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合金兵種 正文 第四十三章:實彈射擊
    我們現在只有三十二個人了,已經走了十多個人了,這裡的生活,突然讓我們失去了當初的激情。如果連繼讓你做一個月的體力勞動,你會習慣麼。在這裡是一個能讓人感到什麼是強者的世界,每天我們都會受到嘲笑,訓練沒有時間性的,晚上也會拉你出來溜一下。堅持不住的人,就會掉隊,掉隊只有離開的份。陳黑子說,在戰場上掉隊,和自殺沒有什麼兩樣。有一個月了,我們三十二個人都堅持著。有時我們自已都想放棄,但是每次想到陳黑子和黃黃那個鳥樣子時,就橫下來,對自已說:你丫的放棄,我們就不會放棄。我們相互鼓勵著,相互安慰著。

    這天,當我們飯餐後,正在活動身子時,黃黃過來了,我們馬上立正了。

    「這幾天,天天練體力也差不多了。玩玩槍吧。」

    我們一聽,都心裡那個高興啊,再不摸槍,手都快癢瘋了。但是我們也沒有表現出來,練了個多月後,早就學會了榮辱不驚。

    「槍是戰士的生命,現代戰爭中,你不可能拿著木棒或者一把刀子去跟敵人拚殺吧。我對你們的要求是熟悉各種槍械,古今中外的兵器都會實用。如果有一天,你們上了戰場,首先要命中的是敵人的這裡。」邱林指了眉心。

    「然後才是心臟,但是如果是心臟,他還可能有幾秒鐘的開槍機會,足夠打死一個人的了。在敵後,有時不可能使用自已國家武器,所以這就要求作為一個特種兵必須學會使用各種制式的武器。」

    黃黃說的話,我們早就聽過了,這丫,怎麼一點創新都沒有呢?

    「今天一天,你們學會槍支的結構吧。要求,必須摸清每根彈簧,每顆螺絲,達到閉著眼睛都能很快組裝好。」

    說完,黃黃就揮了下手後,便走了。兵們看著一桌子的槍支,各球各個國家的現役槍支都有,美國的M16,M14,M4,德國的GS36,俄國的AK74,奧地利的AUG,比利時的FNC,以色利的加利爾,法國的無托法突擊型小口徑步槍FAMAS,瑞士的SG550/SG551。不僅如此,居然二戰時候的美國的伽蘭德,蘇聯:莫辛-納甘、**沙,德國的毛瑟m98,m43,stg44,英國的恩菲爾德3,4等。然後另外一桌子全是手槍,許多以前只是在雜誌看到過的手槍都放在這兒了,以色列的烏齊,美國LAR公司灰熊式自動手槍,美國柯爾特型手槍,比利時勃郎寧大威力手槍,德國沃爾特P5型手槍……把另外的榴彈發射器,各類機槍,小型衝鋒鎗加上幾桌子的武差不多可以開個槍支展會了。我們都很驚歎,特種部隊就是特種部隊,光這點家底,就讓別的野戰部隊紅眼得出血。

    黃黃一走,我們就沒有閒下來的意思,都是愛槍之人,見了這麼多的好東東,都恨不得一把手全部放在懷裡。邊上的T5看見我們個個餓狼的操行,也不管了,一會兒後,都不知去了哪裡。

    不知不覺過了一天,中午吃飯時候,我們比任何時候都吃得快多,然後很自覺地跑到槍攤上去擺弄那些槍。

    「一天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這樣熱情了。」陳緒量抱著手說。

    「都是這麼過來的,槍會成為他們在戰場上第二信任的夥伴。」邱林說道。

    除了沒有子彈可以射擊有點遺憾外,就是當我們把所有的槍組裝了幾遍後,閉著眼睛給組裝好後,剛開始的新鮮感就沒有了,然後就是一陣陣的枯燥。

    差不多玩了三天後,我們個個都能把所有的武器玩熟後,第一天好說,到了第二天算是練速度了,第三天,就有點渾身發癢的意思了.黃黃看了也不說什麼,直接叫了個T5過來,然後別人看也不看地幾下就把桌子上的槍給重新裝了一次,我們再不說什麼了,練吧.

    終天迎來了實彈射擊了。看到那一箱箱的子彈全抬上來,我們個個心裡那個美啊。

    「今天的任務只有一個,不限任何姿勢,把這些子彈全消滅掉,但要求只有一個,槍槍都要打到靶眼上,不要給我浪費一顆,有人在你們旁邊看著,浪費一顆武裝越野一公里。」

    我們只想的是怎樣打個痛快,光看這些子彈,一天要打普通部隊有些一年的量,這能不興奮麼?陳黑子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後就坐到他那個太陽帳坐著了。

    剛剛拿著外軍槍支很興奮,個個都學著電影裡的造型向靶子開火,感覺自個是特種精英了,一槍一個爆頭。但過了三個小時後,就不是那麼回事了,肩膀有點麻疼麻疼了,一看子彈,也還不到五分之一,我們開始能理解陳黑子那個笑容的意思了,中招了。

    這些傢伙能讓我們舒服地過好每一天才怪.

