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都害怕了?
「姑奶奶,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拓拔芩心跪在拓拔素月床前滿臉都是驚惶和恐懼。(小說~網看小說)聽到丫鬟轉述的忠義堂報信人的話,她就覺得心驚肉跳的—,那些人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他們為什麼不在被擒獲的時候一死了之,要留著賤命讓她倍受驚嚇和難做。
她很果斷的拒絕前往英雄樓,她不知道她到了英雄樓之後將要面對的會是什麼,更不知道她要怎麼處理那些事情,而令她感到絕望的是那人說了,是上官大少爺讓他過來報信的。
表哥回來了!表哥怎麼會不聲不響的就回來了呢?她還沒有來得及善後,她還沒有來得及將所有的事情推諉掉,表哥怎麼就回來了呢?
她不知道她該怎麼做?也不知道她能做什麼?只有衣冠不整的在房裡轉過來轉過去,丫鬟提醒她向拓拔素月求助,可是,別說是已經將拓拔素月得罪成那個樣子了,就算是沒有得罪她,她又能幫的上什麼忙呢?
「姑娘!」賈嬤嬤沒有用多大的氣力就進了上官家,見到了正如油鍋裡的螞蟻一般地拓拔芩心,看著一向好面子的姑娘彷彿一個瘋婆子一般的在屋子裡面亂竄,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賈嬤嬤,你來了!」拓拔芩心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撲了上來,急切的問道:「救救我。救救我啊!表哥一定會殺了我的,一定會的!」
「姑娘,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賈嬤嬤一聽這話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英雄樓前的事情,握著她的手安慰道:「您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
「表哥都已經將那些人丟出來了,一定是想與拓拔家翻臉,他還讓人過來叫我去處理!」拓拔芩心認為要不是想與拓拔家翻臉的話,上官玨沒有必要做到那一步的,她反手抓著賈嬤嬤的手,焦急的道:「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你快說,你快說啊!」
「姑娘∼」賈嬤嬤的手上被激動的拓拔芩心抓出數條血痕,她微微一縮,忍著疼痛道:「既然姑娘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就不用老奴多言了,現在只有老夫人能夠保您了,您必須馬上去見老夫人!」
「她怎麼會保我呢?她不可能保我的!」拓拔芩心眼淚橫流,可憐兮兮的道:「她現在恨我恨得要死,怎麼可能保我呢?再說,就算是她不恨我,還是像以前那樣,也不會保我的。這件事情都是怪她優柔寡斷,如果當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那個女人打殺了,也不會出這麼多的事情!」
「姑娘,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賈嬤嬤沒有想到事已至此,她想的不是如何解決問題,而是埋怨不知道已經埋怨了多少次的問題。
「怎麼沒用!如果那個女人死了,我就不會派人去聆風院殺人滅口了。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了。就算表哥回來之後震怒,也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做這些事情,都是怨她。她擔心承擔所有的罪責,她害怕被表哥和叔父責怪,她更害怕叔父不顧母子之情將她交由長老處置。那個時候,叔父和表哥都不在,她都害怕成那個樣子,現在,表哥回來,還毫不留情面的做了這樣的事情,她還能出面嗎?」拓拔芩心尖叫著,害怕、恐懼、怨恨交織,她現在已經完全是了方寸,對拓拔素月只有怨恨,再無其他的感情。
「姑娘∼」賈嬤嬤見拓拔芩心漸趨瘋狂的表情也是無奈,她一直長在溫室裡,唯一不順的就是和上官玨的感情,這一次遇上了這些事情,她是徹底的暈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會怨天尤人。只會推脫罪責。
「啪∼」賈嬤嬤終於抽出手來,毫不客氣的打了拓拔芩心一個耳光,讓從來沒有挨過打的拓拔芩心愣住了,也有了說話的機會。
「姑娘,您聽我說,您現在不能亂,必須冷靜!」賈嬤嬤鎮靜的道:「老夫人能不能保您是一回事,但是她現在必須保住您,您是拓拔家的嫡姑娘,是她的侄孫女,更是她一直屬意的孫媳,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她必須保您!」
「可是萬一她不肯呢?」拓拔芩心不敢去,不去的話還能留一線希望,要是去了,拓拔素月斷然拒絕的話,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就沒有了。
「她別無選擇!」賈嬤嬤在路上想了又想,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他們預想不到的境地,他們現在只能先將拓拔芩心給安全地保下來,然後再謀出路。
「那我梳洗一下就去!」拓拔芩心知道自己現在像極了一個瘋婆子,但聽賈嬤嬤這樣說,彷彿又有了主心骨,神智也恢復了一點。
「就這樣過去更好!」賈嬤嬤攔住她,道:「我已經讓人備了小轎,姑娘就這樣過去老夫人更容易鬆口。」
「好吧!」拓拔芩心現在想的是保命要緊,其它的都可以再考慮,賈嬤嬤這樣說了,她也就照做了。
到了後院。拓拔素月還躺在床上,不顧寧嬤嬤和伽枝的阻攔,在易嬤嬤刻意的放行下,她衝進了拓拔素月的臥房,「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哀求起來。
