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軍走後,王東那小子當上了副班長,就這屁大的官吧。沒想到這小子,沒事就愛往我們班跑,然後把我和伍大良,趙小良拉出去,東看看,西看看。我們看煩了就說,你沒事吧,沒有見過男人啊?
「哪啊,我在想,原來人和人之間還真是有差距的。以前一直認為我是個當官的料,現在啊,還真說對了,看看我,就向前走了一小步了,一小步了。唉,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放屁都不會響的官,也叫官啊?」伍大良有點不爽地說。
「啊,王家祖墳上一千年來總算冒了一次煙,原來王東當上了生產隊副隊長了啊?」趙小良天天和我們在一起,這嘴上功夫那是見長,現在損失也有一手了,還真看不出來剛來的那個嫩樣兒。
「這娃兒啊,現在當個屁大的官,就變成個這樣子了,唉,當官還真害人不深啊。,你丫以後再在我面前擺弄,信不信哥幾個把你給滅了。」我爆起了一句,然後,三比一把王東撲在地上扁了一頓。王東再也沒有在我們面前顯擺過了。
後來有次我拍了拍王東的臂說:「還是低調點好,高調了不好。是不是,生產隊副隊長。」
王東白了我一眼。從此以後,生產隊副隊長在一班就叫開了,傳到別的班就簡化成副產長,剛開始,王東還白人家一眼,後來時間長了,這個調子也就這樣定了下來了。直到王東離開鐵一連後才沒有人這樣叫他。
在軍營裡迎來了第二個春節,比起第一個春節,我們成熟多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的多愁,軍裡有文工團來慰問演出,兵們的積極性很高,聽說要搞個節目和文工團們互動互動,這下兵們的情緒更是積極高漲啊,那幾天我看見王東沒有到一班來,後來一看,才知道這傢伙在那練歌呢。練就練吧,幹嘛要唱那些歪歪嘰嘰的酸不拉嘰的歌呢?我聽了都有點彆扭。你傢伙那點五音不全的嗓子還唱這樣的歌,你拉倒吧。當然不好當面打擊人家的積極性。
這世界說大就大,說小就小。我遇見了兩個人,當時我就嚇了一跳。那兩個人就是汪文靜和劉若蘭。從連部回來往回走圖書館轉角時,撞著了一個人,等我反應過來時,看到那被撞在地上的人居然是劉若蘭,我不意思的笑了笑,忙把她拉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道。
也許剛才那一跤得不輕吧,她起來後,臉紅紅的,用手捏了捏腰。
「你也在這裡啊?」
「是啊,我是鐵一連的。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革命同志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劉若蘭居然幽了一把。
正當這氣氛好一點的時候,汪文靜從後面冒了出來。那一刻的感覺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就連劉若蘭都能聞到空氣中的火藥味。
「是你啊。」汪文靜有點氣惱的說道。
「同志,有什麼事麼?」我說。
「有你這樣見了上級不敬的麼?「
我這下才看清楚,小丫頭片子幾天不見,是少尉了。比我還大不少。
規矩不是不能破的,我端端正正地敬了個禮。
我當時那個氣啊,汪文靜眼中一種小樣,看我收拾不了你?從那以後,我就對搞演同志們掛個軍官的頭銜有點不那個好感了.再說你汪文靜也是的,自已本職工作不做,跑過來學人家搞文芑節目幹嘛呢?難不成過年,醫院就是關門了麼?
