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馬甲叫來壯個,嘰哩地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然後那壯個便出去了,黑馬甲坐在我的對面說道:
「你的要求我們能辦到,我們也希望你能信守你的諾言.」
為了表示他的話是很認真的,旁邊的刑房傳出來幾聲慘叫.
不知道王東,趙小良,13號,坦克他們怎麼樣了?我突然也關心起來黃黃,雖說那鳥人平時的確是可惡了一點,但畢竟也為了我們好,我們是戰友,是中**爺.
「你以前沒有到過中國吧,說普通話都說得很生硬,這樣可不行.」我說道.
「朋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黑馬甲用他那生硬的普通話不留痕跡地說道.
「聽說你們那裡沒有美女啊,如果我跟著你們混,討不到老婆怎麼辦?無後為大啊,再說天天打戰,時間長了,有些事總要解決一下的吧?」我用友好的語氣說道.
「這些你不用擔心,我們的戰士是女人心目中的英雄.」
「哦,這我就放心了.」我一臉總算把心裡的大事放下心來的樣子.
不一會兒,一瓶水和一盤烤牛肉端了上來,聞到那味兒,肚子裡就不停地叫了起來,但是那些並沒有放在我的前面.
「我們的誠意已經顯示了,只要你回答了問題,這些都是你的了.」
「哼哼,是麼?說不定我一說完你就把我給殺了,然後還說可以省下一點牛肉.再說了,我聽說做你們這一行的一向就喜歡黑吃黑,就算你們也要殺我,也不至於這點牛肉都捨不得吧.」
黑馬甲看了看我,便示意高個把盤子放在我的面前,壯個用槍指著我,如果一有問題就給我一梭子,高個把雙手的繩子給我解開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點也不友好,不知有幾個人試過別人用槍頂著吃飯.
喝了一口水後,雖然肚子再餓也不敢一下子就狠吃,慢慢地把牛肉嚼碎後嚥了下去,等胃子有點適應了下後再開始吃.老實說,現在哪怕食物裡下了毒,飽死總比餓死強吧,管它的呢,反正都是一死,老子還怕這個?
差不多吃了半個多鐘吧,自從入伍以來這是我吃得最香的一次了,也許就是最後一頓了吧?還有幾天就是二十歲了,老子這麼青春無敵就要被掛了,真是天妒英才啊,吃著吃著竟有些酸酸的感覺.就這樣算了?老子就是死,也得帶上幾個去陰間說話的伴吧.
黑馬甲見我吃得差不多了便示意高個把我雙手重新綁上.
「朋友,現在該你表示你的誠意了.」
「嗯,這也是的,拿人手軟,吃人嘴軟.我可不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啊.」我正了正色道:
「但這事關係到中**方最高機密,我只能跟你說.」我示意了下要黑馬甲一個人留在屋子裡,其餘的人全部出去.
黑馬甲看了看我,想了一下示意高個和壯個出去.
「其實,在中國像我這樣的人」我的聲音很小地說道,顯得自已很虛弱.
黑馬甲向前走了走想聽清我在說什麼,雖然雙手雙腳被綁了,但還好能跳起來.黑馬甲靠近我的時候,我一子撞向他,然後向他的耳朵咬去,他被我撞倒在地上,被突來的變故驚了一下,但馬上又反應了過來,身子扭了扭,要擺脫我.
能放過你麼?我用力向他的臉上貼了過去,張大嘴最要咬下的時候,高個和壯個也許覺得不對勁便衝了進來,也不管了,咬死一個是一個.就在我要咬上他的時候,黑馬甲照我脖子就是一拍,我一下子暈了過去.
被水澆醒的時候,我發現自已現在被吊了起來,雙手被綁個死死的,整個手臂一點也不好受,陽光一照,身上的傷口開始痛了起來.我這才發現自已在一個四周是山的地方,前面一排土房子,院子周圍全是全副武裝的匪徒,個個蒙著臉,操著AK47.我看到了王東和趙小良,還有坦克.13號,25號他們,當然他們現在和我一個德行,還有的人沒有看到,這會兒房子裡面有人在慘叫,估計這會兒正在受刑吧.王東看了看,一副你丫還活的表情.趙小良好不到哪兒去,現在昏了過去,就連坦克那麼強壯的哥們兒現在也不成人形了,我心裡像被鋼針扎過一樣,疼啊.
