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都總部出「一切順利,事情已經辦妥」的報告察的頭子卻意外地接到了來自城堡那邊的無線電通訊,信號顯示為緊急的重要事件,希望他們馬趕回去……首.發>對此,他們覺得大惑不解,彼此互問:
「難道城堡那邊又會有什麼事嗎?不過這不大可能……事情才剛剛解決了……」
元帥都已經死了,還會有什麼意外?對此困惑不解的秘密警察問出這個問題後,被下屬如此規勸道:
「我看還是先回去看看比較好,那裡的看守全是經過嚴格的挑選,不可能在沒事的時候隨便亂無線電信號的。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就沒辦法向頭交待了。」
秘密警察頭子想想有道理,他不敢怠慢,趕緊和手下一起又坐車,往克米特一家曾居住的城堡而去。到底會生什麼事情呢?他們都覺得很是不解,元帥明明就在他們的注視下服毒自盡了,而且過程很理想。現在還留在城堡裡的,不就只有克米特元帥的家人嗎?他們沒有了支撐這個家的棟樑,還能如何?
抱著種種疑問,人再次驅車匆匆返回城堡。剛一下車,有的人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在門外看守的憲兵都聚集到了城堡大門前,朝屋子裡張望。他們一邊驅散這些衛兵,一邊在找他們中負責指揮的隊長前來問個明白。這時候梯傳來了笨重而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憲兵隊長渾身是汗,一邊往他們面前跑一邊不住地說: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克特夫人他們不好啦!」
「混帳東西!這大驚小怪的,成什麼樣子了!」秘密警察的頭子厲聲斥責著對方,同時也讓手下將那些驚恐不定的憲兵們驅趕到離房子有一定距離的地方。「生了什麼事?」
「是是……是,克米特夫人死啦!」
「什麼?是……自殺的嗎?」
考慮到克米特元帥剛剛身亡。而丈夫一向伉儷情深地克米特夫人要是在這種時候選擇自盡。倒也不是不可能地事情。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憲兵隊長地回答令他地魂魄差點飛到了九霄雲外:
「不!不!絕對不是!她是……是被殺死地!她整個……是被砍死地!」
在驚之餘。來不及多想。他們就跑進屋子裡。在那個憲兵隊長地帶領下密警察地頭子來到二樓、克米特夫婦地臥室。剛一打開門。撲面而來地刺鼻血腥氣就差點讓人嘔吐起來。
然曾經也看過不少殘酷地場面。可是這一次到房間中地那副場景。讓頗有經驗地秘密警察也難以忍受。那個憲兵隊長一邊擦著汗。眼睛地餘光也在躲避著房間中地一切。一邊向級解釋說:
「剛開始地時候我地一個士兵現地。他因為來值班、為這家子背來那袋土豆和一些吃地。可是沒人應他。於是他找樓來。就現他們……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我進入過屋子裡。其餘人我一概不允許他們進來。克米特夫人……早就斷氣了……我沒法找到人所以只好跟頭聯繫。打電話才……」
雖然覺得既噁心又震驚。不過該調查地還是得調查。他們小心翼翼地進入了那個臥室。臥室地外間一片狼籍而裡間卻沒怎麼受到波及。在地板。一個穿著淺黃色連衣裙地女人在長長地血跡一頭著已經被弄得不成樣子地地毯。倒在那兒。而她地臉部已經被砍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如果不是靠著她身地衣著。根本無法辨認出她就是克米特地妻子露比克米特。觀察之下。他們才現。這位元帥夫人地身全是被利器刺傷或砍傷地痕跡。一把閃著銀色亮光地斧頭砍了在地板。鮮血順著斧頭鋒利地邊緣流下來。沾濕了地毯。房間周圍都濺滿了鮮血。如同屠房一樣。很顯然。在遭遇到襲擊地時候。這位元帥夫人曾經努力地想掙脫開來。即使身體受傷、倒在地。她也拚命往外爬。希望能逃離毒手。不過。這位元帥夫人地最終下場。就是跟她地丈夫一樣。在幾乎同一個時間內迎來了自己人生地終結而且。還是如此可怕地終結。
「這就是凶器……」
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秘密警察忽然回過神來,急忙問:
「那元帥的兒子和侄女呢?他們也出事了嗎?!」
「曼弗雷德米特還在他的房間裡,事後我去找過他們,現他在自己的房間裡睡得正香呢;至於希格魯德米特,可能也在她自己的房間裡,因為她臥室的門是鎖的……」
「難道……不好!」
兩人足不停步又跑到另一個房間,房門確實是鎖的,在沒奈何之下,他們開槍擊碎了門鎖,一頭衝了進去。在窗
條細長的腿擱在椅子旁,一個年輕女人眼朝下,呆呆板。她對於外人強行進入自己的房間好像沒有一點反應似的,甚至連頭也沒抬起來。
