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媚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江紫初
    第一百七十六章江紫初

    江紫初在我面前表現得極好,彷彿她是情非得已被烏木齊劫了來的,但她所穿的窄服上繡的迎春花卻出賣了她,那樣精緻的花紋,一絲不苟的繡功,想是在滿懷情意之時,女為悅已者容才能繡得出來的吧?

    烏木齊必是兩邊地哄著,哄得她心甘情願地為他所用,這才放心地讓她前來探望於我的。(小說~網看小說)

    我甚至有些懷疑,烏木齊是不是特意讓她在小六面前出現,引起了小六的懷疑,這才引得小六追查下去,那麼,當年之事,一定有什麼關鍵的地方讓他們不曾得手,而此事的關鍵卻在李因浩身上,他是李家唯一的後人,他們想從此處入手,那便說得通了……可他們卻忘了,引蛇出洞,可不光是他們才會的技巧。

    我想起當年失蹤的金礦案件,那批丟失了的金礦,當時所有證據都直指是李士元私運了,但直至李士元被判刑,也沒有查出來那批金礦的下落,只不過在西夷發現了幾輛運礦車而已,更加上其它的結交江湖人士的證據,讓李士元百口莫辯,難道李士元生前招集的那些江湖人士,為的就是找尋金礦下落?

    我感覺被小六一提,彷彿有一根線將所有的事聯繫了起來,可真正去想的時候,卻是怎麼也想不通,比如說那批金礦是怎麼丟的?丟到了誰的手裡,為何李士元百口莫辯?

    連寧王都差點兒被這批金礦拖了下水,看來,真正得到這金礦的人當年當真布了不少的迷霧,將人引入岐途。

    「小六,當年你家有禍之時,你爺爺當真沒有將什麼東西交於你的手上?」

    「其實屬下也反覆想過這個問題,但確確實實的,爺爺並沒交什麼在我的手上啊?」

    「他就一點都沒想過申冤?」

    小六眼裡露出回憶之色:「說起來當年爺爺的神情非常奇怪,自後來幾日,他彷彿將一切皆放棄了,臉色也平靜下來,特別是接到聖旨之時,聽到聖旨只將他處斬,把其它人等判以流放,他反而臉上有如釋重負的神色,可他沒有想到,還沒有流放之日,李家的其它人等便損傷得七七八八了,最後只剩下了我和妹妹,到後來,妹妹也因傷重去世,有時候我想起當年他臉上的神情,都有一些懷疑,爺爺是不是當真做了什麼?」

    「所以,你心中雖有仇恨,但到底想查個清楚明白……」我歎息了一聲,李因浩到底是李士元教出來的,雖有些叛逆,但骨子裡的忠君思想會伴隨他們一生,自始至終,他都不願意草率下殺手,他和我一樣,懷疑上了君楚禾,雖知道我和他是父女,卻依舊坦承相告,我值得他如此嗎?

    至於那金鐵之精礦藏的秘密只怕只有李士元活轉過來,才能知道了。

    我身邊的人,就連小三小四,一個是朝廷細作,一個是父親派在我身邊的殺手,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恨不起來,只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未曾真正傷害過我吧?

    「你們三人,小四回到君楚禾身邊了吧?」

    「那日鴛鴦樓之行,我們三人在樓下配合將軍,後來,小四便在室內放煙,迷倒了我們幾個,等我們醒來之時,便見到了君帥,後來小四對我們說,說他對不起將軍,沒臉見您,我們這才知道他一直在元帥手下,我們雖不恥他的行為,但看得出,他對您還是極為愧疚的。」

    「可他效忠的,卻始終是我的父帥。」我喃喃地道,「我和父親,始終會有一場終決。」

    小六身為官宦子弟,自然明白下這決定之時的幸苦,一邊是國,一邊是親人,我卻能如何?再加上他們將我弄來這裡,哪會沒有後著,以夏候商的品性,他必跟蹤而至,太子已然不成氣候,如果夏候商再出了什麼事,天朝只剩下年幼的昌王,以君楚禾的周密計劃,自是將他也算計了進去的。

    我與他已成了對峙之態,最終的對決,卻是不可避免的,可如今的情勢,我身邊已然沒人,武功一點也沒有恢復的跡象,他們將我的手腳捆得死死的,如要突圍而出,卻要如何做才好?

    我撫了撫肚子,近日困意卻是更深了,吃東西也全無味口,有身孕的跡象卻是越來越明顯,只有這腹中的小生命,帶給了我略微的希望,可這也成了人手裡的籌碼,我能如何?

    「江紫初那裡,由我來想辦法弄明白,別人不知道,難道烏木齊會不清楚?」我低聲道。

    「可是,將軍,烏木齊此人狼子野心,寧王殿下雖是計謀策略無一不勝過他,可少的,便是這份狠心……你得小心一些。」

    我知道他在提醒我什麼,在夏候商府上之時,無論我怎麼做,他都不會傷害於我,既便他知道我的計劃,知道我在利用他,但烏木齊就不同了,為了他的野心,他會捨棄一切的,更何況,我可看不出他對我有什麼交情,假扮深情款款幫我梳一下幾天沒洗的頭髮便行了嗎?我可不吃他那一套!

    更何況,我的腹中,已有了夏候商的孩子,將會有和夏候商相似的眉眼,鬢角,也會有像他一樣柔軟的毛,只略想一想,我便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護得他周全。

    「將軍,這個時候,您才像個女人呢!」小六冷不丁地道。

    我笑了笑,與其它六人不同,小六是半途進的七星衛,而且是代替他人進入的,他很少與他人言語調笑,更因家裡大禍,幾乎整日鬱鬱寡歡,當日指使他在草原上胡作非為,得了個玉面郎君的外號,原以為他會做不好,可沒有想到,他卻做得極好。

    可見此人的性格也是千變萬化的。

    正在此時,小七端了個托盤進來,上面擺了兩碗粥,身體如此之後,他便經常煮些軟得掉牙的東西給我吃,吃得我看了粥就想起嘔吐物,所以,我便情不自禁地摀住了嘴。

    「怎麼,又不舒服了?」

    兩人同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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