    到最後,我們都有些麻木了.唯一還算好的是,當麻木的時候,也算找到一點感覺了,三百米的靶子打中不在話下.

    玩得差不多時,體能訓練時,我們居然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二十公里跑得格外起勁,圓木和輪胎都比槍親切了許多.

    半夜又是一哨聲把我們給拉了起來,然後每一把95突.外加1.5個基數的彈藥.但這次天荒地破沒有讓我跑個十幾公里,差不多幾公里後就進入一個靶場,弄是一看,裡面黑不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陳黑子還在睡覺吧,只黃黃在帶隊.黃黃一聲怪叫:

    「向目標射擊.」

    兵們還沒有明白什麼回事時,靶場裡面有些響聲了,一半天我才反應過了,靠,考我們盲射.於是便舉起槍向聲源射去,兵們明白過來後,也向裡同射去.一時間,靶場上,槍響得如過年時放的鞭炮一樣.

    「心理素質和夜戰能力不行啊.」陳黑子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黃黃後面說道.

    「多練習就行了.」黃黃頭也不回的說道:」以前我們那一批還不這樣子.」

    「你還記得那個梁國華吧?」

    「他,化成灰都認得,我們是同一齊到T5選拔的,同個宿舍.上一次也是栽在他的手上.」說到這兒,黃黃一臉不甘的樣子.

    「那時,夜間射擊,他的成績的是最出色的.只可惜後來」陳黑子沒有再說下去了.

    「這批兵中有三個是他連裡的,看了一下,還不錯.特別是那個袁沐和趙小良的特別有槍感.」黃黃道.

    「堅持到最後才能留下來.」

    我們把子彈消完了,黃黃並沒有讓我們走的意思,而且馬上又下了一道命令:

    「兩人一組,進行格鬥練習,爬不起來的那個人,一百個俯臥撐.」

    然後我們馬上各自找到自已的對手,開始打了起來.上一次黃黃也是下這樣的命令時,當時我們還不太習慣,把以前在老部隊的那一套用出來.黃黃看了一眼及不爽了,便走了過來找到了14號,當場給我們表演起來一招制敵的全套.14號以為黃黃當時不過是把他當成陪練,並沒有還手,哪知典黃黃可沒有這樣想,向拳下去,那小子在地上只有叫的份了,黃黃就像一條惡狗一樣地邊在咆哮道;

    「你是不是男人啊?是不是個軍人啊?老子給你兩拳你趴下了?你是個豬頭啊,沒有長手腳啊,不知道還手啊?不知打啊,你孬啊?給老子起來打!」

    14號就像被搶了糖的小朋友一樣,紅著眼睛就向黃黃衝了過去,我們在旁邊看得那個心驚膽顫的,那是人在打架麼?整個是兩隻動物在撕殺

    最後還是14號躺在地上,一個不服的樣子.黃黃又說道:

    「看明白沒有,以後格鬥對練就這樣,不要像抓癢一樣的.14號!不服是吧?現在我命令你去把你剛才丟了面子給我找回來,他們中間你隨便挑一下給我狠狠地打!」

    那以後,我們每次格鬥對練時搞得像動物撕殺,陳黑子說這才叫男人,這才夠勁.其實我們最想的是把這丫的給好好收搶一次.在場上像見了仇人一樣的打了一架後,回到宿舍見了面不好意思啊.於是,有人說道:

    「為了去揍那兩,我們好好地練.」

    對,為了揍那兩狗日黃黃和陳黑子搞得兵們每次練這個時,像見了殺父仇人一樣的.不知道如果黃黃和陳黑子知道了有什麼感想?也許他們早已習慣了.

    我們躺在地上只有出氣的份時,天那會兒才微亮,黃黃看了看我們一眼.叫道:

    「給老子站起來,要死人了啊.立正.」

    剛剛在地上還要死不活的我們,一下子站了起來.

    「全體體能三項,開始,做!」

    剛才身上各處被揍得個渾身痛,現在又在地上做這樣的事兒了,幾十公斤的背包在身上一點也不好受

    好長時間以後,當我們再想起當時的那些事兒時,連我們自已都不知是怎麼樣挺過來的,真的不知道,也許就是有人說的那樣,麻木了就好,麻木了一切就無所謂了.

    體能三項完了以後,天也大亮了,黃黃這才讓我們好好看看昨天晚上的成績.在我們不遠的地方,一是戰地靶.靶榜橫七堅八地就在那裡,子彈沒有幾顆打在靶子上,白色的靶榜上空無一物,彷彿在嘲笑我們一樣.