「不好意思,少尉同志,我有事要先走了。再見。「
沒有等她反應我就先走了。
下午排長找到我,說讓我去文工團幫點忙。班裡的人一聽,個個羨慕啊。但我知道,一定是汪文靜那個丫頭搞得鬼。當下我就以不舒服為理由拒絕.排長是那麼好混的麼?然後排長眼睛一瞇看了我一會兒就吼了一句:「你小子,是不是裝,要麼去,要麼去給跑二十公里。」
,去就去吧,又不會把我吃了。我就有點悲壯地去文工團。到了那裡沒有猜錯,還真是汪文靜那傢伙在梁連面前把梁連一誇,然後指名道姓的要袁沐幫幫忙,當場心情不錯的梁連馬上把一排長叫過去了。我當時心裡鬱悶啊,我說梁連怎麼說你也是刀裡來,槍裡去的人了,居然被紅粉炸彈給擺平了,暈啊。
汪文靜見我來了,很高興,馬上就指揮起我來了,搬這個,搬那個的。最後沒有搬的了,就讓我把搬好的重新搬一下。我那個氣啊,但是排長交待了,要好好聽話,發揚鐵一連不怕苦,不怕累的作風。這哪是做事,純粹是來挨折磨的。劉若蘭在旁邊有點看不過去了,就說:
「文靜,算了吧。」
「算了,那小子當初用槍指著我哩,怎麼他當時不算了,不行,這口惡氣我一定要出了。」
剛好我搬了一箱子的服裝路過聽見了。我累了個半死,純粹是為了她出口惡氣。再怎麼說袁沐也是鐵一連掛得上號的人物啊。當下,我放下箱子。
「汪少尉同志,我來做事,是看在我們連長的面子上。不是看在你這個大小姐的面子。如果你覺得袁沐那裡對不住的話,也不用像小人這樣打擊報復吧。我不是你的僕人,我是個軍人。老子不幹了!」
「你敢!」汪文靜現在氣得發白。
「不要以為你是個少尉就敢在我面前吼。我告訴你,我拿槍的時候,你都還在教室裡擠青春痘呢。像你這樣,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哪門子路當了個少尉。不要拿個少尉來訓人,也不要給女兵丟臉了。」
說完後那個氣爽啊,看著汪文靜現在氣得發白,劉若蘭在一邊也掛不住了,於是拉著我往外面走,我看見汪文靜眼裡有幾點水要往處面冒了。於是馬上跑了出去,然後直奔連部。
老象很奇怪我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然後躺在床上心裡開始有點打鼓了,如果汪文靜告到梁連那裡時,不知我的後果是怎麼樣。畢竟一個小兵把一個軍官罵哭了不是一件太好的事。雖然,那個小兵是一個很可以的小兵,那軍官是個有點大小姐作風的少尉女軍官。但是參過軍的人都知道,女兵在男兵心中都是個寶貝,更何況是一個漂亮的女兵呢,如果被她的一個仰慕者知道了呢?雖然在鐵一連這一畝三分地上我還可以橫一下,但到了別的地地,就不敢保證了。我越想越怕,有好次想主動跑到梁連那裡承認錯誤,但想到自已再怎麼說是一個大老爺們啊,不信那丫頭能把我吃了不成。索性就打開被子躺下睡了。
醒來的時候,看見趙小良和王東還有幾個兵在一起關切地看著我。我嚇了一跳。
「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自從你去了集訓營後,你就一直也沒有休息過,現在休息一下,也是應該的。」老像在床邊溫和地說。
什麼時候老像那粗口音變成個娘們的聲音呢?沒有事吧?我莫名奇妙地看著大家。
「裝,還裝吧,看不撐死你。」王東說。
「來,來,來。我到炊事班煮了一碗薑湯,趁熱喝下去吧。」排長端了一碗湯過來。
天,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我懷疑不是在做夢,就是一定有什麼事發生。
「對不起啊,你說你不舒服,我還以為你給我找事呢。」排長把湯遞給我說。
原來,我回來就倒到床上睡後,當時排長過來檢查內務,見我在床上睡,往我額頭上一摸,發高燒了。於是馬上把醫務兵叫了過來,才知道還真的生病了。怪不得睡著後,總覺得有人在我身上弄來弄去的,就是沒有力氣,覺得很沉。醒後一聽我病了,才覺得身上還真是有點無力的感覺。
