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一諾此番言語,不但改善了自己在兩女心中不好的印象,還讓出來的煙雨樓其他姐妹明白了她們兩人的今天都是自己的努力得來的,這些姐妹頓時看她們兩人的眼光都不一樣了,多了幾分欽佩、理解、歉意的成分。如此,兩女對獨孤一諾自是報以感激的微笑。
在言語將近之際還狠狠地反擊了蕭飛羽一招,獨孤一諾這麼一段言語,絕對不是蕭飛羽三言兩語就能夠擺脫困境的。隨便在雙月大陸那個地方找幾個人問問,他們都會覺得獨孤一諾說的太正確了。蕭飛羽的父親「奸王之王」的稱號可不是虛的,絕對有一百個辦法、一百個理由把煙雨樓中的人不花分文銀錢就給解放了,就是把蒙滿皇朝所有青樓的女子都解放了都沒有難度。送銀錢,把煙雨樓的人放到自己家了,還用得著這麼麻煩跑來送銀錢,多省事。
在場地八九位青樓女子全都看著蕭飛羽,這位平時出手闊出、爽快之極的「娼道神客」之中的第一大神。他此時真的想找個地方鑽進去,就算他自己都覺得獨孤一諾這話確實是,很有禮!
蕭飛羽也意識到了一點:此人,切不可得罪,更不可與之為敵!
蕭飛羽對獨孤一諾的話無言以對,場面陷入了安靜,更是陷入了尷尬。
其實獨孤一諾和蕭飛羽之間並沒有陷入安靜,相反,他們口水仗打的正火熱呢。只不過獨孤一諾是在通過神識來和蕭飛羽聯繫展開大戰的,畢竟兩人跑到這種地方來,還打起口水丈總不好吧。
而在獨孤一諾和蕭飛羽打口水丈的同時,獨孤一諾沒有發現的是雅芝、詩柳兩人曾對視一眼,眼神之中充滿的是那種仿若知道他們兩人在幹架而有的笑意。
尷尬延續了不一會而,詩柳就開口說話了,其實更是為了給蕭飛羽解解圍,打破這種不和諧的氣氛:「聽得一諾公子一番言語,詩柳倍感關懷,多年前曾作得一琴曲,除了雅芝意外,多年來還沒有人能夠真正欣賞出此中真意。如若公子不擔心詩柳的粗音俗曲會擾了你的雅興,可否容我為你奏上一曲?」
「詩柳姑娘的琴藝有如天籟,一諾我早有耳聞,如今能得姑娘為我奏上一曲,實乃我三生大之幸!我想飛羽王子也不介意和我一同聽奏吧?」獨孤一諾極為客氣得應承下來,也明白詩柳有著打破現在這種尷尬局面的目的,就順了她的意,邀請蕭飛羽。
詩柳、雅芝聽了獨孤一諾的話後都對他微微點頭。
「詩柳姑娘奏曲,我自然不想錯過了。」蕭飛羽說這話的同時,心裡還對獨孤一諾「哼」聲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不過我還真有點佩服你的手段,也還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剛才一見面的時候,由於你自己說話不注意,她們對你的印象可是很不好的。在你聲情並茂地三言兩語之後,反而變得極為友好,別說主動為人彈奏了,就算拿著大把的銀錢還要預約呢!」
獨孤一諾傳音給蕭飛羽道:「這都不明白,難道你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現我長得很帥麼?」
蕭飛羽聽了之後簡直要吐血,不留絲毫情面的回了兩字:「我呸!」
獨孤一諾繼續傳音給蕭飛羽說道:「誰跟你說我剛見面是說話不注意才讓她們對我有不好印象?也不想想以我神級中期實力,又怎麼可能會沒有發現她們已經過來了呢。」
蕭飛羽聽了有些納悶:「難不成你還是有意的不成?」
獨孤一諾道:「自然是有意的了。」
蕭飛羽繼續問:「為什麼?」
獨孤一諾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真懷疑你是不是武梟王親生的,你父王不可能沒有教你這一手的,能做出那等詩詞歌賦怎麼在謀略韜晦上腦子就不會轉彎!記住,這叫做『欲擒故縱』!」
蕭飛羽聽後頓時豁然開朗:「欲擒故縱,對呀,這就是欲擒故縱!原來欲擒故縱也可以用在這等風花雪月之事中對付女子啊!哎,其實對我說懷疑我不是父王親生的這句話的人除了你還有另外一個人。」
獨孤一諾傳音道:「大道至歸,欲擒故縱這等謀略韜晦之計在任何可以運用的情況下都能夠用。除了我居然還有人敢對你說這種話,不想活了啊,他是誰?」
蕭飛羽聽了後不由有些鬱悶:「好像你就可以說著等話,而且只有可以說著等話似的。敢對我說懷疑我不是武梟王所生的話的人自然是我父王武梟王了,你怎麼腦子就不會轉彎!」抓住機會會擊了了獨孤一諾一句。
行到詩柳居室,獨孤一諾、蕭飛羽、雅芝坐定,蕭飛羽的隨從站在旁邊,詩柳悠揚的琴曲便猶如一陣自那久遠蒼茫的群山之中飄蕩而來的風,不斷跌宕起伏。