「救你?」拓拔素月不明白她發了什麼瘋,示意守在她身邊的寧姨娘將她扶了坐起來,看著六神無主、驚惶失措的拓拔芩心,冷冷淡淡的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屈尊過來見我這個快要死的老婆子了!」
「表哥回來了,他回來了!」拓拔芩心語無倫次的叫著,拓拔素月皺眉,看著在一旁的賈嬤嬤,冷冷的道:「賈嬤嬤,還是你來說吧!我看你們姑娘已經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夫人,上官大少爺回來了!可能是出於他的授意,幾天前夜闖聆風院的人被人用鐵環穿了琵琶骨,用鐵鏈串成一串,丟在了英雄樓前面,他甚至讓人過來府上請姑娘過去處理善後!」賈嬤嬤的話像晴天霹靂,正正的轟在了拓拔素月頭頂上。
「你說什麼?那些人還沒有死嗎?」拓拔素月一直以為那些人已經死了,沒有想到會他們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
「沒有死!大概有十四五個出現,老奴不知道這是僅存的人還是其中的一部份!」賈嬤嬤簡單的道:「大少爺此舉定然是為了給那個女人出氣的。我想他都做到了這個地步,也一定不會放過我家姑娘的,還請老夫人保全我家姑娘!」
「我說過她的事情我不會再管!」拓拔素月冷冷的道:「只要她乖乖的呆在上官家的南院,好好的做客,不要出門就不會有什麼事情。玨兒這不過是做給我們看的,他是要讓我們害怕,讓我們知道他有多麼的生氣,但是他絕對不會將在上官家做客的人怎麼樣的。」
「萬一……萬一……」拓拔芩心擔心的是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上官家。
「沒有萬一!」拓拔素月冷冷的道:「如果在上官家做客的客人除了什麼萬一的話,上官家的名聲也該掃地了。你給我記住,老老實實的呆在上官家不要出門,否則的話路上出了什麼差錯可就怨不得人了!賈嬤嬤。告訴牧野,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報告家主,要想將這件事情完全平息下去,不是你我能夠做的事了!」
「老夫人的意思是以不變應萬變?」賈嬤嬤似乎明白了她的安排,不過還是有些遲疑的道:「但是這件事情真的已經嚴重到需要家主親自出面了嗎?要是家主來了,江湖上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呢!」
「九月是玲瓏出嫁的日子,拓拔家和上官家可是親家,提前過來送賀儀也是理所當然的。昊兒大概九月初會從盛京回來,如果謙耀差不多時間到,與昊兒商議解決這件事情會更好。畢竟那個女人是玨兒的妻子,玨兒又是年輕人,容易衝動,昊兒則會冷靜處理的!」拓拔素月冷冷淡淡的道,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但她也不能插手了,就算插手兒孫的決定也不是她能夠左右的,就像朝堂之上,內宮不得干政一樣,世家的夫人也不能干涉除了家務以外的事情,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單純的是家事了。
「老奴明白了!」賈嬤嬤點點頭,她知道拓拔素月的意思,只要姑娘老老實實的留在上官家,最好是連院子都不要出,否則的話很可能會被上官玨直接抹殺了去,以前她是不會相信上官玨能夠做那樣的事情,但現在她不敢肯定了。
「老夫人,謹管家來了!」丫鬟紗莎驚慌的跑了進來,她的話音一落,上官謹就帶了幾個婆子進來,手裡都拿了繩索什麼的。
「你這是要做什麼!」拓拔素月從來就沒有想到上官謹居然有一天敢這樣闖進自己的房間裡,勃然大怒的呵斥。
「回老夫人,小的奉大少爺的命令,將無事生非的寧姨娘拘起來,送至家廟修身養性!」上官謹恭敬地回答道,寧姨娘嚇得跪在拓拔素月床前,一聲不吭的只磕頭。
「混帳!是誰給他的權力敢這樣做的!」拓拔素月怒不可遏,寧馨怎麼能被送去家廟呢?要是那樣的話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
「老夫人見諒。小的也只是奉命而已!」上官謹平靜的道:「如果老夫人不予配合,要維護寧姨娘的話,小的也無話可說,更不會讓您為難。不過,如果那樣的話,小的只能向大少爺請罪,讓大少爺請長老們出面了!」
拓拔素月忍不住的一顫,請長老,長老們對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再加上這幾件事情,讓自己一併進家廟也是可能的。
寧姨娘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用力的磕了一個頭,道:「婢妾去了,宇凱和娉婷就請老夫人多多關照了!老夫人保重!」
見寧姨娘主動的過來,兩個婆子還是沒有客氣的將她困了起來,上官謹見已經捆結實了,恭敬的向拓拔素月道:「謝老夫人體諒!小的這就去向大少爺交差去了!」
「滾!」拓拔素月惡狠狠的呵斥著。
「是!」上官謹一點都不生氣,帶著人就離開,到了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過身來道:「忙了一大早上,差點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與老夫人稟告。宇凱少爺結交狐朋狗友,更將其帶進內府,造成府上的恐慌不安,被杖責五十大板暫時不能給老夫人請安了,娉婷姑娘被禁足,暫時不能向老夫人請安也不能隨意探視。另外,有幾個不安份的丫鬟擅自編造誹謗主子的謠言,已經被杖斃,還有幾個不過是協從的,已經被關押,等少奶奶回復後處置。這些事情老夫人心裡還是有個底比較好!」
「滾∼」拓拔素月把觸手可及的藥盅砸了過去,上官謹微微一笑,躲都沒有躲,看著那藥盅在面前碎裂,再微笑著一鞠躬,帶著掙扎起來的寧姨娘離開了。
「事到如今你們滿意了嗎?」拓拔素月冷冷的看著不知所措的拓拔芩心和賈嬤嬤,心灰意冷的道:「你們走吧!都走吧!讓我清靜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