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發生了些什麼?」我緊張地問。
「自從把那畜生封死在那洞穴內後,我還是不放心,每天,我都不定時,到那洞穴旁邊張望。三天過去了,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我心稍安,但就是到了這第三天的晚上,到我再一次來到這河畔時,眼前看到的場景卻讓我大吃一驚。我看到那插在洞穴上的靈符已經被拔掉,漂在水面上,那洞穴已經豁然大開,那畜生已經逃之夭夭了!」魚王說到。
「想必這狐狸吃了太多了的參魚,已經有了些功力,這洞穴很難困住它了!」我分析到。
「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但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魚王繼續說到:「當我看到這畜生逃走之後,頓覺緊張。不過這靈異之物大多講究個元氣,那畜生困在那洞穴之中,想必也有些消耗,元氣必然有損傷,應該不會跑出很遠。我告訴自己必須盡快找到它。」
跟白衣人談話的期間,那夜色忽明忽暗,似乎有間接不斷的流彩之光從天空劃過,你看清,那光彩距離你有多遠,好像近在眼前,又像在在遙遠的天際星空。讓人感覺這世界虛無飄渺。
但那寒風吹過林地,激起的沙沙聲音,卻提醒你這個它的真實存在。這風吹草動又讓人徹骨生寒,激起一種接觸心臟的亢奮。
「我在那林中不斷地尋找著這狐狸的蹤跡。」那魚王繼續說到,「但這林子,樹木凸兀,雜草遍地,非常適合這畜生藏身躲避,想找到它極有難度。數天之後,就當我有些絕望的時候,一個傍晚,當我在那林中行走,卻突然看到,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抱著什麼東西朝我這個方向慢慢地走過來。等那女孩靠近,我發現那女孩懷裡的竟然抱著一隻狐狸。」
聽魚王講到些後,我忍不住插話道:「莫非這狐狸就是從洞穴中逃走的那隻?」
魚王搖搖頭說:「這女孩懷裡抱的狐狸,皮毛是白色的,體型也嬌小的很,感覺像剛出生不久的幼仔。而且這女孩我也曾見過的,就是那養狐場主的女兒,所以當時我並沒有多想。!」
「紅兒?」我問到
「是的,就是紅兒!」魚王穩定了一些情緒,說到:「後來我知道了,正是這孩子撥掉了那洞穴上插的靈符,把那狐狸放了出來。然後她像餵養一個寵物一樣,把那狐狸餵養在一片草叢之中,直到這畜生恢復了元氣。而且當天紅兒抱的這狐狸正是那從洞穴之中逃出來的畜生!」
「你剛才不是說,紅兒當時抱的是一個白色的狐狸仔嗎?而那只被你困在洞穴裡的是一隻紅皮毛的成年狐?又怎麼會是同一隻呢?」我疑惑地問。
「你沒有聽過『脫胎換骨」一說嗎?「
魚王道,「這天地間有不少生命,到了一定年月,都會發生一種變化,如蟬蛻、如化蛹成蝶,這乃天地之靈氣使然,這畜生吸食了這參魚之後,有了造化,能借助這天地間的靈氣,已經重生了!但當時,在我看到紅兒抱著這畜生的時候,竟一時忽略了一點,放過了那畜生,這是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
魚王的話讓我震驚不已民,我幾乎已經能猜測到以後發生的事情了:這只紅狐借助一個女孩的幫助,成功地混進了附近的一個養狐場,在一個深夜咬死了養狐場主夫婦和他們的孩子,還有所有的飼養員,然後帶著數千隻狐狸逃掉了。
看魚王身邊的紅兒,我感覺既可惜又可憐,我不解地說魚王,「這孩子也算是那狐狸的救命恩人,為何這狐狸連這孩子都不放過,還生生地把她的身體都損壞了!難道所有的狐狸都這般殘忍嗎?」
魚王聽後,歎息到,:「在性情上,這狐類,跟人類其實都是一樣的,人分優劣,狐也有不同。」
不知不覺間,那東方的天空似乎已經慚慚放晴,此時那林子也慢慢恢復了平靜,陰霾煙銷雲散了。
魚王道,「我也該離開了!」
我急忙問:「您要去那兒?」
「先帶紅兒去一個溫暖地方,這兒未免過於嚴寒,陰氣也太重,不利於這孩子身體的生長。再者我還會去那那畜生,也算了結一筆恩怨。」魚王回答我說。
然後魚王抱起紅兒,在準備離開時,衝我說到,:「這天地之大,紛繁複雜,世事飄渺未定,萬物皆不可強求,愛該愛之人,珍惜應該珍惜之事,望珍重!」
我一時不明白魚這話的所指。
等魚王轉身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我猛然想到洞庭湖經歷的事,心想魚王也是這水界的一號人物,應該對這水底下發生的事情有些知曉,於是叫到:「你知道那面銅鏡事嗎?」
魚王並沒有答話,抱著紅兒徑直消失在那曙光乍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