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合金兵種 正文 第二十二章:黑夜中的較量
    我覺得梁連很喜歡看天做事,天氣越好,他就越不爽,天氣越壞,他就越高興。為什麼,這樣就可以多捶練我們啊。如果天高氣爽的話,他鐵上會讓王金興給我們上思想課和理論課。如果哪天是曝曬或都狂風走石的,他就喜歡讓我們出來溜躂溜躂一下。有時我們還真有點羨慕別的兄弟連隊,因為他們的訓練沒有我們苦和複雜。這也難怪,團頭都說過,偵察兵嘛,啥子都要掌握,啥子都要懂。不然你去偵察敵人什麼,說不定你還沒有滲透到別人那裡去,你都被人家給抓住了。如果人人都像鐵一連一樣,那你還叫什麼尖子連啊?

    還有三個月就是大比武了,這次和我剛入團的新兵比武不一樣。那次由於大家都是新兵,無論技術要求,內容質量,絕對不能和老兵們相比的。老兵也盼望在這次比賽中有點成績,年底會有新兵到,也有老兵復員,想提干的這次是最好的表現;而新兵練了一年了,也想出點成績讓別人瞧瞧:其實,我很棒的。

    九月底的天氣沒有八月份那樣炎熱了,現在沒事再讓我們跑跑沙灘,那也太掉價了。於是梁連開始組織夜間偵察訓練,雖然我們以前也做過,但那時天氣還不錯,到了晚上也很涼快,但九月底十月初時,晚上就不那麼好受了。用梁連的話說:這會的天氣又不是太冷,又不是太熱,剛好。還剛好呢,新疆人十月初大多是蓋被子睡,再等幾天就下雪了。

    我說,梁連你要搞什麼夜間偵察課你就搞吧,兄弟們也支持你,誰讓你是連長,我們是兵呢?那你幹嘛還要把你那些夜視偵察器材掖著不放,還說什麼從實戰出發,如果在戰場上你的夜視器材失靈了怎麼辦?是不是就回來了,不去偵察了?所以,一切從實戰出發,一切從最壞的打算做起.

    我刨了個坑,用一塊布給掩蔽起來,白天地面的餘溫還沒有散去,躺在裡面還算舒服。今天晚上我是暗哨,演習內容是反偷襲。

    看著伍大良那小子躲在一塊石頭後面,時不時伸出個腦袋往前面看了看。到了晚上差不多十一點時,溫度驟然開始下降,我在坑裡還好。大良在外面早就是一抖一抖的了。我在罵,丫的,還沒有人來啊,快點,老子好早點收工回去。

    當一個哨兵還真考驗一個人,到了晚上,那個瞌睡啊,兩個眼皮直打架。如果這個時候心態不正的話,也許你就會想,管他的呢,還有明哨,自已先睡會兒。搞不好,你就真的不到十秒鐘就睡了。暗哨不像明哨,明哨還可以換班嘛,但暗哨呢,你就老老實實地呆著吧。如果是戰時,明哨吃子彈的機會比暗哨要大得多了,都是老偵察兵了,大家都知道除了明哨還有暗哨。一般暗哨難找,而明哨就不一樣了,大多是大搖大擺地扛著一支槍動來動去的,然後一槍過去就倒了。

    我就趴在那兒,眼睜睜地看著伍大良樂呵呵地換了班,心裡罵老象啊,我平時表現也不錯啊,為什麼沒事要我做什麼暗哨啊。

    我就把仇恨放在敵人身上了,丫的讓老子在這裡趴著好玩是吧,不是你們這幫免子,老子早就收工回去了。我就那樣帶著滿腔怒氣地等著假設敵的出現。天空的星星很不錯,都說新疆這個地地看星星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有時好像那星星就好像在你頭上,你就覺得爬到那個小山坡就能摘到星星。我現在沒有那心情看什麼星星,在這麼個地地,如果不是能看到我的戰友在前面,估計現在嚇得會發抖了,一個人在這麼大的原野中,恐慌啊。

    我算了下時間,還有兩個鍾就天亮了,這樣就可以解放了。看來,今天晚上是沒有人來了,上面搞演習麼,有時就是唬下我們這些小兵的。我向後看了看代表指揮部的旗子,只要保住這旗子,今天晚上反偵察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正在得意的時候,覺得有點不對勁啊,四周很靜很靜,靜得有點可怕。我向哨後望去,沒有什麼異常。當我在想是不是我想多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現在哨兵一動也不動了,操,哨兵還真的被人搞了。這會兒我大氣都不敢出,大意啊,哨兵什麼時候被幹掉都不知,正當我在想的時候,後背突然好像被人給壓了,我一驚,操,老子被俘了,然後後面的人在我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我知道意思就是我的脖子被扭斷了,丫的這是誰啊,哪個王八蛋,對自已人有這麼樣的麼?