    「看看你們的成績吧?在做什麼啊?放鞭炮啊?二十一個人四千七百二十五發子彈,結果沒有一個正中目標的,給敵人放煙花呢?全操蛋!連槍都拿不好,回家去吧!」

    我們聽了,真想把這給整死算了,你以為你是神啊,那麼黑得不見五指的夜上,你能打中?有你這樣罵人的麼?我們看著前方,但餘光的殺氣都能把黃黃給殺了.

    「不服氣是吧.」

    說完黃黃從包裡拿出一知厚實的黑布,原來這小子是有備而來的.然後把雙眼給蒙上,接過一把槍走到靶場邊上.

    那就那樣要向著靶場地方向,好像在感應前方,突然一個靶子動了一下,黃黃好像眼睛沒有蒙一樣的,舉槍就向那邊射去,然後又有一個,再有一個.我們能呆了,這樣也能行,雖然打到幾環看不到,但能看清的是他打中了,而且全是點射,整個過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十發子彈打完了,一個T5把靶紙拿了過來.

    夠了夠了,兵們看得有點氣餒,十張靶紙有七張上面有彈孔,上面最差的也是4環,別人是用了十發子彈啊.我們用了多少?四千七百二十五發,如果在戰場上,你能想到後果麼?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沒有一個人一開始就什麼都會的.想做好,就得下功夫.也許各位有機會進T5的話,我們所執行的任務要求了我們不同與別人的地方,為了活著,就必須有本事生存下來,平時學藝不精,在戰場上的獎勵只有一個,就是敵人在你額頭上放一顆子彈進去.在夜晚,敵人告訴你他在哪兒,只有你們自已靠聽覺和經驗去分辨,誰先動手,誰就可以活下來.」

    黃黃說完看了看我們:

    「活著,才能殺敵!」

    「殺!」

    「殺!」

    「殺!」

    我們用力地叫著這個字,只有活著,才能殺敵.

    說起夜間射擊,這些都是特種兵們必備的事兒,不然,你去敵後搗蛋個屁啊.這夜間射擊嘛,以前在鐵一連時也是練過的,那時我們也是在微光下訓練,再加個白光瞄準鏡,多多少少了能知道靶子在哪兒,最不濟在師部的狙擊手集訓時,鳥人教我們也是微光條件下的射擊,然後怎樣測距之類的.而現在黃黃要求的我們是聽聲音去判斷.說這是真正的盲射,保證在戰時如果敵人用了閃光彈後,人的視力暫時失明的情況下,根據聲音來保命.

    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就說有個傢伙在少林寺去學芑,其中有一段就是演的根據聲音判斷出發聲源.本來以為我們要練得跟黃黃一樣的,哪知那會只是要求判斷出聲音的方向就可以了,害得我們擔心一下.後來,真正進了這個鳥T5時,陳黑子才把這塊重新給練了一下,這時要求的不僅能聽到發聲源的方向,還要判斷出距離,是動物搞的鬼還是人為的,不能亂開槍,我們光練這一項差不多用了很長時間,以至於陳黑子還沒有來,我們就知道這烏在哪兒了,穿的是什麼型號的鞋,是新的還是舊的.當然,這是後話.

    老實說,我們都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了,從入選到現在,不知是第幾周了,誰也沒有那個精力去記那些事兒,每天都會走人,時間長了,我們早已是一個整體了,為了共同的願望,為了理想在一起,一起吃苦,一起挨罵,一起成長,一起痛,一起過.現在每走一個人,我們就會痛一次,多好的戰友啊,就差那多一點點啊,為什麼就不能通融一下啊?不知道陳黑子和黃黃說了些什麼話,那些走的戰友從他的那間辦公室出來後,個個都哭著鼻子的.而我們還在訓練場上.直到有一天,見到了58號,一個一起受訓過的戰友時才知道他們走的時候,陳黑子說了些什麼.這時他已經是個上尉了.

    「不服氣是吧?」陳黑子坐在辦公桌後問道.

    「是.」58號回答道.

    「為什麼?」

    「報告,我可以做得更好,這麼多天我都堅持下來了,就這一個科目不合格了一次,就扣我的分.我不服,我要求重來,重來我能做到更好.」

    「你認為在戰場上哪一點不注意就會要了你的小命呢?」

    「報告,是大意,或者說不經意的小動作.」

    「你說得也對,不管是大意還是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無論哪一點都可能要了你的小命,一個真正的軍人,無論是在訓練還是在演習,在他心裡應該是實戰.現在只是扣了你的分數,在戰場上你就算為國捐軀了.你覺得冤麼?你沉得不服氣麼?那些躺在墓地裡的軍人就不冤了麼?戰場上,沒有任何理由不服氣的,只有生和死.不服氣,閻羅王那裡可能講理.」

    然後58號一句話也沒有說.能說什麼呢?軍人,就應該為自已做的一切負出責任,戰場上永遠不會讓你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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