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金融危機,鄭社長第一個帶頭只領半個月的薪金,張代理和元代理擔心裁員引起的恐慌和不滿,做為高層卻率先提出離職。暗地裡卻一天也沒有停止過為公司無償的工作,0年股災……」
金會長望姜贊武點點頭示意他稍安勿躁,轉頭又接道:「我們的姜贊武部長,二十幾年來一直陪伴在我左右,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替我解決不少麻煩的老了,雖然沒有為公司做出過什麼特別的貢獻但是,有誰敢說公司那些大的決議又有哪一樣是姜部長沒有親自參與的呢?所以說,我今天的這個位置,是全靠各位的努力和犧牲才有的。在座的每一位都有權利坐在這裡,也包括姜部長……」
「你……你想說什麼?」姜贊武預感到情況有些不妙。
金會長狠狠瞪他一眼便撇開他向所有董事宣佈道:「所以我現在決定,以公司26%的股份持有率對姜贊武先生當選會長的決議……表示反對!」
話音一落,台下頓時一片驚呼。電腦統計板也立刻顯示出姜贊武以49%對51%票被否決掉。
「他在撒謊!大家不要聽他的……」姜贊武連聲對所有董事叫喊著,又氣急敗壞的對金會長道:「你……你怎麼可能會有26%的股權,你明明……明明是賣給了我5%,現在手裡最多也就只有23%,你想騙誰呢?」
「姜贊武部長,」金會長厲聲喝斷他道:「你可以從我手買走股份,我就不能從別人那裡買到股份嗎?王理事和申董事……你以為他們是到哪裡去了?是我親自送了去往瑞士的飛機,從你開始大量收購公司散股的時候開始。」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就這樣敗的……」姜贊武搖著頭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實。
金會長轉對董事們道:「既然新領導人的決議被否定了,那麼我現在仍然是R的會長。我宣佈……姜贊武先生將被解除事物部部長以及公司其他一切職務,永遠也不允許再踏進董事局一步!」
「你……你敢!」姜贊武幾乎要瘋狂到失去理智了,他大聲的不服道:「你憑什麼那樣做?即使是,新領導人的決議被否決掉了,我仍然是擁有著公司21%股權的大股東。你沒有權利那樣對我……」
「姜贊武先生,」金會長冷冷道:「你以為你用那些非法手段得來的股份也可以算數嗎?」
姜贊武惱羞成怒,差點就要當著眾人發作,但還是強吞一口氣壓低聲音只對金會長一個人警告道:「你真的……連自己兒子的性命也不顧了嗎?」
金會長哼了聲,會議室的大門被「砰」的打開。幾個穿深藍制服的人進來徑直走到姜贊武身邊。為首的一位亮出逮捕令道:「我是首爾刑事罪案調查科的李夢龍組長,姜贊武先生你涉嫌一宗刑事綁架勒索案,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說完兩個探員來給姜贊武戴銀亮的手銬,直到被押出大門的那一刻間,姜贊武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如摧枯拉朽般的失敗竟然會降臨得如此迅速。
「在什麼地方?」調查組的人一離開,金會長立即緊張地問張秘。
張秘回答道:「釜山醫院。」
「馬帶我去……」金會長道。
金民宇睜開眼,金會長,車蘭熙,姜志俊,李東虎等模糊的面容在眼前漸漸清晰。看見金民宇醒來,他們便欣喜得一起歡呼起來:「室長你終於醒了……」
一分鐘後,金民宇逐漸恢復了意識:「這裡……醫院嗎?這麼說我得救了?」
「是,您現在平安了,」李東虎喜不自勝的:「我們都快擔心死了,謝天謝地,金少您終於醒過來了!」
車蘭熙仍緊張道:「你醒來我們就放心了,室長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金民宇緩緩搖頭,剛剛舒了口氣卻又立刻如觸電般地彈坐起來:「秀娜呢?秀娜她現在怎麼樣了?」
氣氛頓時由剛才的欣喜變得沉寂起來,眾人相互眼神示意後,最後把目光停留到了金會長身。
「秀娜她到底怎麼樣了?」金民宇急不可耐的。
金會長不得不為難地道出:「秀娜她……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仍在繼續治療。」
「這是什麼話,怎麼可能?」金民宇完全不肯相信的:「我不是都醒過來了嗎?秀娜怎麼會有事?」
姜志俊勸道:「民宇你先冷靜下,秀娜小姐她只是暫時還需要治療一下而已,我們都相信她會和你一樣盡快好過來的,所以不要太擔心了。」
「不行,不能就這樣躺在這裡,」金民宇掙扎著要下床,不顧手臂還掛著的吊瓶:「是約好了一起生一起死的關係……我要去看秀娜。」
眾人知道拗不過他,只好用輪椅將金民宇推到金秀娜的病房……
