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被開除後,並沒有痛苦地到處找人傾訴,或許他早就想結束這段比包辦婚姻還要牽強的現行生活方式。按照常規來說,失戀的陰影還未從他內心遣散完,畢竟失戀是讓人產生消極思想的最大誘因。只不過張寧一直不肯承認,他說他是真的沒心思念哪門子書了。
而良子得知張寧下場後,表現得比當事人還要激動,到處揚言說其實張寧的班主任ED,他在小解時看到張寧的比他要孔武有力得多,而他教外語的妻子就好這孔武有力的。所以他要開除張寧,他是純粹的小人。這話雖然牽強附會,沒說服力,沒可信度,但是大家還是相信了張寧班主任性功能障礙這事兒,私底下綽號都叫開了,就叫「外性人ED」直逼當年美國大片《外星人ET》。於是良子覺得,他給張寧報了仇了。
張寧走後,良子一下子變得孤單,似乎像是杜芳離開了他。不久後他給我打電話說想要轉學。
我在電話裡給他說到處都是沆瀣一氣,其實轉不轉學,結果都是一樣,況且張寧不唸書了,跟你是沒有關係的。你不能像邱武和米娟吧。搞不好別人說你斷臂什麼的。良子在電話裡沉默了很久然後說,那我就還是繼續呆著吧。
一時間,我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好像從這一年開始我周圍的人都漸漸有了真正的煩惱,即便連良子這樣躁動的人都不能例外。每個人的生活在我眼睛裡都在發生改變,過去的以往就真的像很多年後驀然回首的少不更事。比如我自己,或許在我一揮手時便有人記住了我;在我一閉目時就有很多東西湮沒了。但我看到的卻永遠沒有始終,而現實是,一件事——它卻在以它的另一種方式結束。
等良子掛了電話後,我就有了這種感覺。而最直接的現實是,在空間上我們相互的距離還真隔得有些遠了。不久之後等到我們說再相聚時,誰都沒有想到,那居然是李逍出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