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合金兵種 正文 第十三章:老象和槍神
    當我委宛地表示只是想打准槍而已的時候,老象看了我一半天蹦了一句話出來:「不行,你這個苗子太好了,不去當狙擊手太可惜了,現在你先練習一下耐力,小子,你不當也得當。」

    那一刻我有點覺得被抓壯丁的冤,我能去哪說?給梁連說?還是給王金興?也許我剛說完,說不定屁股上就會出現了一隻四十二號的鞋印了。那時,我才19,那時我是個小列兵,但再怎麼說我也混過幾年大學,學過心理學。在部隊也有幾個月了,主官們的脾氣我能不知麼?

    每天課目訓練後,新兵們就慘了,誰都知道一個月後的全師新兵比武,所以班長排長們天天給新兵們加碼。有天我在廁所裡面碰見王東時,這丫幾天不見,居然弄得比以前更黑了一點。

    「我忙死了。」王東說。

    「死是一種解脫,也是生的開始。」我說。

    「靠,還玩文字遊戲呢?你是誰啊?」王東笑著說。

    「我是誰?我是誰呢?無我之時誰是我,有我之後我是誰。世間本無煩,計較的太多了,人自然就煩了……」

    「得了,得了,得了,停一下,大師。我錯了不行麼?」王東擺出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說。

    「靠,說你書讀得少,你就不相信。給你弄點高深點的思想你就不行了,這人啊,總是有差別的。」我開玩的說。

    「是啊,是有差別的。上次你丫踢了我一腳,我都還痛了。哎,等幾天新兵要比武了,你說我該踢你哪兒呢?」王東笑著說。

    「你丫還記仇啊,我也本著提高戰友的博擊能力才那樣做的,這年頭,好人可真難做啊。」我說。

    「不說了,這幾天我都被那些老兵折磨得快要死了。」王東說。

    「還不是練那些,有什麼。」

    「這就不知道了吧?咱們班長在傳我獨門秘訣呢。」

    「什麼?說說看?」我問。

    「算了,操場上見了。」說完這小子就出門了。

    老象開始練我了,他說我的耐力不夠,於是每次跑步的時候,在我的身上多掛了五公斤的負重。不要小看這五公斤,你試試在你身上加了二十五公斤後再加個五公斤試試,每次差不多比以前晚四五分鐘到終點。這不算,連隊下操後,老象就拿五公斤的負重掛在我的91上。如果沒有試過的人可以試試,用一根棍子上面掛三公斤的東西試試,就像持槍那樣端個十分鐘試試。我就說老象可恨啊,就那樣讓我擺一個動也不動的姿勢一個鍾啊。剛開始不好,算頂得住,等過了十幾分鐘後,就不一樣了。雖然以前在新兵連也練過,但哪有像老像這樣。身上有負重,而且槍也不能動一下。不一會兒,我覺得我的手臂不是我的了,全麻木了。老像這會兒在和別的老兵們聊天。

    伍大良這會兒比我好不到哪兒去,正在蹲馬步。看見他那樣子雙目緊閉,好像快要斷氣的樣子。

    「不行了。可以休息一下麼?」我有氣無力的問,多說一句話,好像少一點力氣。

    「還早著呢,如果讓你當一狙擊手,讓你三天三夜一動也不動,你能行麼?像你這樣子,不早就被人狙擊了。」班副黃中洪在一邊說。

    「我還是想休息一下。」我說。

    「休息個頭啊,知道這次比武贏了的意義麼?不是什麼名次不名次的問題,而是軍裡這次一批新型器材發下來,想讓部隊在實戰中檢驗一下,雖然說只是檢驗一下,但知道它的意義麼?如果哪個連隊得了這批器材,哪個連隊的戰鬥力就會有質的提升。當兵為的是什麼?當兵還不是為了讓連隊的戰鬥力提升起來麼,小子,給我聽好了,雖然你現在是個新兵,但全連這次就指望你們這幾個新兵。如果這次贏不了,看我怎麼收拾你!給我練。」老像在一邊剛剛還談笑風生,現在唬著臉說。

