……」
「老夫人,相爺讓我來告知你,今日開始舉家到萬福寺祈福吃齋三天。」藍兒話還沒說完,宋管家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藍兒馬上收口。
「小蘭,你和青青快幫老夫人收拾一下,馬上就要出發了!」
藍兒乖巧的點點頭,程懷仁卻異常妖嬈的向宋管家拋了個媚眼。登時,宋管家身上的血便全往腦袋上湧去,結結巴巴的道:「青青,我……我,我……」美人如玉,他此時此刻不斷地在心裡祈禱南宮燁的悍妻千萬不能鬆了口,這樣他便可以得到青青。其實當初將青青送來服侍老夫人,他也是有點小小的私心。老夫人這裡比較偏僻,相爺平日裡也從不到這裡,少爺與相爺的關係不好,也沒怎麼回過家。青青這般絕色如果放在別處,難不保會被相爺和少爺發現,那豈不是輪不到他了?深思熟慮之後才選了老夫人這裡,如今看來青青倒對他有些意思。
舔了舔嘴,宋管家又將眼瞇成一條縫,壓低聲音對程懷仁道:「青青,外面冷得很,要穿暖和點哦,還有到了萬福寺你到齋堂來一下,我有事情要交代你,記得了!」上前本想趁機摸摸美人的小手,誰知程懷仁卻將手藏在袖子裡,巧妙地旋身躲開。
「哎呦呦,管家快忙去吧,你交待的我都記下了,你也不要忘記了,不見不散哦!」從背後抱住藍兒,狀似羞怯的將臉埋在她的背後。
宋管家心中一開心,便和顏悅色的對著藍兒道:「好了,我走了。你們快些準備,相爺會等不及的!」說罷轉身哼著小曲離開。
藍兒見他出了老夫人的院落,拍開纏住自己腰身的雙臂道:「我快要吐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噁心到我和老夫人?」看到管家那副嘴臉,便想衝上去踹他幾腳。
「藍藍你在想什麼?」程懷仁不放鬆手上的臂力,漫不經心的問道。
「看到他那副嘴臉,我就想衝上去踹他幾腳!」言罷,聽見程懷仁在她背後抖動著身體,不像在哭反倒像是笑一樣。忽而想起剛才自己的話,她怎麼在不經意間把心中所想說出來了呢?身後的笑得這般得意,莫不是將自己當做了可以看透別人的大羅金仙,藍兒臉上也不禁顯得惱怒起來。
「藍藍你吃醋了!」程懷仁肯定的斷言道。
藍兒臉上浮現紅暈,可嘴上絲毫不鬆口:「鬼才吃醋呢,想給人做小儘管去,反正我還沒有承認你!」
兩人正鬥得不可開交,那老夫人卻大聲吆喝起來:「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剛才進來的是誰?」她的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管用,可是剛才有人來卻瞞不過她。
「老夫人,剛才宋管家說府上的人要到萬安寺祈福三天。」大聲的回應道。
老人聽罷點點頭,面上浮現喜色,暗自咕噥道:「終於可以吃些齋菜了!」她自覺自己的聲音很低,可是在程懷仁和藍兒耳朵裡卻是清晰異常。
兩人互看一眼,不禁都有些無奈的相視而笑。感情這右相實在是勤儉的很,竟然打起寺廟的主意,實在是持家有道。可憐的相府眾人竟然都習慣了壓迫,把每月的三天寺廟祈福看做成美好的事情。藍兒不禁懷疑起,右相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