沒有人說話,我們就那樣被吊著,很痛,好像再差一點雙臂就要掉下來一樣.我開始有些昏迷的症狀了,王東他們早就昏了過去.黃昏很漂亮,我想起了我的梁連,想起了我出院的那一次,我們坐在坦克上一擺一擺的晃了回去,在坦克上唱著歌: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把營歸
我想起了鐵一連,想起大良他們,想起我的一排,想起一班,想起賴林,萬小白,方軍,鄭立河.不知這些傢伙現在的訓練成績怎麼樣了?如果還沒有練好的話,老子回去好好把你們給操練一下,誰讓老子這次打仗打得太那個了呢?當然,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再看黃昏了,太陽落下山的那一刻,我也暈了過去.
我們被一陣水給弄醒了,一個傢伙這會兒正拿著一高壓水管向我射了過來,本來體力消得差不多了,正加上一陣冷涼的水,真他丫的難受極了,那水不知是什麼,氣味絕對不好聞,我還打算喝一口,結果又苦又澀的.
差不多射了我們十來多分鐘吧,不知是水太貴了,還是那人太累了,停了下來,然後我看到黑馬甲說幾句不知什麼的話,然後四周就是一陣拉保險的聲音,許多枝槍瞄準了我們.,看來要斃了我們.
不知那麼多槍打在身上是什麼滋味,反正到時渾身全是蜂巢一樣的.然後人死了,那血也會流啊流的,都不知會流到什麼時候,也許就那樣流乾了吧.
「兄弟們,下輩子老子還跟你們做兄弟.老子先走了,中國萬歲!」那一刻我就像小說裡那樣叫了一聲,也許是最後一次了.
別了,親愛的中國.
別了,我的雙親.
別了,我的兄弟姐妹們.
別了,我的鐵一連的兄弟們,記得為我們報仇啊.
「王八蛋們,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操你妹妹.」25號也叫道.
對,操他妹妹挺實在,他媽太老了.我發現25號太有才了.
「兄弟們,老子和你們在一起死,有伴了」
「爸,媽,你兒子有種,沒有給你們丟人」
「老子日你仙人來的,老子怕你個球」
黑馬甲叫了一聲,槍響了.
我們閉著眼睛準備子彈打穿我們身體的時候,那些子彈全打在繩子上,我們一個個地掉在地上.
黑馬甲走了過來說道:
「對你們勇敢,我很敬佩,但那是沒有用的,現在你們還不能死,當然你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太陽升起之前,我想知道我想知道的.希望你們能想好,告訴我一個很好的答案.晚安,小伙子們.」
黑馬甲說完後示意了一下,一些人就過起押著我們走.我們相互看了看,沒有一絲懼怕,相互用眼神表示著鼓勵,只要我們還在,相信T5那些傢伙不會丟著我們不管.
有好幾天沒有吃什麼東西了,但還是有些尿意,看到要把我們埋在沙子裡,我不管了,便在褲子里拉了起來,那滋味不是太好,趙小良離我最近,聞到那味兒不由的看了看,我一副你個傻鳥的表情給他,於是他也照做了,不一會兒,我們這些俘虜們身上全是尿臊味兒,那些恐怖分子們的表情雖然看不清,但一定也不那麼好受.
嘴裡被塞上臭布後,就把我們給埋在沙子裡,只留下一個頭在地面上,那滋味就像將要入土了的感覺.但太累了,不管了,先睡一下吧.
太陽還沒有升起的時候,我們又被挖了出來,昨天晚上經過一夜的睡眠好,身上也不是那麼太睏了,不知這些傢伙又想玩什麼新花樣.
我們看到了黃黃,一天不見這傢伙我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身上的軍裝早已破碎不堪,臉上全是血漬,這會兒正在糞坑裡呢,看到我們他顯得很意外也很高興.我們見到他時早已沒有之前的那個恨和不爽了,突然之間覺得無比親切,就像一個失散多年的親人,如果不是被綁著的話,估計十幾個人向他撲去了.想到這兒,我才發現我們當中少了一個人,對少了51號,自從我們被俘到現在,他一直也沒有出現過.雖然這丫平時好像有點和我們合不來,但是畢竟都是共和國的軍爺吧,現在為國盡忠了,我們不好受起來.
那坑裡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排泄物,又髒又黑又臭,還有些小動物已高度腐爛的屍體在上面,大個大個地蛆在上面在爬著,還好我們沒有吃飯,加上已經習慣了,於是沒有人嘔吐之類的事發生.
「我們來做個遊戲吧.昨天我們問過你們問題誰先回答上來,誰先說,他就可以和我們一樣可以看日出.」黑馬甲離和我們在的糞坑不遠地方說道.
沒有人甩他.
「看來你們不接受這個遊戲啊.只好按抽籤的方式了.你先上.」黑馬甲指了指黃黃.然後,兩個人把用套子把他給套了上來.