    天亮了,早晨的風很冷,我們就筆直地站在那裡,昨天晚上給反偷襲成功了,一班誰也沒有說話,就那樣站著。

    「行啊,昨天晚上一個班的哨兵都被人家給幹掉了,還有三個潛伏哨呢。」梁連得意洋洋地說。

    「第一天當兵麼?明知道在地勢比較高的地方,人體微高出地平面一點,微光就會曝露你們,當哨兵的還在那裡東張西望,給人家當靶子啊。還有潛伏哨也是,沒事在那裡動來動去的幹嘛,身上發癢啊?是不是想給敵人說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啊,下次把屁股給我放低一點。」

    梁連一說完罷了罷手。

    然後我們又是十公里跑回營地。昨天晚上是梁連帶隊摸的哨。一個人在那兒趴得太久,就會想動一下,但是如果你想死的話,就去動吧。一路上我們班沒有什麼話說,老象拍了拍我臂說:「沒事,下次注意點就是了。」昨天晚上,擰我脖子的就是他。

    對於昨天晚上的表現,梁連很不滿意,於是改為今天晚上我們去偷襲。而哨兵們大多是老兵,我們這一邊大多是新兵。雖然看上去有點不公平,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新兵們能成長麼?看看老兵們怎樣佈防的吧。

    到了下午的時候,天空下起了毛毛雨,氣溫比昨天還要低。一排長是我們的領隊,我們駐紮在離二排設防的五公里外。手上帶著手套,但是冷氣還是變著法兒往衣服裡面鑽,那會兒連隊不可能富到像M軍一樣每個一身保暖防紅處線作戰衣。今天晚上的活難度更大的是二排有了紅外線夜視鏡,就是說,如果我們微微有點露頭的地方,我們的任務離砸鍋也不遠了。我們那個氣啊,昨天晚上,我們設防時就什麼也沒有給我佩個什麼,但是進攻方卻有紅外線夜視鏡。我覺得昨天晚上太冤了,但梁連看了看就說:「我們面對這樣的條件還不行,那如果在戰場你的紅處線壞了怎麼辦?你就退了。而且你沒有,就不代帶敵人就沒有。」

    我總算是看開了,在部隊任何事情凡是冠以「實戰標準」時,再委屈也先呆著。

    我們在演習區潛伏著,天下的毛毛雨打在臉上冰冷冰冷的,我們在等時間,等敵人們不留神的時候,一擊擊破。等待是漫長的。小山坡的草很短,根本沒有法隱藏,我們就在山坡上趴著,尖兵在離我們三十米地方觀察。到了晚上十二點左右,我們總算摸到敵軍的邊防線了。但是我們也傻眼了。這伙敵軍也太開玩笑了吧,將指揮所設在山坡後,而山坡四周全是一片平坦地方,我們衝過去也要五六分鐘,而這五六分鐘,也夠我們去馬克思那裡好幾次了,而且敵軍有夜視器材,我們埋伏的地方一伸頭,別人就發現了。這還真是一道不可能的任務,這下連排長也犯難了。

    「袁沐。」

    「到。」

    「你和伍大良,龍平到四周去偵察一下,看看有沒有死角。」一排長說。

    「是。」

    我們三個就順著道兒轉悠起來。差不多轉了一大半時,我的心裡有點發涼了,這個地形就像一個大湖一樣,中間敵軍所在位置剛好是湖中的小島,而我們無論從哪裡過去,那都是不可能的。

    正為這件發愁的時候,我眼前一亮,有一條彎彎的乾枯的小水渠往敵軍指揮所所在地。我目測了一下,那水渠差不多有30多公分高吧,可以通過人。然後我就馬上回到埋伏點把情況給一排說了一下。

    於是一排安排了十個人在這裡,其餘跟著了水槽那邊。我們七個人就那樣,趴在水渠裡向前推動著,如果現在搞點響聲出來,敵人的炮彈就會落在我們這裡了。大約過走了一半時,一排用觀察鏡看了看四周情況,一切良好,而且已發現了敵人的幾處明哨,但暗哨卻沒有找到。還有三百米的距離就要接近敵人的第一邊防線了,一排用觀察鏡還是沒有發現暗哨。於是他在黑暗中打了個手勢。剛剛過來時,我們作了最壞的打算,如果我們沒能發現敵軍的暗哨的話,那麼留下的十個人就發動佯攻,我們趁機也好找到進入敵人陣地,剛才過來時,每隔一段距離就留下了一個人,因為這會兒不能用通話機,如果你想曝露的話。

    黑色的夜裡響起了槍聲,我們的人發動了佯攻,但惱火的事發生了,這邊的敵軍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一槍都不開。我都有點佩服這些老兵了,真狡猾。

    看來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隊伍在水渠裡推行到山腳下了,這招好像叫什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排打了幾個手勢,我們各自找到自已的目標,餘下的人如果發現暗哨,然後就把敵軍的暗哨干了以後再衝進敵軍指揮所吧。我有點做炮灰的感覺了,但了挽回昨天的面子,死就死吧。敢死隊就是這樣操行。

    一排一聲令下,我們幾個像兔子一樣地跑出來,衝向各自的目標。估計當時那幾個哨兵沒想到我們會從他們的眼皮子低下衝了出來,居然愣了幾秒,就是這幾秒也夠了。這裡就要說一下了,演習吧,規矩多啊,不能刀子見紅,也不能太用力了,大家意思一就行了,如果真的是實戰的話,我就可以用刀子擲了過去,雖然我不清楚效果怎麼樣,但起碼能讓別人哼哼下吧。然後我就衝過去,一腳把敵軍的槍踢飛了,然後一轉身抱住他的下腿,用手在他的脖子上一比,就算他掛了。這小子剛掛,槍聲就響起了,是暗哨的,我的眼睛在晚上還是好使,一下子看見在四十米外的一個暗哨,然後我就一下子趴下,橡膠子彈就貼著我飛了過去。現在能怎麼辦?反正也是炮灰了,剛才已經夠本了,現在老子也要賺了。於是我俯著身子成之字衝了過去,子彈打得地上的石子跳了起來,這下距離差不多了,我扔了一顆教練彈過去。

    這次任雖然完成的不怎麼樣,二十多人就有十八個掛了,但還好就是把指揮部給佔領了。正當我們高興的時候,梁連就說了一句話:「很高興麼?人家還有二十個人呢?在實戰中只要一個反衝鋒,你們就全部完了。以後各排回去多練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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