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按作習時間起來跑步,同時還有警衛班的一起.大約沒有一公里的時候,汗水就出來了,不一會兒衣服就全打濕了.這時雙方的差距就出來了,我們三個完全是按特種部隊武裝越野的標準,而那幾個警衛班的哥們兒就不一樣的,哨子響的時候清一色的背心褲丫的.我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然後手一揮就跑起來了.一公里後大家還能在一起,三公里後我們三個就把那二十多個小伙子跑開了.五公里後這幫爺們兒開始不行了,那姿勢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而我們才剛剛熱完身.到了六公里時我看到如果再不讓他們回去的話,那麼今天這些鳥人們不中暑才怪.然後我在一邊把手一擺才讓他們先回去了,然後我們三個又繼續跑了起來,我們跑的時候我晃眼看到一隊西班牙士兵也在那裡跑步了,看到我們三個也頂著藍盔時,其中一個西班牙上尉向我們揮了揮手,我們也同樣揮手過去.
等我們回到營地時,那些警衛班的哥們兒開始用崇拜的眼光看著我們了,想想倒也是,在這樣熱得冒煙的地方負重三十五公斤面不變心不跳地能跑個十幾公里,一般的人能行嗎?不說什麼吧,等跑到完後,如果沒有水的話,不脫水才怪.最低也是個中暑的操行.對於他們來說我不敢要求他們能和我們一樣,畢竟我們也是一步一步的練出來的,光是水訓練都是用了差不多三個月從低到高強度的訓練出來的.而且我們的體能也是在用了很長時間給開練出來的.就是這麼一跑,我們的權威就算樹立起來了,我一直覺得和軍人好打交道在於,只要你有真本事,別人就會服你的.
其中幾個哥們兒低聲地問我道:
「連長,你們是不是老A啊?」
我看了看他們,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就更加堅定了他們的猜想,於是不到一個鐘頭這個消息就傳開了:上級派來的那三個人是老A啊!知道是什麼叫老A麼?特種部隊知道不?就是這個意思了.消息傳開後整個營的人看我們的眼神就一下子不一樣了.我只得苦笑了,第一次感覺到特種部隊的名頭還是能嚇唬人的嘛.
上午的時候我重新把營地的防務規劃了一下,既然後山是制高點的話,那就在那裡設一個警戒所,再配上高倍望遠鏡和紅外觀測器,從國內帶來的高清夜視儀也裝上去.我話一說完後,工程兵兄弟就去幹了,我還真佩服那幫哥們兒,從向宇營建議後到一個標準的防空野戰觀測所的建成居然只用一天時間,而且在選址是依原地形建的,一百米之外還真看不出那是一個觀測所,裡面的地方也比較寬闊,十多個人在裡面活動也沒有問題,而且機槍孔,炮孔一樣也不少,視線極好,只要站在這裡四周都能觀測到.然後左邊空地那邊,把警戒線重新多拉到二百米外,而製成三層物理障礙,第一道是一道鐵絲網,第二道是一些陷阱,第三道是電網.我們是維和部隊嘛,所以在防線外面每隔二十米處用了標示牌用三種文字寫上:軍事禁區,不可靠近,危險!危險!