「你可以做個好的表率.」
黑馬甲剛說完,黃黃就吐了一口口水給那鳥.黃黃還真是黃黃,這麼長時間沒有喝水,口水還是那多.那鳥好像覺得沒有面子,手一擺,兩個傢伙就用槍托打在黃黃的背上,黃黃一下子爬在了地上,幾下子打下去後,硬是吭都沒吭一聲.黑馬甲拿過旁邊一支的槍,向黃黃的後腦就是一槍,黃黃一下子倒在地上,紅白色的腦漿濺了一地.
我們一下子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但眼光都能把那些渾蛋給燒死.
「還有機會,這樣的下場我也不願意看到,我們也是愛好和平的,但是我們也不允許阻止我們愛好和平,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我們不會放過任何和我們作對的人.」
「你!」馬甲指了指和尚
和尚被套了上去後,先是一陣海扁.打得差不多後,黑馬甲問道:
「說吧.」
我一直認為和尚這廝一向做人還是很損的,這傢伙估計想的是老子死也要帶你一個吧,當場就一腳向黑馬甲的下陰踢去,,黑馬甲再怎麼也沒有想到和尚會來這手,當場就摀住那話兒蹲了下去.我們一看,不對勁,看來這小子死定了,便從坑裡面往上爬去.
「同志們,死也死得其所,打死這.」
「為黃黃報仇!」
「為戰友報仇!」
場面一時出現混亂起來,那些傢伙也沒有想到會這樣,和尚當時就來了一記後來這丫沒事就吹的「少林三腳」,旁邊三個人傢伙當場就被他一腳一個,而且全是高難度的高腳踢,全踢在不是下巴就是臉上,踢得別人七葷八素的,槍都掉在地上了.
我們向最近的敵人發起自殺式的衝鋒,沒有雙手被綁,但我們還可以用腳,還有牙,像一群發了狂了公牛,眼裡除了死以外,餘下的也是死.
刀鋒入骨不得不戰,背水爭雄不勝則亡!
老子是中**爺,身上流著中**爺的兵種,即死也不俘,王八蛋們去死吧
機槍響了,感覺到身上好痛啊,老子中彈了吧,死也值了,和這麼多的兄弟一起死,值了.老子可以告訴世人,老子是真正的中**爺,流出的血也帶中**爺的兵種
躺在地上身上痛得要命,閉上雙眼,好累了,老子就這樣死去吧.
一半天,我感到還能聽到風聲,好像還好好的啊.睜開雙眼時,看到那些傢伙定定地看著在地上的我們,然後比較恐怖的一幕出現了,黃黃居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操,屍變了啊?出殭屍了啊?不會吧?
這廝站了起來了,甩了甩頭,把頭上一髒物給弄了下來.我看了看身上,好好的啊,沒有中彈啊.我們這些俘虜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不知怎麼了?是不是在做夢哦?還是迴光返照?
25號從地上撿起一顆彈頭看了看.
「不用看了,是橡膠彈頭.」說話的是黃黃.
和尚擺了格鬥架式,這會兒沒有人跟他打,就傻傻的站在那裡.
黑馬甲痛苦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把頭巾給摘了下來,我們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靠,這不是那陳黑子麼?邊上的那些所謂的王八蛋們也把頭巾摘了下來後,我們一看,這些傢伙不是那些T5們麼?一下子,我們就明白了過來,又被涮了一次.
「37號,你沒事怎麼能踢人這裡呢?」陳黑子好像很不爽地問道和尚.
「報告,我是故意的.」和尚一下子條件性的反射回答道.
「什麼?」
「你又不說你是教官,我怎麼知道呢?」王東無辜地說道.
「你們這次合格了,很不錯.」
好像陳黑子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我們反應過來時,第一件事就是把和尚這小子抬了起來,拋上天,這小子總算為了我們出了一口惡氣,還好,沒有把陳黑子的蛋蛋給踢壞,不然,呵呵
話說回來,我們受了這麼多氣,當發現這也是一次考核時,說不生氣那是假的,陳黑子也許覺得這樣做也是過分了,要不然,我們怎麼會把踢到他蛋蛋的王東當成英雄呢?於是便說開了:
「同志們,這次是你們在這三個月的最後一次考核,如果你們被敵人俘虜了,可能得到的是比現在更殘酷的嚴刑逼供,合理的要求是鍛煉,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能在這裡的人讓我很欣慰,你們堅持下來了,祝賀你們!」
然後邊上那些T5開始鼓起掌來,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這到這樣熱烈的掌聲.
「老大,看來你不得人心啊.」黃黃得意地向陳黑子說道:」不然,他們有那麼高興麼?」
「哼哼,那他們怎麼叫你黃黃?」陳黑子反問道.
「管他的呢,看到我掛了,這幫小子還要為我出頭,還真不淹沒了平時待他們不錯.」
「那是,不是這一次的話,平時不把你給撕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