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進財的臉色有點難看,這個秦文居然不給他面子,明知道他已經把劉星當做是女婿一樣看待了,還在這麼多人面前讓劉星出醜,真是可恨。wENxuEmI。cOM但是他說的又是事實,無法反駁,所以只能暗自生悶氣。
這時候劉福在旁邊說道:「請問秦公子,你剛才所說的那對夫妻現在在哪裡?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盡量幫一下他們,畢竟,他們現在落到如此地步,起因也是因為我兒子。我現在只是想盡量補償一下他們。」
秦文微笑著說:「不敢。這對夫妻我已經給了他們一些銀兩,那位丈夫的病我也找來大夫治好了,我還幫他們在城外買了一間房子,現在他們重操舊業,生活過得還可以,就不敢勞煩劉伯父了。」
歎了口氣,劉福點頭說道:「那就好。真是要謝謝秦公子,犬子惹下的麻煩,居然勞煩了秦公子,真是過意不去。」
秦文挺起胸膛,語氣激昂地說:「鋤強扶弱,行俠仗義,本就是我輩的宗旨。路見不平時,自然要拔刀相助。所以這些事情都是在下應該做的,不敢領受劉伯父的感謝。」
英俊不凡的臉容加上慷慨激昂的神態,惹得周圍的人傳來陣陣稱讚聲。劉星看著秦文那副做作的樣子,心中更加的痛恨。他不是痛恨他說出他以前做下來的錯事,而是痛恨他要在趙茹嫣面前說出來。換一個環境,沒有趙茹嫣在場的時候,秦文說什麼他都不會介意。
那名姓王的主簿這時候站了起來解圍。他舉起一杯酒,向著大家大聲說:「今天是趙大人的壽辰,我們應該高高興興才對,今天的目的是為了賀壽,其它的事情還是等下了壽宴再說吧。來,大家一起向趙大人敬一杯。」
眾人紛紛附和,都站起來向趙進財敬酒。一場風波暫時告一段落。
秦文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也沒有再對劉星窮追猛打。他也頻頻舉杯向趙進財敬酒,趙進財雖然對秦文不給面子有點生氣,但秦文表面上那溫文爾雅的氣質,落落大方的風度,對趙進財那畢恭畢敬的神態,卻令趙進財一點火都發不出來,只得悶悶地接受了秦文敬酒。
趙茹嫣自從秦文與劉星說話以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絕美的玉容冷淡如萬載不化的冰山,好像對周圍的事物都無動於衷一樣,但眼中那一抹哀怨、憂傷的眼神,不時微微顫動的玉手,暴露出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劉星始終關注著趙茹嫣的一舉一動,幾次想和她說話,但是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什麼才好。他想向她解釋,但不知從何說起,難道還可以說自己不是以前的劉星,那些事情都是以前的劉星做下來的,不關自己的事。自己不會是佔用了他的身體而已。如果真的說了,先不要說趙茹嫣會不會相信這麼匪夷所思的事,就是萬一趙茹嫣真的相信了他說的話,那麼以趙茹嫣對以前的劉星那麼複雜和深厚的感情,恐怕會第一時間就先殺了他。所以這件事是萬萬不能和趙茹嫣說的。但是不說,這些事情又是事實,無可辯駁,自己在趙茹嫣心中的形象又難以提升起來。劉星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宴席就在劉星那患得患失的心情中結束了。來參加壽宴的人都紛紛告辭,片刻之前還是熱鬧不堪,人聲鼎沸的大廳頓時靜了下來。
由於壽宴結束時,天已經黑了,所以大家都準備回去休息了。劉福與趙進財一起相互談笑著走向後進,大有準備今晚秉燭夜談的姿態。秦文被下人帶去客房休息,而趙茹嫣則被趙進財要求負責劉星今晚的住宿安排。
趙茹嫣帶著劉星走到後院,把他安排到一間已經收拾乾淨的客房後,就匆忙離去了。在這過程中,兩人始終沒有說過話。
心情有點低落,劉星不想這麼早就去修煉「神聖之氣」,而且現在也沒有什麼心情去修煉。以往非常感興趣的修煉,在這個時候卻是感到索然無味,心裡空蕩蕩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一樣。
信步來到院子裡,劉星在一張石椅上坐了下來。
安排劉星住的地方是一個獨立的院子,裡面只住了劉星一個人。這個院子不是很大,除了一間客房外,就只有一個小院子,院子中間有一張石桌,周圍放著四張石椅。旁邊栽種著一些花草樹木,為院子平添了幾分綠意。空氣中隱隱約約帶著一絲鮮花的香氣,令人聞之精神一振。
初夏的涼風帶來絲絲舒爽,驅散了還殘留在空氣中的點點悶熱。抬頭望著那遙遠的星空,劉星的心慢慢平靜下來,直至心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想,就這樣靜靜地坐著,靜靜地感受著那份難得的寧靜。