大門前面的那些小商小販們想做生意的話我也沒有什麼意見,如果把人家給趕出去的話,那麼多影響人際關係啊,所以我在離營地三十米處劃了專門的商業區.想擺攤賣東西的都在那裡就可以了.然後右邊近居民點的地方就讓人有點棘手了,結竟你不可能讓人家搬走吧.沒辦法就像高爾夫球場那樣,堅了一道高達八米的防鳥網,這樣如果有人扔手雷的話,也會防彈過去,如果是火箭彈的話,會掛在那上面,反正在圍牆周圍二十米處是沒有人的,這點我就不用擔心了.然後我就在當地買了四隻狗,大約二個月大的那種,這樣好訓練一點,雖然沒有狼狗那麼高大勇猛,但是壯壯門面也可以,有幾隻狗在營地裡晃悠晃悠的也能震一下人嘛.雖說訓狗不是我的專業,但是沒有吃過豬肉見過豬跑吧,在T5時看到警通連那幫鳥人以前訓那些狗爺時,我們也學一手.想不到還真有天能派上用場.對於訓狗的事兒,這事就讓機動去負責了,本來機動長得比較壯實,讓他去當警衛班的教官好一點,哪知這鳥還是比較喜歡訓狗一點,於是訓人的這事只得讓和尚去玩了.由於這四隻小狗都是黑的,所以我們就叫它們黑一,黑二,黑三,黑四.四黑是日漸漸長,雖然營地外面的世界很大,這四黑卻從不出大門一步.由於營地的伙食不錯所以四黑長得比它們的同胞油光皮順的,它們也還是通人性,知道出了這個營地後,它們准受當地人的歡迎,一個小時不到就會成為人家的口裡的食物.四黑平時沒事就會很標準地在營地四周巡視,凡是見到長得和我們臉型不一樣的,穿的衣服不一樣的,一律狂吠.有次西班牙的那些維和哥們兒過來竄的時候,當時四黑那是一齊狂吠,嚇得那幾個哥們兒有點膽顫,雖然那時它們還是小狗,但四條狗在一起的時候氣勢還是那麼有一點的.在機動的訓練下,四黑在這方面的素質與嚇人的氣質都有得和機動一比了.當然了,這是後話.
我們在後山建成觀察哨以後,看到那幫西班牙鬥牛士們的人手好像不少,於是我就過去和西班牙維和部隊的那個帶隊的叫哥斯坦商量了.由於大家都是過來維和的,而且有幾次這鳥藉著參觀的名義跑到我們那裡蹭了幾次飯,所以對我這個提議也就沒有什麼意見了.於是後山觀察哨一日三班,每班兩中兩西的.
說到這兒,我就不得不想起那時我第一次發現咱們中國的飲食文化還真不是蓋的,雖說我們一起是吃的大鍋菜,但是那質量和小炒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常常做飯的時候,飯香剛好能飄到西軍那邊,我就能看到那些值班的哥們兒的鼻子在那時一吸一吸的.為了增進雙方的友誼,我們下午煮綠豆湯時都會給那些西軍哥們兒帶一點,時間長了,西軍們也就習慣了,每天下午到了那時就會很準時地過來有一大桶湯的綠豆湯推到他們營地的冷庫裡去.然後第二天就會洗得乾乾淨淨地送回來,也許覺得老是這樣不好意思吧,所以大多時間推回來時,桶裡會放一些肉與調料之類的.我們也去過他們那裡吃過幾次飯,但第一次吃過後我就不想再去了,第二次是我覺得是被硬逼的,到了第三次我乾脆躲起來行了吧.然後我們這邊的一些工程兵兄弟們就有點苦著一張臉地去了.
和那些西軍我之所以能侃得來,是因為我還是會那麼一點點的西班牙語的,當然按照水平來說算是那種四歲小孩說話的水平了,但是這不妨礙我們的交流,時間長了,我也能比較流行地說了,雖然只會認一些常見的西班牙文字而已.這還得從那時在土耳其的那個鳥地方說起,當時參加合訓的就有一支西班牙特種部隊,雖然成績不是太好說,但是那時我本著學習態度和當時那幾個鳥毛交流了一番,順便學了一點日常的交際西語,本來快要遺忘的時候,沒想到在這個地地上遇到了西班牙維和部隊,而且還是鄰居.
大凡當兵的在一個地方時間長了,都會感覺到渾身發癢,但是又很無聊,這時得需要找個事出氣出氣了.警衛班的哥們兒被和尚操練了一些日子後,個個開始感得到像個精英爺們兒,於是兩眼開始像狼一樣閃精光了.旁邊的西軍軍爺們兒也差不多是這個操行,在場上玩足球時,還比欖榔球的還兇猛.那時哥斯坦那鳥還是很鳥的,他的軍銜比我高二級,和宇營差不多.所以這鳥在我在前面有時鳥得不行不行的,但我卻懶得跟他計較.雖然很鳥,但是大多時間對我們還算客氣,由於在防務上的事兒,所以我和他打交道的機會還算是多一點,時間長了,這丫也覺得在我面前鳥來鳥去的也沒個什麼意思,所以後來態度也就放好了一點,但這丫有一點就是喜歡小賭,大多時間他都是關著門和幾個營職軍官在那裡玩一把,有幾次都讓我撞見了,他們要拉我一起的時候,本來對這個沒有個興趣,所以也就拒絕了,然後在一邊看著他們玩.而外面的西軍們老以為自已的長官如此敬業.