    當時我那個心裡覺得那個屈啊,天地良心啊,怎麼攤上這攤子事啊?但說回來,在部隊基層就是那個樣子,如果你要兵們做什麼事,直接下命令就可以了,最好少做什麼解釋。而且你還要很鳥氣的下命令。不然,你總不能文彬彬地對兵們說:「同志們,請幫我做好這件事。你們要不怕苦,不怕累。」這能行麼?我估計如果你真是這麼說,那麼戰事十有**就會搞壞。我後來看了一本小說叫《亮劍》裡面寫李雲龍的一段話的意思就是說,如果你要士兵們衝擊,最好就很鳥氣地說給老子怎麼怎麼的,不然老子把你們這幫小王八蛋給怎麼怎麼的。部隊裡面,大凡能打戰的部隊在第一線作戰時,沒有幾個人說些文雅的詞出來。個個不是老子,就是嘴裡說話帶個髒字。但是就是這樣脾氣見長的部隊卻個個都是打戰的好手。

    當老像那樣一說,我反而有了點勁頭,繼續開始操練吧。那個時候,剛出校門還沒有到半年,有人說,體質是先天性的,再練也是那個樣子。這話不太中聽,那時我出校門時,白白淨淨地才60公斤左右,而且別說背二十公斤,就是讓我背個十公斤也會讓我喘半天。都說部隊是一所大學校,大煉爐,這話倒一點不假,人的潛力是無窮的。當你身邊的戰友個個沒命的練的時候,你好意思在旁邊吹噓自已的身子弱不禁風麼?所以說,凡事狠下心來,就沒有什麼做不了的。現在回想起來,那會兒那些老兵還真把我不當人的練,白天各項軍事項目要達標,別人休息的時候,我們就加班了,以至於我那段時間最怕的是吃飯。因為一吃飯後,該加練了。中**爺的發明創造能力我是一點兒都不懷疑的。用老兵們的話說,為了讓我們這些偵察連的新苗子們快點成長。

    我的格鬥課是黃班副教的。軍隊的時格鬥招式絕對沒有李連傑版的黃飛鴻好看,也沒有功夫片裡面那樣的瀟酒,反而有點難看。當我抱怨說招式不太好盾的時候,羅班副就說:「好啊,我們來一局,用你的好看的招式放馬過來吧。」

    聽羅班副這麼一說,當兵這麼久了,我也變成了個不太客氣的人了,來就來啊,這年頭誰怕誰?當我來了個360度後旋踢,還沒有來得及轉身時,就被一腳踢得老遠。一半天才爬起來,丫的還來真的。

    這下羅班副嘴裡嘖嘖的。我能就這樣算了?讓你看看你袁爺的跆拳道四連踢吧。我還沒有還得及落地時,就被一腳掃在地上了。那個痛啊,心裡罵著,好你個羅鳥人啊,有你這樣整人的麼?

    老兵們在旁邊笑嘻嘻地看著我,我惱火啊。

    「笑什麼啊?沒有見過麼?」我叫了一句:「不行,再來。」

    我擺了個格鬥姿勢。

    「算了,再等一個月說吧。」羅班副看著我說。

    好漢不吃眼前*,這個道理我懂。

    羅中洪那哪是教格鬥啊,好像我跟他有幾輩子的仇一樣,什麼也沒有教,只管用拳招呼我,還振振有詞地說:「要學好格鬥,得先學怎麼挨打。」

    當時我那個鬱悶,老象和老兵們在旁邊看著,卻一個也不來勸勸。

    有次,老像在私下裡對我和大良說了這麼一句話:「其實,你們還是個新兵蛋子,要真正溶入老兵們的環境地裡,那還得要有一個過程。」

    「那怎麼樣算和老兵溶入了呢?」伍大良問。

    「當他們看你們的眼神和看老兵一樣的時候,你們算溶入他們了。」老象說。

    「那要怎樣做才可以呢?」大良又問。

    「呵呵,那你就練吧,哪天成績讓老兵們刮目相看時,就差不多了。」

    老象說這些句話時,我就覺得是一個讓人無法抗拒的陰謀。在部隊裡兵們練啊練啊,哪個不是為了讓別人承認呢?要想讓別人承認,你就練吧。

    我一直以為在部隊裡一般獨立獨行才能是個做大事的兵,其實後來想想,哪是這麼回事?這都是電視劇害的啊。在部隊裡怎麼說呢?用老話說,就是是龍要盤著,是虎也要臥著。什麼刺頭兵是吧?那好,一入伍先從心裡上明白什麼丫的是個真正的兵,什麼叫軍人。當你能明白什麼叫兵,什麼叫軍人時,你一穿上這身軍裝能刺到哪兒去。不要以為就你很有個性,其實每個人都有個性。在部隊裡你可以有個性,但是在命令面前,再有個性也得先給你軟下來。不然,那能叫令行禁止麼?

