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眾人一個個行屍般的模樣,漸漸地朝我們合攏。他們都是機械地踱著步子,耷拉著腦袋,彷彿被操縱控制似的,有種鬼使神差般的架勢。
那圈子越來越小,把我和海嬰牢牢地套在中間。
人群裡一層外一層,密密麻麻靠過來,洪水一般,我和海嬰就像是一個圓的圓心一樣,眼瞅著這情形而無計可施。
我張望著黑鴉鴉的人群,懷疑是不是這個城市的人口已經傾巢而出了。相比半年前的那場奇怪的大雨,這是似乎是一種更加離奇的詛咒。
人們被這詛咒所控制,喪失了理智和自控。
大約在距離我們三四米的遠的時候,眾人齊刷刷地停住了,他們呆呆地站在那兒,面無表情,疆屍一般。
海嬰那丫頭也像是中了邪似的,一聲不吭地呆在那兒,只是瞪著兩眼睛子望著眾人。
就這樣疆持了大約幾分鐘,人群中間突然裂開了一道口子。眾人齊刷刷地後退,從人群之中,分開了一條小道。
在這條小道的數百米之處,一個白色的人影正朝我們慢慢地走過來。
她低著腦袋,看不清面目,只是看那輕盈的腳步和搖曳的身姿,像是世外的神仙一般。
白衣人緩緩地朝我們走近,大約在距離我們七八十米的時候,藉著天空散射出的零零星星的光亮,我認出了她的面目,這個白衣人就是剛才我們在人群中看到的那個。
她繼續朝我們走著。那白色的頭套把她額頭和眼睛都摭住了,只露出了一雙若翕若合的嘴唇。那嘴唇開合之間,似乎在念叨著些什麼。
白衣女人,漫過人群,逕直走到我們前面,然後停了下來,她忽地抬起了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
「啊!你是王寡婦?」
她並沒有回答,只是繼續用一種狡黠的眼神打量著我和海嬰。
這就在這時,我突然注意到這女人脖子上,掛著的一串白色的鏈子,那鏈子下面墜著一個金光閃閃的橢圓壯的飾品。它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十分刺目。
再定睛一看,我不禁大驚失色,飾品我是如此的眼熟,再轉念一想,不禁驚得目瞪口呆,這玩意不就是我曾經見過的那畫狐枚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