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合金兵種 正文 第二十三章:再去三班
    這天三班每個人發了十發子彈。兵們很是高興,要知道像三班這樣的後勤班,一年難得打一次靶,每次都是年底團裡比武時才發幾個子彈讓兵們找找感覺,然後不在上場時飛靶就算好了。

    老許看著兵們的興奮勁兒,坐在那裡欲言欲止。

    「班長,想什麼呢?有事你說話。」一個老兵說道。

    老許望了望這會兒還在外面背土還沒回來的趙小良,想了想對老兵們說:「我們是不是每人勻兩顆子彈出來給趙小良?」

    「為什麼啊?」

    「因為我覺得,他是個好兵,反正我現在是無所謂了,等著復員了,但他現在算是我們三班有史以來,最有出息的兵了。我想如果他能從這裡出去,到時也是我們的驕傲。」老許小心翼翼地說,生怕有什麼不中得罪了兵們。

    「班長,原來是這事啊。我以為是什麼樣的大事呢?我們也知道,現在讓我們和他那樣練,那是不可能了,而且我明年也差不多也要復員了。我覺得,趙小良能從這裡走出去,到時候也是我們的光榮。沒事我勻兩顆出來。」羅成說。

    現在有兩個人表態了,別的兵們也不說什麼。趙小良的成績和進步都是擺在那兒的,大半年過去了,那小子還真把自已的一雙O形腿給治好了,剛開始那會兒,個個都笑他這麼個傻帽兒,每天半夜當他痛得翻來翻去的時候,兵們也煩啊,大晚上睡好好的,你吵什麼吵啊。然後,每天早上一個人出操時,兵們心裡那個煩啊,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你跑什麼,吃飽了怎麼的。時間長了,兵們也懶得想這樣事了,後來在農場一戰後,三班的兵們對趙小良更加是刮目相看,剛開始有兵們覺得跟趙小良同志學習一下,但一個星期後,大家還是一至認為睡著比跑著舒服。於是,以後還是趙小良一個天天早上練,晚上練的。現在三班長得最壯的是趙小良,吃的最多也是趙小良,力氣最大的是趙小良。時間長了,兵們都覺得有了趙小良就踏實多了,如果哪天沒有趙小良不知習不習慣還是一回事。

    今天天氣不錯,不冷也不熱,黃色的沙石,藍藍的天空漂著幾朵白,一望無垠的大地讓人感到人在這個世上是多麼的渺小,趙小良停了下來,扛著一大口袋土站在小石堆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種情不自禁的想大叫的衝動。

    「啊——」一聲悠長而雄厚地聲音在天地間盤回。

    現在趙小良有理由這樣大叫了。天天的練習都成為了一種習慣,哪天沒有動一下,還真的渾身發癢。現在兩腿之間放一張紙上去,二三個鍾後決不會掉下去,也不知自已現在每天十公里倒底能負重多少,反正他也沒有稱過,時間也懶得去算,以前回去的時候,老許他們已經洗了臉了,現在他回去的時候,老許們還在打呼呢,身上的肌肉看得見的冒著長,三班沒有哪個不服他的。說老實話,現在他的威信差不多比老許還要牛。在趙小良心裡,這一切都是袁沐的功勞,如果不是袁沐的話,他可能現在是三班的尾巴,後來那句話還真對,堅持,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趙小良回到營地時,老許就把他給拉過來了,一共給了他二十四發子彈。

    「班長,怎麼會多這麼多呢?」趙小良問。

    「他們幾個給你勻的。」

    「不行,我得還給他們。三班一年也就有那麼兩次機會,我不能要了他們的。」

    「我說你拿著就拿著吧,還說什麼呢?」

    老許我趙小良在吵的時候,別的兵們也出來了。

    「我說小良,你就以後在靶場上給我們爭點光就可以,你打好了,就是我們三班的面子啊。」羅成解圍地說。

    說了一半天,趙小良才算接受了三班的好意,本來說好第二天,大伙打打槍試試,結果趙小良說要等袁沐來了,他才打,他捨不得浪費這子彈啊。但別的兵們就一樣了,揣著那子彈啊,覺得那子彈好像要跳出來自已跑了。第二天,三班的自製靶場上就叭叭地響起槍聲,兵們的子彈就這樣消化掉了。