    那天老象神秘地拉著我說:「走,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我問,用得著這麼神秘麼?

    「去見我師父。」老象說。

    「做什麼啊?」當時我很天真的問,那時哪知道槍神是他師父。

    「我師父是槍神。」老象說道。

    槍神?老象的師父是槍神。我很驚訝,但馬上意識到什麼了,這次為了這次比武還真出了本錢。

    第一次見槍神,感覺槍神瘦瘦的,由於小的時候文化程度太低了,所以一直是個士官。如果不知他大名的人第一次見還真以為是農場裡的大頭兵呢?

    「還可以,有點精氣。」槍神瞇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才說。我覺得這傢伙當時是不是把他那十字心從我的頭一直瞄到腳下。

    「這小子我讓他端了一個月的沙袋了,平穩性該是很不錯.」

    「是麼,那得看看。」槍神說。

    我以為他會在我的95上掛個幾公斤的負重站個幾個鐘。哪知帶我來到操場上,指著一個寬只有三公分的一個「口」字開不大不小的窗說:「去,把槍伸進去。」

    我照做了,然後槍神在我的95上掛了一個五公斤的負重說:「移到你的槍,不能碰到牆壁,我叫快你就快,我叫慢你就慢。」

    我覺得掛了一個多月的負重白掛了,槍神叫我一快一慢的時候,我都能碰到牆壁上,更不好意思的時,不到十分鐘我的手臂酸的要命。

    一半天,槍神也覺得差不多了,然後才淡淡的說了一句:基礎還得加強練啊。

    老象聽了這一句話手,就呵呵地傻笑起來。而我在旁那個鬱悶啊,都成這樣了,我能說什麼?

    「一個狙擊手,槍是他的眼睛,子彈是他的手臂。當你在準備的時候,你對自已說:我紋絲不動,我是一塊石頭,我和大地溶入在一起,槍是我的眼睛,子彈是我的手臂。我看見了,我看見了我的目標,它就在我的槍口面前,我知道它要做什麼,它已經在我的掌控中了。」槍神慢慢地說。

    我覺得好耳熟,靠,這不是那個叫什麼兵什麼下的電影裡的開場白麼?

    下午,槍神就是給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就算完了。老象讓我回去好好體會一下。

    聽說王東最近在二班很是狂,因為陳小軍教了他不少的必殺技,有幾個老兵都敗在他手下。我被羅班副也捶得差不多了,正在手癢的時候,王東那小子本著以武會友,多多砌磋的口號找到一班的我。

    「我說王東啊,有你這麼小氣的麼?不就是新兵連時讓你多挨了一記勾拳麼?現在還玩這個?」我笑著說。

    排裡在練習格鬥術時,王東主動站在裡,直接挑到我,要比比一下。

    「唉,袁沐,等下你得讓著我一點啊。要知道我現在可不經打了。」王東笑咪咪地說。

    「呵呵。」我笑了。

    排長下了個手勢,這小子就一下子撲了過來。我這才明白,羅班副說的為什麼學格鬥之前要學挨打。因為只有在挨打的時候,你才能學會怎樣躲。王東一拳打過來,我一閃,一腳就真接蹬在這丫的左腹腔。練習過軍體格鬥的人都知道,有時在軍隊裡比武絕對不是太好看,因為當你還沒有看清楚時,勝負已經明白了。不是吹噓我能一拳擺平王東了,也不敢說我已經全連第一了,只是王東那小子運氣太不好了。就那麼一下,我贏了。王東倒是沒有生氣,如果他會我的氣,那麼他不是王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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