曲停,獨孤一諾道:「善哉乎鼓琴,魏魏乎泰山。」
詩柳微微一笑,琴曲之音變得延綿流暢,時而舒緩時而燥亂,時而充滿柔情,時而顯得湍急飛快。
曲終,獨孤一諾道:「善哉乎鼓琴,湯湯乎流水。」
詩柳還是微微一笑,說道:「公子能否具體描繪一下你感覺到的具體意境,詩柳也好進一步修正。」
獨孤一諾頓了一下,說道:「前面一部分我尚未真正進入狀態,就不評價了,就斗膽說一下自己對第二段『流水』的一些不成熟的看法。
此樂曲充分運用「泛音、滾、拂、綽、注、上、下」等指法,描繪了流水的各種動態。第一段:引子部分。旋律在寬廣音域內不斷跳躍和變換音區,虛微的移指換音與實音相間,旋律時隱時現。猶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第二、三段: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細流。』息心靜聽,愉悅之情油然而生。第三段是二段的移高八度重複,它省略了二段的尾部。第四、五段:如歌的旋律,『其韻揚揚悠悠,儼若行雲流水。』第六段:先是跌巖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著連續的『猛滾、慢拂』作流水聲,並在其上方又奏出一個遞升遞降的音調,兩者巧妙的結合,真似『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之際矣。』
第七段:在高音區連珠式的泛音群,先降後升,音勢大減,恰如『輕舟已過,勢就倘佯,時而餘波激石,時而旋洑微漚。』第八段:變化再現了前面如歌的旋律,並加入了新音樂材料。稍快而有力的琴聲,音樂充滿著熱情。段末流水之聲復起,令人回味。第九段:頌歌般的旋律由低向上引發,富於激情。段末再次出現第四段中的種子材料,最後結束在宮音上。八、九兩段屬古琴曲結構中的『復起』部分。尾聲情越的泛音,使人們沉浸於『洋洋乎,誠古調之希聲者乎』之思緒中。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一首世間絕響之取啊!」
隨著獨孤一諾的述說,詩柳越來越激動,甚至有些顫抖,知道一些此曲意境的雅芝也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獨孤一諾,豎起耳朵生怕聽漏一字一句。在詩柳激動地同時,獨孤一諾感覺到她體內有極為強勁的真氣波動了幾下。對此曲不甚明瞭的蕭飛羽隨著獨孤一諾不斷地述說,也雲開見月明,理解了剛才曲子所演奏的種種。不由發自內心的佩服起詩柳以及這位「無名殺神」一諾兄弟了,真的是太有才學了。
獨孤一諾言罷良久,詩柳才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對著獨孤一諾說道:「知音難覓,真的是知音難覓!終於遇到一位能偶遇到一位能解此曲真意的之音了。還請一諾公子位此曲賜名!」
獨孤一諾說道:「就叫做『高山流水』好了。」
詩柳聽後滿意不已,「好一個『高山流水』,好一個『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難覓啊!從此,詩柳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操此琴曲,此曲唯為公子留。」
經常在青樓之中穿行的蕭飛羽簡直要把獨孤一諾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原來高品位的青樓佳人是要這樣下手的。
整整一個下午,到深夜,他們幾人都在一起閒談,時不時還來一段歌舞琴曲,交談甚歡。蕭飛羽也很高興,覺得自己過得很有臉面,很滋潤。因為自「高山流水」琴曲之後,獨孤一諾果然如先前說得那般讓他去出風頭,還時不時神識傳音提點一下蕭飛羽,或者是給蕭飛羽創造出一些變現的機會。
不過兩女是賣藝不賣身的,獨孤一諾和蕭飛羽自然不能住在她們的居室之中。按照蕭飛羽的要求,煙雨樓的老鴇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雙人房和兩名姿色上好的女子休息。
獨孤一諾和蕭飛羽走後,老鴇和雅芝、詩柳等關係彷彿顛倒了,雅芝、詩柳兩人做了下來,老鴇則恭敬的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