    這天放假,王東沒事在院子裡瞎逛悠,我看見了。

    「小子,今天沒事,要不要讓你去開開見識啊?」我說。

    「就你那樣,能見到什麼?」

    「要不要去吃黃瓜,新鮮的大黃瓜?」我笑著說。

    在新疆這個地兒,這樣的天氣,能有新鮮的黃瓜,大家了除了做夢能見到外,然後就發揮你的想像力吧。

    「我說真的呢。順便讓你去看看我們一班的後備兵源?」

    這下王東的眼神還比牛瞪得還大。

    「說真的呢,帶你去見一個老熟人,保證你去了,都不會認出來了。」

    王東見我神神秘秘地問道:「你小子就說實話吧,看你能買什麼壞水。「

    「去還是不去?不去拉倒,反正等下我和大良去了,你就別後悔啊。」

    「去就去,你還把我吃了不成。」於是就跑去請假去了。

    然後我就找到伍大良同志,還是伍大良忠厚一點,聽見我要請他去吃黃瓜,二話不說就去請假了。

    一路上王東看見我把他們兩個往後勤基地帶,就忍不住地問:

    「我說袁沭啊,是不是覺得我們這幾天伙食不太好,要帶我們去吃烤雞啊,你不早說,我到炊事班搞點調料出來。」

    我白了他一眼,這小子怎麼淨想歪東東呢。

    「袁沐啊,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自已不知吃了多少次了,現在才叫上我們。」伍大良這下也說話了。

    天地良心啊,什麼時候有了好的沒有帶你們倆個了?我無語,如果再說,那只能是越來越黑,所以我只聽他們倆個說。但這下好了,這兩個一見我一句話不說,還以為真的是中了,這下群眾就憤怒了起來。然後就批地主一樣地批鬥我了。

    當初見你不會游泳時是我王東照著你的,要不然你早就落在水裡面和老馬去學游泳了。

    不對吧,當初是老象和羅班副拉著我的,你王東那丫早就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當初,我給你洗了多少次衣服,要不然你現在能幹乾淨淨地有衣服穿麼?

    不是啊,我從來沒有讓人幫我洗過衣服啊。什麼時候,你們倆個有雷鋒精神了?

    上次夜間偵察時,不是我掩護你,你不就早死了N次?

    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氣。上次要不是我扔一顆炸彈過去,現在你小子還在小水渠裡面趴呢.

    以為我的臉皮還可以,比較厚實。但今天總算是服了,原來我還要修煉啊。

    見到趙小良,我恨不得馬上衝上去把他抱住,這樣我的耳邊才清靜啊。王東和伍大良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趙小良,大半年不見,這還是當初的趙小良麼?

    「嘖嘖,現在個子也高了,人也壯了,腿也不O了,有精氣了。老天啊,你告訴我為什麼啊?」王東向天叫了一句。

    趙小良就站在那兒傻笑著。

    看著王東和伍大良的驚訝,趙小良的傻笑。那一刻我有了一點成就感。

    今天三班來了客人了,而且還是尖子連的。三班的兵們都顯得很熱情,當趙小良提出讓我們給他指導指導一下時,別的兵們開始後悔昨天幾下把子彈給消用了。於是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趙小良在那裡出槍,瞄準,射擊。射擊完後,王東閒著沒事做,於是把趙小良拿來當人體教練,美名其曰提升人家的格鬥技能。在老兵面前,王東大多是輸多贏少,今兒個到了三班,再怎麼說也要顯顯尖子連王東的風範嘛。