劉星正在寫意享受的時候,突然感到身體一麻,手足立刻僵硬,全身已經動彈不得。然後一隻手伸過來攬住他的腰,帶著他整個人凌空飛起,向著外面飛去。
由於劉星的臉向著地面,所以無法看清制住他的神秘人的面容。隨著耳中傳來的呼呼風聲,劉星很快就被帶到一處樹林中。神秘人隨手把劉星拋在地上,然後抬手一指,一道勁氣打在劉星的身上。劉星身體一振,頓時感到身體已經恢復了控制,已經可以動彈了。
劉星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才抬頭看向那個制住他然後帶他出來的神秘人。
出現在劉星眼前的是一張帶著嘲弄笑容的英俊臉孔,眼中的那種蔑視神色是那麼的明顯,完全沒有加以掩飾。這個神秘人居然就是今天在壽宴上羞辱劉星的秦文。
劉星看著秦文,臉上卻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好像早已知道是他一樣,然後淡淡地說:「秦公子,不知你這麼晚了還『邀請』我到這裡,有何貴幹呢?」
劉星說到「邀請」兩字的時候,聲音加大,而且說得很慢,語氣中的諷刺意味非常明顯。
秦文好像沒有聽到劉星話中的諷刺一樣,冷笑著說:「劉星,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帶你出來,是要和你說一件事的。」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要你秦公子不辭勞苦地請我到這裡來呢?」劉星的語氣中滿是嘲諷。
秦文一字一頓地說:「我要你離開趙師妹!你不配和趙師妹在一起。」
「我不配?那就是說秦公子你配了?」
「不錯!我和趙師妹十年同門,朝夕相對,感情深厚。而且我家是豪門望族,家世顯赫,我與趙師妹正是天生一對。而你只不過是一個欺男霸女、惡行纍纍、終日只知吃喝玩樂的好色之徒而已,你憑什麼和趙師妹在一起。你只不過是運氣好,你家和趙師妹家的長輩從小就給你們指腹為婚而已。否則你怎麼可能親近趙師妹。趙師妹只不過是孝順父親,不忍逆了她父親的意,才會強迫自己應付你的,你不要以為趙師妹是喜歡上你了。但是我是絕對不可以就這樣眼看著趙師妹跳進火炕的,我要救趙師妹出來,但是我知道趙師妹是不好意思和你說的,她要留給你面子,所以我就替趙師妹向你說了,你還是主動離開,解除這段婚約吧。」
劉星心中暗暗冷笑,這個秦文可真會說的。明明趙茹嫣對他根本就是一點意思都沒有,他居然可以說成趙茹嫣和他兩情相悅的。這種把黑說成白的本領,劉星是不會的,也不屑於去學,他要憑自己的真正實力去征服天下。
語氣仍然是淡淡的,劉星說道:「如果是趙伯父對我說這些話,我會接受,但是由你說出來,你還不配。」
秦文臉色轉冷,緩緩地說:「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願意和你商量,是給你面子。你和趙師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趙師妹是我們凝雪宮門下的天才弟子,年紀輕輕,武功就高深莫測。以後還可能接掌凝雪宮宮主的位置,前途一片光明。而你,一個只知憑著家世欺凌弱少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和趙師妹在一起?哼,現在,我就給你看看我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說完,一股凜冽的氣勢從他的身上發出,直逼向劉星。
劉星只感到身邊的空氣好像在剎那間就變得凝滯起來,面前的秦文好像變成了一座大山,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而一**強勁的氣息從秦文身上發出,不斷向著自己衝擊而來。自己就好像變成了一艘在大海風暴中拚命掙扎的小舟一樣,隨時都會有覆滅的危險。
拚命忍受著這股氣勢的壓迫,劉星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終於,劉星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飛噴而出。劉星心中震驚,這個秦文的武功究竟已經達到什麼境界了?居然單憑氣勢就壓得自己內傷吐血。他現在才知道,之前自己還感到有些自豪的力量,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卻是不堪一擊,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