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摸手
第一百七十五章摸手
小六的動作我看得清楚,心想這李氏的後人莫非那風流性子又犯了,想他原來也是翩翩佳公子一個,不得已換了身份潛在我的身邊,憋得久了,故態復萌?
還好有我在場,他不過摸了江紫初的手幾把而已,並無其它動作,江紫初被他一驚擾,便再也呆不下去,勉強寒暄幾句,便告辭了。(小說~網看小說)
出去的時候,臉色還是紅的。
江紫初走後,小六魂不守舍,小七看不下去,私下裡對我道:「這還在狼窩呢,他就想著風花雪月了!」
小六聽了這話,便狠狠地瞪了小七一眼,道:「我怎會是那樣的人?」
我見他眉頭微皺,彷彿有什麼不解之事困擾一般,便叫屋內的侍婢退下,小七見我有話問他,借口去給我燉蓮子粥了,我問他:「你發現了什麼?」
小六道:「將軍還記得我們李家是因為什麼而獲罪的嗎?」
我自是記得,當年李家家敗之時,罪行滔天,最先引出的一條罪,卻是私自動用金礦之罪行,當年李士元掌管金礦,卻私下盜取,被人揭發,這才引至了一連串的彈劾下來,再加上李士元晚年權勢滔天,未免行事囂張,行罪的人不少,這才幾罪並處,判以斬刑,卻未想刑未下至,他便病倒死去了,其家人也流放至邊疆。
我道:「難道另有隱情?」
「我記得獲罪的那一年,爺爺接管了金礦,正值西夷虎視眈眈之際,國庫需要銀子,他自知滋事體大,每日便兢兢業業,常常深更半夜還在思索裝運開採煉製之事,往往到了半夜,還有客人來訪,但我記得當年有一人前來拜訪之後,他顯得極為高興,原是不飲酒的,那一晚卻好飲了幾杯,我那時年少胡鬧,經常與人發生衝突,那一日與入京的襄王世子打了一架,打斷了人家的肋骨,原以為要遭到爺爺責罰的,卻沒有想到,他卻輕輕放過了,所以,那一日我記得極為清楚。」
我道:「那你可知道,那一日來拜訪的人會是誰?」
他望著我不語,我心中一跳:「莫非是他?」
「不錯,他入京請賞,但與其它官員交往甚少,卻半夜來訪爺爺……我還記得,當日他換下了軍服,只穿了便裝,拜別之際,他還仔細望了望我,笑道:這是李老的孫子?比我那兒子年長了幾歲呢!爺爺便道:我這孫子哪比得上您的兒子,如果他能像君將軍一樣少年英雄,我便滿足了。我那時心心唸唸的卻是我打架之事可千萬別傳進爺爺的耳裡,老老實實地站於一旁聽爺爺貶我,他們互謙了幾句之後,爺爺才道:那此事便拜託將軍了,如找到能煉此礦石之人,何愁西夷不破?」
雖然知道我不瞭解父親,但我還是想不到,有如許多的事情牽涉到了他,就連當年李家之敗也與他有關?我不禁想起他當年彷彿不經意般暗示我去救李家之人的事,看來卻是他每一步皆有計劃步驟了,他明知道我對他略微的提點都會竭盡全力完成,所以,才說得彷彿漫不經心?
「我記得在抄家的前一個月,爺爺收到過他的信,當既便大笑,原來如此,想不到近在咫尺,我向皇上稟明便行了?於是當既回書房寫信,未曾想十幾日之後,李府便被皇家衛隊包圍了,罪名便是爺爺叛國……不過,此事當也有徵兆的,記得抄家前幾日,爺爺每每半夜才回府,一回府便進入書房和人議事,所見的人全是三山五嶽的人馬,竟全不是朝廷之人,一出得門來臉色便極為暗沉,抄家前一日,滿臉都是疲態,將父親等叫至書房說了半天,人人出門皆臉色沉重,到了最後,他更是將我也叫了進去,吩咐我,以後要照顧好父母,弟妹,切不可再胡鬧玩耍了,我見氣氛沉重,便開玩笑地道:放心,爺爺,我定以君少將為榜樣,不負你所托。他聽了我的話,臉上卻無安慰之色,卻是神色複雜,良久才道,像他那樣,也未必好事。我不以為意,走到書桌旁,就看見了桌上畫的那一雙手,大拇指微微內彎,指頭卻是修長圓潤之極的,彷彿天生有些伸不直,卻有獨特的美感,我不由問他,爺爺,這雙手是誰的?爺爺卻一把將那張紙抓過,揉成一團:這事你就別管了。」
「那雙手?你說的那雙手,與江紫初……?」
「不錯,那雙手雖不是同一人的手,但形狀卻極為相同,所以,我一看見那雙手,便想起了爺爺揉成一團的紙,我雖然不明白當年李家獲罪的真正原因,但我知道,此事定與這雙手有關,我以墨子寒的身份當寵臣良久,也做了不少極荒唐的事兒,更是故意傳出不少不好的名聲,但無論怎麼樣,卻怎麼都查不出當年的真相,只知道當年有一批金礦在爺爺的手裡失蹤了,更有一些到了西夷,這才坐實了爺爺監守自盜的罪名,我雖然不相信爺爺是此種人,但那樣充足的證據卻不由得他人不信,而且,在我看來,當今皇上雖有些猶豫不決,但稱得上一位好皇帝,也不像外邊傳言那樣不堪,他對我,也不像外邊的傳言那樣……不過是因我的容貌,所以常常叫了我前去陪著飲酒而已……所以,有好幾次我都想將當年的事怪於他的身上,但心中的疑惑卻總是去除不了,我甚至不知道,該向何人報仇。」
我低聲道:「其實,我與你一樣,當年君家村滅村之仇,不知道該向何人去報。」
我與他同時沉默了,都不願意說出那個真正的應該報仇的名字,當真相一步步地揭開之時,當年的一切皆要真相大白,可惜,這個時候,我卻有些不想這真相揭開了。
容貌?他說容貌,彷彿有什麼東西忽地闖進我的腦中,將兩件事情聯結起來,可仔細去想的時候,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彷彿是似而非,模糊不清。
我只得暫時不想此事,問道:「看來江紫初身上確實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可不知道她是自己真的不明白……」
「屬下瞧她的樣子,倒不似是扮出來的。」
我笑了笑:「那倒不一定,女人總是越不過一個情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