    兩個人擺好格鬥姿勢後,王東就大搖大擺地衝上去了,來了個直拳,想一把把人家給干倒。趙小良一閃,身子一側,借力將抓住他的拳頭,然後一腳踹在王東的膝蓋上,王東沒有站穩,倒了過去。王東起來的時候,不可思議地看著趙小良,以前在新兵連每次格鬥時是王東欺負他,現在丫的進步的也不用這麼快吧。

    在鐵一連格鬥誰最拿手?是老象。我天天跟著老象的屁股後面轉悠,你以為真的是天天沒事去拍馬屁啊?錯,那是看上了老象的那幾招不外傳的絕招,後來我還是用了三個月的津貼沒事就請老象去撮一次,才換了幾招呢.想起這裡我就覺得老像那個傢伙對革命同志也不厚道啊。

    王東這下不敢大意了,打起精神和趙小良交起手來。最後,趙小良還是沒敵過王東同志,在身中十八拳十二腳的情況下,認輸了。畢竟王東天天在鐵一連混的。

    中午,為了伍大良和王東吃上了黃瓜,老許樂喝喝地在大棚裡摘了三根黃瓜。

    「吃吧,這是今年最後一批了,等幾天就沒有了。」

    想起這兒不得不說一下,以前在家裡有誰把黃瓜當個事,有時還愛吃不愛吃的。但在新疆那邊幹過的哥們都知道,特別是戈壁附近的駐軍,你能一年四季吃幾次新鮮的菜果,團裡每個星期會發一次水果,但那水果到了兵們的手裡時,發現居然縮水了,然後啃下去,覺得嘴裡的口水都快沒了。時間長了,見了帶水的東東,還比什麼都還誘人。

    「啊,我當兵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吃新鮮的黃瓜,真好吃,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好吃呢?」王東邊吃邊說。

    老許呵呵地笑著。

    三班中午搞了一個土雞水鍋,各樣原料還真齊全,看得大良和王東直流口水,當兵這麼長別說吃火鍋,就是聞個味兒都沒有。王東和大良開始有點羨慕趙小良當初來到了這個地方,兩個人毫不客氣的操起筷子吃起來,三班的人一副見慣不慣地樣子看著他們倆個。畢竟三班不像團裡,吃什麼都是有計劃的,而在這裡,吃什麼誰來管啊。

    下午我們三個要回去的時候,王東那小子眼睛看著三班養的雞,眼睛就開始冒綠氣了。

    「你不會想揣隻雞回去吧。」我問。

    「要不,我們揣隻雞回去?」王東還來真的。

    「如果你想去禁閉的話,請不要拉上我。」

    「沒事,以後我們要多來看小良啊,畢竟戰友情深啊。」

    「對,他們這裡有土雞火鍋。」我一句揭發了王東的陰謀。

    「不要說我,如果是別的人也會這麼想。天天做同一件事,生活這麼單調,能不能搞點新鮮的事玩一玩啊?」王東向天說了一句。

    其實當兵是很無聊的一件事,你每天只會做些相同的事,身邊的人都是一樣的色彩。早上起床跑操,訓練,吃飯,學習,睡覺。時間長了,你就會覺得軍營生活不是想的那樣豐富多彩,而是單調與枯燥。小說和電視裡那樣的描寫我覺得全是鬼話,特別是邊防線上的部隊,天天走的是同樣的路,眼裡只是一樣的色彩,每天相同的面孔。不要以為藍天白雲很好看,你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看吧,到時你就會發現你見了草都會抱住一陣痛哭。這些也是我後來體會的。如果你問邊疆老兵,當兵的感覺怎麼樣?大多數誰都不想說什麼,因為能說什麼?能說什麼呢?所以說兵營裡發生一些打架鬥毆是好事,如果誰說哪個哪個團什麼什麼連從來沒有發生過打架鬥毆犯些小錯的事,我想那支部隊差不多以後不要上前線了。我個人認為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是有血性的,軍人有了血性嘛,有時難免會出點小事故,只要不要太過份了,不要犯了原則性的,都是可以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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