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英雄樓前的熱鬧(下)
「拓拔家的人來了!」沒有等多久。(小說~網看小說)就有人嚷嚷著,圍觀的人順勢讓出一條道來,讓前來的人看清楚地上慘不忍睹的那一串人。
來的是拓拔家常住栗州的大總管拓拔牧野,也是在栗州拓拔家主事的人,他在得到忠義堂的人通知的時候,心如明鏡一般,那些人定然就是被派往聆風院的人了,他們都以為那些人已經被上官家給滅了口,連喪事都已經秘密辦理了,沒有想到會突兀的出現在大街上。
「大管家,怎麼辦?」聞訊的趕來的嬤嬤著急的道:「我們不能認啊,要是認了的話,拓拔家和上官家之間定然留下無法癒合的裂隙。」
「認不認裂隙都會存在的!」拓拔牧野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定然不是上官謹私自決定的,如果不是上官玨回來了,就是玉擎山莊的人出來主事,現在過去不過是將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擺到了桌面上而已!我們必須去!」
「可是……」嬤嬤急道:「要是姑娘知道了一定會勃然大怒的!」
「她?如果不是因為她至於發展到這一步嗎?」拓拔牧野搖搖頭,道:「你以為我們不去的話上官家就會以為我們是清白的嗎?錯了!那只會讓我們再背上一個不仁不義的名義,這一次,上官家動了真怒了!賈嬤嬤,你立刻到上官家。將這件事情告訴姑娘,也一定要告訴老夫人。」
「姑娘已經將老夫人給得罪了,老夫人已經心生退意,恐怕不會再管這件事情了!」賈嬤嬤遲疑的道,拓拔素月被氣得吐血暈倒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也都為姑娘的言行感到失望。
「心生退意?她以為她想退就能退嗎?」拓拔牧野冷冷的道:「她早就沒有退路,現在想退晚了!你只管與她將這件事情說清楚,讓她自己思量就好。」
「那我去了!」賈嬤嬤只能應聲去了,拓拔牧野歎了一口氣,讓人備了足夠用的馬車隨後出發,而他自己則騎著馬先一步出發,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英雄樓前,也順著圍觀的人特意讓出來的道看到了那些躺在地上的人。
拓拔牧野倒吸一口冷氣,他知道那些人落在上官家手中一定討不了好,但還是低估了上官玨的冷酷,沒有想到上官家會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對付這些已經喪失了戰鬥力的人,他飛躍下馬,拔起劍就要將那鏈子斬斷。
「請等一下!」黃舵主苦著一張臉阻攔住拓拔牧野的舉動,上官大少爺正在樓上看著呢,如果沒有拓拔家的那位姑娘的消息,這些人是不可能被帶走的。
「黃舵主是想阻攔在下救人嗎?」拓拔牧野冷冷的看著黃舵主,一句話就將黃舵主逼到了與拓拔家作對的那一面。
「如果在下想要阻攔的話何必派人通知大管家!」黃舵主雖然心裡叫苦連天,但臉上卻是不慌不忙的看著拓拔牧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所有的人知道,拓拔家是欠他人情的。
「黃舵主這個人情在下領了,那麼請問黃舵主阻攔又是為什麼?」拓拔牧野覺得圍觀的人目光有些怪怪的,沒有想到是因為江湖逸史樓的主筆之一夢江南的一番話引起的。但還是覺得火辣辣的目光中,帶著莫名的探究和輕蔑。
「上官大少爺說了,在英雄樓前面發生這樣人心惶惶的事情,需要能夠主事的人出來處理,大管家最好還是等拓拔家能夠主事的人過來在動手也不遲!」黃舵主苦笑一聲道:「在下已經派人飛奔至上官家請拓拔四姑娘出面了,大管家是在這裡恭候四姑娘到來還是到樓中靜坐!」
「黃舵主認為在下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拓拔家的人在這裡受難卻不救助嗎?」拓拔牧野心一顫,上官大少爺,原來他已經回來了,沒有想到他一回來接給了拓拔家這麼狠的一擊,沒有絲毫的預兆,打得人措手不及。
「那是大管家的事情,在下也只是受人所托,提醒一句而已!」黃舵主疏遠而禮貌的道:「不過,上官大少爺還在看著,大管家覺得有沒有必要上樓向大少爺問安也是大管家的事情。」
什麼?拓拔牧野如遭重擊,赫然退了三步,臉色更是灰白,半天澀澀的道:「多謝黃舵主提醒,既然大少爺在這裡的話,在下自然是要先上去向大少爺問安才是。來人,給受傷的兄弟們先喂些丹藥。讓他們少受一些罪!」
不等手下的人應諾,拓拔牧野如赴刑場一般的往英雄樓走去,不用他開口問,自然就有人指引著他來到二樓臨窗的桌子邊,上官玨正悠閒的就著一碗豆漿吃著油條,愜意無比。
「小的拓拔牧野見過表少爺!」拓拔牧野心底苦澀的向上官玨一拱手,道:「還請表少爺恕小的沒有先向您請安,實在是小的見到屬下受那樣的罪,心神恍惚,只想著先將人給救回去。」
「野叔不用客氣!」上官玨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油條撕成一般大小,然後浸到豆漿裡,再用筷子挑出來放到嘴裡,讚了一聲「好」之後,斯文的將油條慢慢吃下,再將豆漿一點不剩的慢慢喝完,放下碗,才正視眼前一臉尷尬苦澀的人,道:「野叔,我很好奇,拓拔家的人怎麼會被人串成一串丟在這裡?是栗州來了什麼不得了的凶神,喜歡以折磨人為樂,還是他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不知道野叔能不能給我解惑呢?」
拓拔牧野微微一滯,苦笑著道:「還請表少爺看在兩家的交情上,容小的先將人帶回去救治!」
「野叔似乎很心虛啊!」上官玨接過硯香奉上的茶,喝了一口,微微一皺眉,放在桌子上,道:「你可能也知道,最近半個月我有要事出遠門去了。沒有想到栗州會發生那麼多驚人的事情,而每一件都事關上官家。聆風院遭不明人士夜襲,死傷慘重,我那連門都不輕易踏出,循規蹈矩的新婚妻子忽然之間變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狐狸精,我自己也忽然之間變成了貪圖美色,忤逆犯上,不分是非的蠢貨。不知道野叔能不能為我解惑呢?」
拓拔牧野冷汗淋淋,整個後背都濕了,在這件事情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上官玨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但都沒有想到他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件事情就這麼說了出來,難道他就不顧忌兩家的情誼了嗎?