看到兩國的軍爺們有力沒處使,雖說以前這個地方有點亂,但自從西軍開過來的時候,這裡的治安一下子是好了好多.備了一肚子勁的西軍們開始沒地方發勁了.於是中西軍事交流就是這樣環境下舉行的.活動科目倒是不少,但是我沒有選擇去跟人家踢足球,因為一上場我覺得在這方面肯定是挨踢的相.
其實各國了軍事基礎訓練都是差不多的,什麼障礙之類的都差不多.當然了,哥斯坦覺得再比這些好像沒有什麼多大的意思.於是我們就選了幾項比較簡單的,武裝越野,鐵人三項,格鬥和射擊.看到西軍個個長得牛壯牛壯的,哥斯坦覺得這四項比賽絕對能體現兩軍的公平.我沒有說什麼,只是覺得這傢伙還真不虧是鬥牛出身的,那臉皮還比牛皮的還厚.即然這鳥對我們這樣的話,那麼我們也不客氣了.想到這兒我就不由地笑了笑.和尚和機動在一邊看了以後,不禁有些發毛的感覺,因為這笑他們太熟了,用他們的話就是當我想到什麼什麼壞點子時,就是這麼笑的.
第一局是武裝越野,每隊出賽三個人.我覺得哥斯坦這鳥這樣安排很有意思,這丫難不成想到他們出三個人,把前三全給攬在手裡算了.不然怎麼要求是三個人呢?這一局讓和尚和機動出賽,然後再拉上一名警衛班的哥們兒就可以了.宇營當時就不解了,便問道:
「為什麼你不去露一手呢?」
「如果我去了,前三都在我們手上,那多影響團結啊.」我笑道.
宇營聽到這話就笑開了,這倒也是,友誼第一嘛.
武裝越野的規矩很簡單,全員二十五公斤,然後就圍著小操場跑就可以了.我把和尚三個叫到面前說道:
「記住了啊,前三千米讓著他們一點啊,就算讓他們高興高興,我們熱熱身啊.」
機動三個看了看說道:
「你還真的逗人家啊?」
「難道你們不想逗下人家啊?」
一個西軍上士打了一槍後,六個人開始跑開了.三名西軍果然是十分勇猛,槍聲一響後就像兔子一樣的跑開了,機動三個在後面追都還來不及,這時邊上的西軍們看了開始大聲喊加油了,都不知他們為什麼喊這麼早,等過了一半再喊不是好一點麼?相反工程營的兄弟們就成熟多了,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有的還三三兩兩的在那裡聊天,那像比賽跟他們沒有什麼大多的關係一樣的.哥斯坦看到這樣子就在一邊笑開了,那神情好像西軍萬眾一心,勝利就在包包裡了,而我們就懸了.宇營看到工程營那些哥們兒的操行不住的點了點頭,這是我故意讓他們這樣的.
「還好啊,還好啊.我沒有跟你們打賭啊,不然的話不就輸了麼?」我笑道.
「哪會啊,哪會啊.奇跡總是最後發生的嘛.要不,我們現在可以賭賭.」哥斯坦說道.這時西軍已經領先了我們大約大半圈了.
「少校,這怎麼行呢?你不明擺佔我便宜麼?」我說道.
「什麼?你居然懷疑我的信譽,怕我輸了賴帳麼?你沒有看到我們的人現在不是有點氣喘了,而你們的人現在氣不喘,步調有力的.所以說我敢肯定最後的奇跡一定會發生的.」哥斯坦正色的說道.那臉色好像自已吃了多大的虧一樣的.