透過特別治療室外寬大的玻璃可以看見金秀娜頭套著氧氣罩安詳地躺在那裡,如童話中的睡美人一般,所不同的只是那身邊原該有的五彩繽紛的鮮花此時卻換作了各種各樣奇怪的治療儀器。
「這孩子的狀況現在怎麼樣?」金會長問身邊的主治大夫。
主治醫生歎氣搖頭道:「因為腦部缺氧嚴重的關係,所以情況不是很樂觀。」
「笑話……」一直凝視著秀娜的金民宇突然開口了:「身為國家專家級的醫生,你們就只有這種程度嗎?」
醫生微微低頭抱歉道:「對不起,雖然我們也很抱歉但是,那個卻是事實。」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金民宇所有的焦急,難過此刻都化作憤怒針對醫生道:「你真的醫生嗎?怎麼可以隨便說那樣不負責任的話,你們有認真的檢查過嗎?連我這樣的人都可以平安的醒過來,秀娜她……是受過特別訓練的高手,怎麼會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呢?實在太不像話了!」
醫生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因一面抱歉一面保持著耐心解釋道:「我們的確是盡力而為了,但是從病人的檢查報告來看,病人腦部缺氧的時間比起您來,至少在20分鐘以。」
「真是……越來越可笑了,」金民宇想發笑卻笑不出來:「怎麼會有那麼荒唐的事?我和秀娜,是一同被關進那裡一同獲救的,就連那個氧氣袋裡的氧氣,我們也是一人一口的……」說到這裡,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整個人瞬間張著口僵直在那裡。
眾人頓時驚嚇得一起喚醒他:「……你怎麼樣了,沒關係嗎?」
金民宇舉手示意自己無恙,他迅速讓自己的頭腦保持冷靜下來,盡力回憶起獲救前在氧氣倉裡的那些殘留片段……自己每次吸過氧氣袋裡的氧氣後都會覺得頭腦短暫的清晰,人也舒適無比,可是回想起金秀娜當時那蒼白虛弱的神情來,卻好像反而是十分辛苦和難受似的。他再憶起金秀娜最後說過的那些話「我是,絕對不會讓哥哥先死掉的……萬一我死掉的話,哥哥千萬不要為我太難過。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過的幸福。那樣的話,我的犧牲才會有價值……再見了,我親愛的哥哥……我愛你!」想到這裡,他只覺得腦中一嗡!癡癡地說了幾句:「不會的,不會是那樣的……一定不會……」之類的話,便再次怔在那裡,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掉下來。
眾人雖然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些什麼,但看見金民宇此刻的樣子也大概的猜出了七,八分。便見他突然的拉住金會長的手臂,整個身子也從輪椅掙脫下來跪倒在面前痛哭流涕道:「求求你……求求您爸爸,無論怎樣也要救活秀娜。秀娜她是為了救我才犧牲自己的,無論怎樣……請您一定救救她……」
金會長難過地點點頭,將金民宇從地扶回輪椅又拍拍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就算是用盡我的全部,也一定會救秀娜的。即使你不說我也會那樣做……」當即轉身向醫生道:「拜託你們,請一定救救這孩子。我的女兒她……絕對不可以有事。」
醫生十分為難地回道:「實在很抱歉,雖然我們會盡全力醫治,但是無法向您保證些什麼。」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嗎?」金會長有些著急的:「即使用再多的錢,要送到世界的任何地方進行治療,還是沒有辦法嗎?」
「那個……」醫生再努力地想了想回道:「病人的情況看樣子是需要手術。目前世界對這種腦科手術最具權威性的三個人。一位德國的林克先生周剛剛在柏林過逝了,另一位是瑞士的哈佛教授,可是聽說因為年紀關係也已經退出手術室。」
「還有一位呢?還有一位是誰?」會長實在不敢再聽到令人失望的消息,迫不及待的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最後那位:「即使要我跪在那位的面前苦苦地拜託,我也一定會做到。」
「還有一位就是……」醫生稍猶豫了下,但見會長和金民宇都那樣迫切的神色,索性道出:「去年在我們國家舉辦的國際醫學學術研討會有一位中國的谷正陽博士。覺得他提出的中西醫結合治療的觀點很有實力,如果是谷博士的話……治療成功的可能性應該會比較大。」
「谷博士,谷博士嗎?」金會長一瞬間眼裡彷彿看到了希望的反覆念著那個名字:「你說的,真的是北京醫學院的谷正陽博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