「我想野叔一定在想我是不是有些失禮了!」上官玨想端茶,到了嘴邊又嫌惡的將它放下,現在已經回到了栗州,沒有必要強迫自己喝這種隨意的撒把茶葉,將開水沖進去的劣質茶水了,他看著拓拔牧野冷冷的道:「我想並不是我失禮,而是我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了。」
眾人小聲議論著,都肯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樓外躺著的那一串人卻是就是夜襲聆風院的人,否則的話上官家的大少爺怎麼會這樣與拓拔家的大管家說話呢!
不過也難怪!聽聽,不過是半個月不在家,拓拔家出身的老夫人就將孫媳婦逼出家門。拓拔家的人則趁著夜黑風高想將人家至於死地,結果沒有得手,就編出些惡毒的謠言來污蔑人家,凡是有血性的男人,都忍受不了這樣的事情吧!
「請大少爺容許小的先救人吧!」拓拔牧野不敢說其他的話,雖然上官玨的言語舉動已經讓人把門外的人和聆風院事件聯繫在了一起,但終究是沒有直接說出來,只要沒有說出來就還有緩和的餘地,他就什麼都不能說,否則的話這一切的罪責下來,自己唯有以死謝罪了。
「有那麼著急嗎?」上官玨倒是一點都不急。他走的時候吩咐過,等晏宓兒醒過來之後直接收拾東西去沁雪別院,他會去沁雪別院會合,他的時間多的很。
「請表少爺仁慈!」拓拔牧野之差沒有跪下了,不是他不想跪下,而是他清楚,要是他跪下了,今天的事情就更不好處理了。
「我已經黃舵主派人去請拓拔姑娘了,她現在可是拓拔家唯一能夠說話的主子,等她過來再處理也不遲啊!」上官玨冷冷淡淡的道,他精心設計的這一場戲就是想要讓拓拔芩心親眼看看,讓她知道自己和自己的人都不是她能夠算計的,也讓她知道有的事情是需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上官少爺!」黃舵主這個時候慢騰騰的上來了,一拱手,道:「忠義堂前往貴府的兄弟已經回來了,他說拓拔姑娘不願見客,估計是不回來了!」
「那位兄弟沒有將這裡的情況說給拓拔姑娘聽嗎?沒有說拓拔家十四條人命等著她救嗎?」上官玨倒是不意外會有這樣的結果,拓拔芩心這會一定給嚇破膽子了吧!還別說,她還真的很像拓拔素月,一樣的愚蠢,一樣的自私,一樣的惡毒,遇上事情了,夜一樣的只會逃避。
「說了!不過沒有任何的消息,只說是拓拔姑娘不見客,也不會出門!」黃舵主簡單的道。
「既然這樣,樓下的那些人就勞煩野叔好好的收拾善後吧!」上官玨搖搖頭,道:「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心情會是多麼的悲憤啊!」
「謝表少爺!」拓拔牧野不敢接話,更不敢多嘴,立刻下去處理善後了,而英雄樓上的人對那個不願意露面的拓拔姑娘印象壞到了極點。
「嘖嘖嘖∼這就是拓拔家的姑娘啊,屬下為她出生入死,她卻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真是讓人心寒啊!」某甲歎息著。
「這不是很正常嗎?自己是金枝玉葉,屬下是賤命一條,我看那位拓拔姑娘現在可能正罵這些人為什麼不死個乾淨,活下來讓她丟臉呢!」某乙看破的道:「在他們眼裡。屬下不過是一件工具,用得上的時候用用,用不上的時候丟在一旁,用得不順手的時候就摧毀,人命算什麼啊!」
「這樣的姑娘還算是人嗎?」有人忿忿不平的道。
「算不算不是你能說的,我們還是等著看戲就好!」某乙淡淡的道,是啊,他們也不過就是看戲而已,別的還是不要多說的好。
「我們也該走了!」上官玨平靜的起身,他的戲碼已經完了,接下來就要看其他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