於是在這樣雙方勉為其難的情況下,哥斯坦笑呵呵的,我極不情願地下了三百美元的賭注,這還是當初我在土耳其時掙下的家當.宇營看到這事後,拉了拉我說道:
「不符合紀律吧.」
「天氣很熱啊,如果你說我們辦公室裡裝一台空調的話,而不用國家出錢,是不是算為國出力啊?」
宇營不說話了.其實老宇這人不錯的,雖然比我大二級,但是還是沒有什麼官架子的,營地的官兵們都很服他.而這時剛剛過了二公里,西軍還是領先,機動三個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哥斯坦開始後悔賭注下少了.我認為這丫不當賭棍混個少校幹什麼啊?說不定到那什麼加斯維拉斯那個地方還比當兵更有前途.
過了三公里的時候,我看西軍能保持之前的速度算不錯了,這時和尚三個開始發力了.過了四公里的時候,和尚和機動領先了,算是和尚和機動在爭第一了.哥斯坦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有些不自然.一邊的西軍們開始狂熱地喊加油了,但是場內的三個西軍開始有點氣喘了.按照我們標準,這點負重這點標準還不夠我們熱身呢.怎麼說現在也是三十五度的溫度吧,我們天天這樣訓練沒事,但是那三個西軍哥們如果再跑下去的話,估計要真的中暑了.
最後的結果和我意料的差不多,西軍們有點不爽了,好像是上帝當時打瞌睡沒有照到西軍一樣,而工程營的兄弟們在一邊好像贏了也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鳥事,也是情理之中的樣子.宇營看到哥斯坦把九百美元交給我的時候,眼睛開始看著那綠色的美元轉了.我笑了笑把九百美元全給了他,畢竟如果到時只有一個辦公室裡有空調好像也說不過去吧.
第二場的鐵人三項就有點不討好了,這可真的是比耐力比體力的活兒.規矩是負重二十五公斤蛙跳一百個後再將兩個三十公斤負重拿在手裡在五十米的距離來回二十次,最後扛一根在水裡天天泡著的五十公斤重的木樁從一張高達2.5米高的網這邊扔到網那邊三十次.我覺得這活兒純粹是削人玩的.但這局怎麼也得應啊,我開始在想如果當初把坦克留在身邊的話,這樣的活兒他一定喜歡干.
這一局我和機動上,順便再帶了警衛班的.哥斯坦上一局輸了以後,心裡覺得十分不爽,於是這一局開始就給我們來了三個大力士操行的西軍,那三個西軍身高大約有一米九左右,身上肌肉全是一拉一拉的,我在想這樣的傢伙不去參加健美先生實在太可惜了.當我們有點目瞪口呆的意思的時候,哥斯坦這才有點那麼一點找回面子的感覺.這時哥斯坦開始又在買他那賭局了.我真搞不懂,各**隊不是禁賭的麼?不怕拿出去的槍斃麼?如果我把這事說出來還真沒有人相信,但是今天還真的見到哥斯坦這樣的鳥人了,真不知這丫是怎麼混的.
「我出一千美金,賠率四倍.怎麼樣?」
哥斯坦和副官把我拉到一邊說道.看到他們偷偷摸摸的樣子,我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丫是背著他的部下們打賭的,怪不得當時給錢的時候那麼鬼鬼的.聽到他這麼一說,我不想參加都不行了,便一口應了下來.
比賽開始就蛙跳,蛙跳倒是考驗一個人的彈跳力和腿部肌肉的耐力,我記得當初在鐵一連的時候,第一次來了三十個蛙跳後,害得讓我一個星期都是一步輕一步地走路.後到在埃依爾迪爾的時候,對於這個都是每天的必修課,當時我們的標準是三百個.所以聽到哥斯坦提出這麼一個建議的時候我起碼知道了兩件事:一是他們裡裡沒有特種兵,二是他們不知我們的底細.當時我站在那兒,雙方都笑了.西軍笑的是我們三個怎麼看也不是那三個猛男的對手,我笑的就是看來我們可以採購一批空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