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十分鐘,那個紅髮女人又帶著鏡頭離開。】在轉過走廊的拐角後,鏡頭低了下來,彷彿是拍攝者有意下蹲,然後一直守在那個拐角,將鏡頭對準那邊那個房間的門。這個鏡頭甚至比開始時的黑幕還要漫長,讓人等的有點不耐煩了。可以想像,當時那個拍攝的人,就是這樣在幽暗的走廊處靜靜地等待著。不知過了多久,鏡頭忽然稍稍晃了一下,然後更把把鏡頭靠前了,仍舊對準那裡。房門彷彿有過被撞擊的現象,又過了一會兒,整片房門倒了下來,有一個女兵爬了出來。但是令人作嘔的是,這個女人臉上全是鮮血,一臉痛苦地往前爬著。在她的身後,一個看起來比較胖的女兵跟了出來。她手持木椅,不住地砸向地上那個無力反抗的女兵。鮮血濺到了牆上,濺到了那個胖女兵的臉上。之後,那個胖女兵走進房間中,拿出個袋子,離開了。哈根明明記得,剛才並沒有看到房間中有這個胖女孩。也許是剛剛開門的時候讓她進去了,不過鏡頭沒有把她記錄在內。
這時候,鏡頭開始逼近那個房間,自然也拍到了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房間中的景象更讓人目瞪口呆,三個女兵躺在地上,鮮血幾乎把她們都覆蓋了。其中一個女兵衣服被人撕開,胸脯好像被開了個大洞,鮮血不住從裡面湧出。但是這裡面還有一個活著的女兵,她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雙手抱著頭,一個勁地哭著。尤琛看得出,她應該是在說: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明明可以沒事的……就因為那個……」
鏡頭往地上移動,拍攝者伸手將一個東西撿起來。那是一隻人類的大拇指,她把那個東西放在掌心裡,朝對方伸過去。那個女兵嚇得不輕,哭得更加厲害,好像壓根不想再看到它。尤琛猜想,這可能是剛才那個紅髮女人故意留在這個房間裡的,也許這一幕殺戮場景正是她想等待的。
可能是拍攝者向對方說了些什麼,那個女兵抬起臉,沒再失聲痛哭。她呆呆地接過那個斷指,站起來,晃晃悠悠地朝門外走去。鏡頭沒有跟上去,而是又拍著房間中的場景。看樣子,那個拍攝者似乎對這一切感到很滿意,有意透過鏡頭來發洩她的喜悅。至今為止,哈根發現鏡頭還沒有出現過明顯晃動,這顯示拍攝者擁有多麼可怕的心理素質。
鏡頭再次來到房間外時,這裡似乎顯然開闊許多。再看清楚一點,原來已經到了戶外,而且周圍已經一片黑暗,顯然是到了夜晚。可能由於周圍的房屋照射過來的燈光,使得鏡頭可以比較清晰地映照到接下來的場面。在爛泥地似的地面上,有七八對男女正在互相廝殺,有的把對手打倒在地,還坐在對方身上,不住猛刺猛砸。不要以為只要男人才會這樣廝殺,那些女人們嗜血的神情,更讓人感到恐怖。這些男人女人都穿著禁衛軍的制服,他們似乎完全沒注意身邊不遠處有攝像機在將他們的殺人醜態拍下來。尤琛看到,一個男性士兵在用刺刀砍倒另一個士兵後,他跳上去,將那柄長長的刺刀捅進對方的腹部,然後往頸部上切割。看到這一幕,不管是他還是哈根,都幾乎就此想把眼睛移開,不想再往下看。殺人的人臉上,完全找不到一絲正常人類該有的神情,不過他們身上的軍服與手中的武器,卻都清楚表明他們曾經是一支紀律部隊中的成員,而不是什麼地獄中的吃人魔鬼。
接下來,鏡頭離開了空地,又走進另一幢樓房中。在那裡一個類似大廳的地方,尤琛他們再次看到了剛才那個行兇的胖女孩。很奇怪的是,她將手中那個袋子不停地往牆壁上砸,只重複這一個動作。袋子下方,已經滲出了暗色的液體。她好像已經忘我一般,只顧著在這樣的摔打中找到快感,連經過身邊的攝像機也沒理會。鏡頭繞過她,又來到另一個更加寬敞的房間內。在這裡,鏡頭忽然往下墜,然後就從較低的角度往上拍。在鏡頭前面不遠,出現了一個穿著裙子的身影,不過看不到對方的上半身。而在她的對面,有一個金棕色卷髮的女兵,在說著什麼。光看那個女兵的模樣,長得很嬌媚,不過她的神情尖刻充滿了惡意。哈根覺得,整個片段中,不管是男是女,他們的神情都令人相當不舒服。即使現在這個女人長得漂亮些,但也沒法帶給人以愉快的感覺。尤琛還發現,那個金髮女兵的領口下,還別著一枚勳章,正是常見的聖三角。由於在奧軍軍中,女性即使參軍為軍服進行服務工作,也不能視之為真正的軍人,所以只為軍人而發的勳章,自然與她們無緣。沒想到,這個女兵的身上,竟然有一枚聖三角勳章,這實在少見。
這時候,鏡頭中沒拍到全貌的那個女人,朝那個女兵衝了過去。那個金髮女兵露出吃驚的表情,轉身要跑。沒想到被對手扯住了頭髮,按倒在地。在掙扎搏鬥中,她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頭髮被大片大片地扯下,並且一抬起頭想呼吸就遭到掌摑。擁有一枚勳章的女兵此時臉上完全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她不住地呼喊,甚至還踢開對方逃跑,但都不成功。隨著鏡頭的移動,這時尤琛他們才看見,那個將對方按在地方痛揍的女兵,正是剛才在房間中那個倖存下來的女人。她現在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猶如一頭野獸撕扯著自己爪下的獵物。鏡頭依然一刻也不放過,記錄著這令人膽戰心驚的一幕。
隨著搏鬥的持續,那個金髮女兵已經被打得沒了力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接下來,另外那個獲勝的女兵用繩子(可能她已經準備好了)將對方的四肢捆起來,然後將對方身上的衣服全部剝下來。看到這個女人的舉動和她那種欲瘋欲狂的充斥著仇恨的眼神,哈根真是完全沒法將她與剛才那個痛哭的膽小女兵聯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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