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兩天前翁波裡尼亞南部有熱帶風暴靠岸,導致這片地區遭受暴風雨襲擊,同時這場風暴還破壞了不少當地設施,電線就是其中之一。】而在裝甲部隊與空軍聯絡不暢時,尤琛就曾經收到過不確定的情報,說是空軍基地附近遭到襲擊。於是他在暴風雨一停後,就派副營長前往一探究竟。翁波裡尼亞的天氣說來也怪,風雨一停,太陽就又露臉。而這場難得的風雨只是帶給當地的奧軍涼快了兩天左右的時間,現在,又得天天暴露在陽光下進行操練演習了。
在聽取完巴列茨與空軍那邊的見面內容後,尤琛一邊在心中整理著這些天來得到的新消息,一邊對巴列茨說:
「好了,去休息吧。」
巴列茨站起來,敬禮就往回走。他突然又轉過身來,對尤琛說:
「第25航空團的兩個大隊都有飛行員要重回東面戰場,其中凡是有三十架以上擊墜紀錄的飛行員都是必須要回東方去的。所以他們的大隊長要我向您轉告:計劃有更改,下個月的聯合陸空演習要推遲兩到三天。」
他們的營長點點頭後,巴列茨這才離去。看到尤琛疲倦的神色後,哈根在他稍作休息的時候勸對方道:
「您忙了差不多有三四天,這些天也睡不好,今天凌晨才睡了兩個小時。請注意身體啊。」
「大家都一樣,幹嗎我能去偷懶呢?」
尤琛一邊揉著眼睛,一邊不大在意地說著。為了防止再有敵軍從翁波裡尼亞南部沿岸登陸,幽靈裝甲師接到命令,要在沿岸建立起防禦工事。因此再過幾天,尤琛還得作為該地區的最高指揮官到沿岸視察正在建設中的軍事要塞。
到了晚飯時間,身為營長的尤琛才有空休息。望著部下為他端來的飯菜,他覺得根本吃不下。拿起勺子,勉強嚥下幾口飯菜,尤琛又放下,喝了半杯咖啡。雖然肚子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可他就是沒那個食慾。當哈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的營長將飯菜放在一旁,喝起威士忌來。他愣了一會兒,才說:
「長官,喝這個,太傷身了吧。」
「問題就在於,除了這個,我什麼也吃不下去。」
哈根忍著沒有指出,最近對方的酒量比以往增加了不少。再這樣下去,他真擔心上司會不會身體更加糟糕。
「這段時間營裡中暑的人不少,或許您常常覺得頭暈也跟天氣有關。要多補充些鹽分和水分才行。」
尤琛勾起嘴角。「知道嗎,你現在的口吻簡直跟沃勒他們一個樣!」
「在人體常識這方面,聽醫生的準沒錯。」
哈根不理會對方的嘲弄,反而一本正經地回答著。弄得尤琛不禁笑起來,當他的笑聲漸竭後,坐在那裡的營長點點頭,像是在對自己也像是在對哈根說:
「行啦,我知道該怎麼辦。」
哈根見對方總算開始用餐,便滿意地打算離開。不料尤琛叫住了他,問他是否知道教廷派往外地的是哪五個大主教。哈根回答說:
「除了在翁波裡尼亞本土進行法會的格拉大主教外,我國那邊是約達大主教,蘭尼亞那邊是維斯帕大主教,曼尼亞那邊是帕特裡克大主教,烏裡尼亞那兒是瑞普大主教。由於蘭尼亞那邊教會少的緣故,所以維斯帕大主教可能會在九月初就返回這裡,向教廷報到。也許到時候,他會經過我們這邊的路線回教廷呢。」
尤琛在嘴上說著「也許吧」,但他的雙眉攏起,顯然心裡在想著問題。哈根見他這樣,便問: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嗎?」
「也不算,只不過法皇為什麼偏偏會在這種敏感時刻就派出自己的五個大主教,讓他們周遊列國呢?」
尤琛一邊說著,一邊陷入沉思。當他從自己的思考中清醒過來時,看到哈根仍然站在面前,便笑了笑說:
「好了,你可以走了。」
哈根走後,尤琛好不容易解決掉今天晚上的晚餐。他雙手放在腦後,將腿架在桌子上,好讓自己可以更舒服一點來回想這些天來所聽到的消息和獲得的情報。法爾洛下台、反對派現在掌權、艾昂聯軍似真似假的登陸進攻、教廷的消聲匿跡……現在發生在翁波裡尼亞國內的一切,都讓人像在霧中窺視一般,看不清事件的輪廓。而且現在自己的國家又正陷於兩方同時作戰的境地,要是搞不好……
想到這裡,尤琛覺得椅子不太舒服似地換了個姿勢。他還是將雙手托在腦後,望著房間中央天花板上那個昏黃的燈泡。要是想同時對付這麼多可怕而且強大的敵人,奧登尼亞就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們國家既沒有那個人力也沒有那個物力可以支撐著與這些國家同時為敵。首相不可能不瞭解這點,那他打算日後要怎麼做呢?難道最高統帥部就完全沒有辦法了嗎?翁波裡尼亞還算好擺平,但日後萬一艾尼亞和昂尼亞將目光對準大陸西邊其它的突破口呢?真到那個時候,我軍又該如何是好呢?好久沒有回國了,現在國內的情形也不知如何。國內的人總不會以為搞定翁波裡尼亞、就沒有下一次了吧?不,不對,如果首相沒意識到這點,他也不會在前些日子讓克米特上將那些特使一撥撥地到曼尼亞以及烏拉瓦尼亞的海岸線巡視了。有這個意識當然是好的,但願還來得及……
尤琛想著想著,漸漸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有軍官來到營長辦公室時,赫然發現他們的營長已經進入了夢鄉。
9月1日,尤琛?弗萊德作為威汀薩及其周邊地區的奧軍最高前線指揮官,一大早就乘車帶著隨從人員往城外的海岸線而去。他們今天,是要去視察那裡的防禦工事。在臨行前,指揮部一名軍官將一封信件交到尤琛手上,說是昨天從空軍基地送來的,但由於對方一直在忙,所以現在才拿給他。尤琛將信掖在胸前的口袋裡,坐上車,與下屬一起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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