「呃……小姐?」
叫了好幾聲,希格魯德米特才抬了抬頭,好像剛醒過來似的。不過兩人都已看到,她身的衣服濺滿鮮血,顯然已經到過那個案現場了。
這不禁讓憲兵隊長嚥了一口口水,同時他還現,這女人的手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
「花……真是無情……不管我怎麼去愛它們、怎麼去為它們而付出心血,它們都不會為我多作停留,很快就會凋零,剩下我一個……我不喜歡、不喜歡被人留下……」
她的自言自語,兩個男人聽來,卻是心驚膽戰。秘密警察迅速地瞄了一眼,現這女人身除了鮮血的痕跡外,裙子下擺還沾不少白色的花瓣,在撲鼻的血腥氣當中,竟然還隱隱約約飄來一絲花朵的清香。希格魯德如同舞台的女演員,在獨力演出只這一幕只屬於她的獨角戲:
「媽媽是這樣,花也是這樣……算只有她喜歡的花也好,我也希望能夠陪在我身邊,我只有這些了……只有這些了……不過還是不能放過它……連花也……連花也!!」
「請告訴我們,才在屋裡到底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夫人她會……」
「桅子花,永恆的愛與約定……不過真很諷刺,媽媽所愛的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勇氣去愛,他甚至連思念死去的人也沒那個膽量!一個懦弱的男人,還有一個強悍的老婆,多麼合適的一對啊……而忍氣吞聲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不,我不能像媽媽那樣,被那個女人活活折磨死……」
「難道,是你把夫人……」
希格魯德突然轉過頭,瞪兩人。此時,她眼神中掠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她垂著腦袋,渾身開始抖,語不成句地說:
「哦,不!我沒有……那不是我……是媽媽、是媽媽……她又回來了,她問我為什麼要忘記她,我說我沒有,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逼我的!她不許我記著媽媽,甚至包括媽媽喜歡的花兒!她要把它們從這個家裡連根剷除,只有這樣她才會安心!那個魔鬼!魔鬼!她是個魔鬼,一個不折不扣的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我受夠了在這兒的日子了……從來沒有人問過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從來沒有……就算是爸爸也好,他只相信那個女人,根本沒有相信過我……為什麼,我不是他的孩子嗎?可他為什麼……我受夠了……只有她說的對,那女人遲早都會露出她的真面目的,果然沒錯!那女人將媽媽最喜歡的桅子花全都拔掉了,還以為我不知道!說什麼拓寬車道,根本就是要將媽媽完全剷除掉,包括她留下來的記憶……只有她才明白我的苦處,她……阿爾緹……我該怎麼辦呀,現在那個女人走了,媽媽是不是就能回來了呢……不過爸爸都不在了,媽媽要是回來,也會傷心的……這一切都要怪她,都要怪她!她為什麼要生下我?!又為什麼生下我之後不管我任由我被那個女人折磨?!他們都是魔鬼!一家子都是!而我……我也流著魔鬼的血,啊!我也是魔鬼了……魔鬼……」
格魯德忽笑忽哭,好像已經神智不清。看到她這模樣,兩人更加不敢前,那秘密警察又不好對付她,又不能靠近她,只能在離對方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說:
「小姐、小姐,請不用擔心,我們都已經替您安排好了,護照、行李,您會毫無後顧之憂地去您想去的地方,這是頭的交待……至於、至於這裡,我們會來收拾的,所以,先請您……」
「去?我能去哪兒?不管走到天涯海角,媽媽她還是會繼續纏著我,現在,又多了爸爸,還有……那個女人……」
在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希格魯德語氣中的陰森讓人不寒而慄。雖然不願向對方動手,不過兩人都下意識地將手槍緊握在手中,以備情況突變。這時候,她緩緩站起來,不是迎向那些忌憚著自己的男人,而是迎向窗戶,喃喃地說著什麼:
「陽光……真美……奧登尼亞大多數時候根本沒有太陽,只有陰天和雨,我不喜歡這裡,不喜歡……媽媽她在另一個世界,她在等我,爸爸……你也到那兒了……嘿嘿,你可能到死也不會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被人抓住把柄的?她說的一點也沒錯,只要這麼做的話,哪怕是多麼了不起的元帥都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