真的是病來如山倒。我在床上不動了,當生病後才知道,在鐵一連混得人緣還是不錯,雖然平時沒事沒有少找別的班的碴,當然也是藉著砌磋的名號和別人過過招之類的,當然也不是沒有下手重過。我生病的消息傳到梁連耳中,他和王金興趕了過來。那會兒,我覺得就像個老去的人一樣,一點力氣都也沒有。晚上要演節目了。梁連還真夠義氣,二話不說,找來個坐椅,叫了個連裡的醫務兵一個晚上守在我旁邊。到了禮堂,我也差不多就那樣晃晃悠悠的。本來不想來,可梁連說了,鐵一連從來沒有落下過一個兄弟,要麼一起去看,要麼一起都呆在營房裡了。你說我能不去麼?等我好了,那些傢伙不把我的皮扒了啊。
團頭看見了坐在椅子的我就過來問道:
「鐵一連的風格還真不錯啊。小子,怎麼樣了。」
「報告團長,還行。」說話有點虛虛的感覺。
晚會的一大奇觀就是我一邊看節目一邊打點滴,自從演習過後,我也算在團裡叫得上號的人,每個人時不時轉過頭來看我一眼,弄得我還真不好意思。劉若蘭和汪文靜出場了,全團一千多號的兄弟馬上靜靜的呼吸,以前沒有發現劉若蘭這丫頭,打扮一下也會這麼漂亮。劉若蘭多了一份溫和,而汪文靜多一點野性。她倆個來個合唱《今天我成為你的新娘》:
今天我成為你的新娘
婚禮的儀式就在連隊的食堂
紅紅的喜字高掛在牆上
炮彈殼做的花瓶裡
散發著幽幽野花香
今天我成為你的新娘
軍嫂的名字從此落在我身上
彈殼做的戒指閃爍著金光
你抱歉地笑著
把它戴在我的手上
你依然穿一身綠色的軍裝
和年輕的戰友沒什麼兩樣
只有胸前的紅花和充滿幸福的目光
告訴大家告訴大家
你才是今天的新郎
我是你永遠的新娘
今天我成為你的新娘
婚禮的儀式就在連隊的食堂
紅紅的喜字高掛在牆上
炮彈殼做的花瓶裡
散發著幽幽野花香
你依然穿一身綠色的軍裝
和年輕的戰友沒什麼兩樣
只有胸前的紅花和充滿幸福的目光
告訴大家告訴大家
你才是今天的新郎
我是你永遠的新娘。
當她們兩個唱完後,兵們激動得手啪得辟歷嘩啦的響。
那一晚上後,劉若蘭和汪文靜成了鐵一團95%的未婚青年們的夢中情人了。兵們
也是好好的熱血青年啊,同年的人在外面撈花花世界時,而他們在並不繁華的世界裡過著另外一種生活,既使這樣,兵們也有自已的夢想,也有自已的夢中情人。誰不想找個像《軍嫂》中唱的那樣的女孩呢。當兵時間長了,對感情也是那麼的純樸,只想找個好好的女生能守著自已就可以了。後來有一次我聽了一首歌叫什麼《當你的秀髮拂過我的鋼槍》其中就有一段歌詞聽了讓人心酸:
當你的秀髮拂過我的鋼槍,別怪我仍保持著冷俊臉龐,其實我既有鐵骨,也有柔腸.但是那青春之火需要暫時冷藏.
當兵的日子及短暫又漫長,別說我不懂風情只重陽剛,這世界雖有戰火,但也有花香,我的明天也會浪漫的和你一樣.
當你的纖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也會回過頭淚流兩行,也許我們的路不是同一方向,我仍衷心祝福你姑娘.
當我脫下脫下這身軍裝,不怨你沒多等我些時光,雖然那時你我已是天個一方,相信
你還會看到我的愛,在海空飛揚.
當你的纖手搭上他的肩膀,我也會回過頭淚流兩行,也許我們的路不是同一方向,我仍
心祝福你姑娘.
當我脫下脫下這身軍裝,不怨你沒多等我些時光,雖然那時你我已是天個一方,相信你還
會看到我的愛,在海空飛揚.
我不知道平常人聽了這些歌會有什麼樣的想法,但大凡當過兵的兄弟們多數都會經
過或者體會過情變。軍營裡的歌有軍營的情歌,那種淡淡的傷感和那種淡淡地快樂不是平常人能夠理解的。當過幾年兵的人都會覺得現在大街上流行的那種哼哼哈哈,哭哭泣泣的歌一點思想價值沒有。看一個人身上有沒有兵種,有樣方法就是看他喜歡不喜歡聽軍營的那些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