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死亡軍刀) 第八卷 第十回手有餘香
    「杜先生來了。」

    聽了外邊三哥的招呼,稟報,盧攸嘉和戴笠忙站了起來。杜月笙已經從外邊走了進來。

    「雨農,攸嘉。」

    杜月笙哈哈一笑,手在身一劃拉,抬起頭來笑問道:「這身如何?」

    盧攸嘉失笑了起來。

    杜月笙穿的一身西服,手拿著禮帽。

    戴笠也哈哈笑道:「月生哥,現在是精神呢,有樣子。」

    到了中年的男人,自有著種沉澱的韻味。

    杜月笙穿著身西服,很有派頭。

    神秘的一笑,杜月笙拍拍袖子:「不能不穿啊,這可是永野修身將軍送我的。鄙人蒙此大恩,沐浴在天皇照耀了整個東亞的榮光下。生長在共榮圈的重要據點海灘。榮幸,榮幸。貴隊怎麼還在打?太過分了!還群毆?太過分了」

    屋子裡兩個人已經笑癱了。

    杜月笙是難得開這樣的玩笑地。一副漢奸口吻,最後卻帶除了譏諷。三人都知道日本關東軍在東北的難堪。

    不笑他們笑誰呢?

    說笑了會。戴笠遞了香煙。杜月笙樂呵呵的接過了,嘴裡輕描淡寫的把自己最近的計劃說了下。戴笠嚇一跳。

    杜月笙之前聯絡他,也只是談及準備點力量,做好海灘的準備,同時運送物資前往東北關外。

    哪裡想到,杜月笙這次在海,居然想到了這一方面?

    盧攸嘉頓時興奮的滿眼放光:「月生哥,真的?那你說永野答應不答應?」

    「已經逼梁山了!我看,他會考慮的。但是月生哥。你要小心,事情萬一不妥。這樣,我安排人去做。月生哥,你做好走地準備。」戴笠有點擔心的道。

    戴笠想的對。

    他對時局。吃的比攸嘉透徹。幾句話分析,他就知道了永野地處境。在這個時候,他進退都是危險的。但是退,則更危險。

    戴笠現在擔心的是。永野家族對杜月笙的安全保證,萬一事情不妥,他們犧牲一個替罪羊給日本陸軍,保全自己。可能雖然不大。但是也不是完全地不可能的。

    盧攸嘉聽了戴笠的話,眉頭一豎:「雨農兄,海灘誰動月生哥?我這邊不是吃素的。」

    「攸嘉。雨農沒有小看你。事情明朗化之後。對中國大局不利,現在中國雖然在東北打了。但是那還是局部戰爭,我們要繼續積蓄力量,佔住理。」杜月笙笑著給攸嘉解釋道。

    少爺嘴巴一撇:「還當我小孩?月生哥,這麼說,我父親早就下令了。你問老三,一旦有人對你不利,我有自主權。什麼事情他擔著!我也不希望這樣,但是萬一有事情,父命難違。哈哈。」

    「承叔父,還有兄弟恩情了。呵呵。」杜月笙感動地一笑。

    戴笠在一邊,歪了頭去,四處看了起來。那副樣子

    逗的杜月笙和盧攸嘉全罵起來了。裝什麼呢?軍統的頭子聽到諸侯這樣地話。

    他居然裝聽不見?

    他自然只有裝聽不見。

    首先,他相信杜月笙地能力,能夠自保。

    他地情報也證明著日本人對杜月笙的看重。私下他也有人暗中保護著杜月笙。

    除非這次永野家毫無顧及,一旦失敗就軟蛋無比,這種可能很小,但是也要做好準備就是。敵人大亂地時候,在甘格林,在國民政府在盧永翔大軍保護下,小鬼子想隨即就反應過來然後立即就對杜月笙動手麼?

    單單十萬滬子弟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至於要真的到杜月笙預計的,滬開戰的那個時候了,日本人所有的力量都喪失了對杜月笙的

    直接要殺了。

    哼哼,那時候戴笠卻不擔心了,因為戰時的杜月笙會更安全了!

    除非日本對法國開戰!

    而戴笠心中完全的支持杜月笙的想法和分析。少壯派的陸軍不能在日本國內抬頭,必須分化消弱打擊他們!

    這個險,值得冒!因為這是站在永野的野心的。

    至於攸嘉轉告的盧永翔對杜月笙的一片心意,那是老帥對杜月笙的示好,是親情。這些家人的話他難道去報蔣中正不成?

    「雨農,人手我已經安排好了。至於其他方面,我們來說說。」

    收斂了笑容,杜月笙看著戴笠還有攸嘉,商議起了事情。整個的佈局,最好,由得其他的兄弟一起配合。自己整日的坐在杜公館安排。

    散亂的線索不成網。

    敵人不會有注意。

    杜月笙心裡發狠著,此次,必斬此獠,以慰東北將士!

    時光在緊張的交談設計裡過的很快。

    安排妥當的杜月笙,出了門。

    車子拐進了閘北。

    這邊有好多自己的業務。說是業務,也就是賺點兄弟們的零花錢而已。

    杜月笙現在真正賺錢的,除了南來北往的船隊外,美國的企業很賺錢了。當然還有更多。只是,從來明面的東西都只來小錢的。

    隨意的在車窗裡看著外邊。

    房屋的紅磚青瓦在杜月笙的眼裡,卻變成了一道道的街壘,這裡將是來犯者的地獄!!看著自己親手打造的一切。

    杜月笙無比的自豪。

    車子還在看著。

    皇帝的御駕巡視著他的海灘。街邊巷尾無數的漢子默默的注視著,眼裡只有尊敬,

    王寶新笑著轉過頭來:「月生哥,轉的差不多了,回去麼?」

    「再等等,讓文斌和永野先聊聊。雙簧要唱好嘛。寶新啊。走,我們拐到金榮哥的老宅去看看。一晃這麼多年啊!」杜月笙吩咐道。

    剛剛在商議的時候。

    焦文斌就打來了電話,說永野望來了,要見他。杜月笙非常裝逼的表示自己很忙,忙好事情就回頭。

    此時此刻,他才不想表現的太熱心。

    該著急的又不是他杜月笙。籠子的獵物要互相廝殺,他只是找個機會撲去捅一刀而已。他急什麼?

    同孚裡到了。

    那夕陽下的弄堂口。

    兩座見證了兩位大亨起跑成長到成熟的石獅,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杜月笙走了下去。

    拍了拍石獅的頭。

    王寶新推開了大門。

    還記得那個夜晚,自己成名的一刻。隨即就是改變了一切的一場沉睡和融合。

    默默的站在杜月笙的身後。

    忽然的感到一點悲涼。王寶新呆呆的看著面前的背影。

    彎下腰,杜月笙摘下了石階陰處一枚海棠花。放在手心裡,碾落紛紛而下,只留一手餘香。這一輩子,離開了這裡,恐怕就再也不會有機會回來了。

    哎!

    「寶新。明日開始,安排人手。把黃公館,杜公館。乃至整個海,每個角落,給我一一拍下,裝訂成冊!取海各路水道和江水各一份,乃至各租界的泥土一壇。做好了告訴我!」

    聽了身後的答應。

    杜月笙手一背轉了身,拋去了心底莫名的東西道:「走,天要變了。」

    民國二十年秋十月中。

    杜月笙這一生最後一次來到了黃公館,隨即,黃公館的大門,永遠的封了。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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